索承业带着商队回来了,他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阿爸,吕家在招收新伙计?”
“是呀,吕仲蠡那小子第一次做生意就把吕家的生意做到了寺院,他家的生意扩大了。”
“我们也可以学着他们方式做呀!”索承业有点儿不服气。
“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事儿找时间再议。”索天响此时根本没有心情谈这个问题。
晚饭的时候,索承业又提起此事,索天响说:“想与寺院做生意,你可以去试一试,我想没有可靠的中间人作保,寺院一定是不会放心将生意交予我们的!”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索家从未与寺院有过交道,一时还找不出可靠的担保搭线的中间人,那这个想法就仅仅是一厢情愿而已!
方素良此时说话了,此前她从不参与索家的任何事务,索天响也从不给她发表意见的机会:“是不是派一个我们的人加入吕家?”
一句话提醒了索家父子,既然已经无法掌控吕家与寺院合作的大局,知己知彼总还是要做到的,必要时还可以利用一下这只“过河卒”!
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索天响看了一眼方素良对索承业道:“承业饭后到我房里来!”。
索天响的脑海里此时已经出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吕家商队人马招收非常顺利。条件很简单:身体健康、二十五岁以下、十六岁以上、有可靠的中间人担保、略通文墨,学徒期限为三年,吃住全管,三年学徒期满,留在吕家商队当伙计,拿年奉。镇上及附近乡村符合此条件的年轻人很多,大家冲着“德顺昌”在当地的名望与吕家的为人纷纷前来报名。原本只招收三十人,有人好说歹说甚至赖在吕家不走,非要加入,最后总共招收了三十二人。
此时吕炳德的萎靡状态已经过去。看到自己的二儿子已经可以独挡一面,家业后继有人,他非常高兴,被土匪绑票的阴影在他的心里正渐渐淡去,他脑子里正在考虑自己到了享享清福的时候了。
他首先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了德夫人,德夫人表示赞同。他又叫来周先生、张鸣岐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周张二人也都表示:德公辛劳了一辈子了,十六岁就走南闯北,闯荡了三十多年,确实该休息休息了,何况吕家的下一代已经可以执掌家业了!
吕炳德不再有任何牵挂了。他反复思量着自己退了之后吕家商队的人事安排:伯颜主外,主要走省外商路,仍跑原来的老路线,重点是将商队在本地收购、以物易物换回的商品贩往内地,再将本地需要的商品购回。这一路的现银回收量大,伯颜又熟悉,由伯颜主理,童子岳回来后可与伯颜形成两支相互交替的外销队伍,可有效保证“德顺昌”现银周转;仲蠡主内,主要跑省内商路,主管青南一带商贸,拓展市场,加大贸易量,张鸣岐大掌柜与仲蠡形成相互交替,可加快贸易周转,为伯颜提供源源不断的货源;自己则主要坐镇“德顺昌”总柜,做些衔接事宜和信息的转达与传递;另外,增设两名掌柜协理,专门负责上台的两家寺院所需货品的供给。
这一思路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但在两名协理的人选上伯颜、仲蠡产生了分歧。吕伯颜力荐张三才和自己的长随陈远山,仲蠡则推荐了马占良和童立勤。依吕伯顔的考虑,父亲是不会驳自己的面子的,毕竟自己已经经商多年,何况张三才、陈远山也是吕家商队的主力了。仲蠡还是个毛孩子,刚刚参与家族事业,父亲对自己的提议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能够顺利通过!
张鸣岐大掌柜对这些人都很熟悉,认为都能胜任。
吕炳德正在拿不定主意时候,沉默了半晌的周静轩周先生发话了:“德公是不是还要从长远考虑一下,二位少东家迟早是要从商队抽身的!‘德顺昌’的大盘子总要有人掌控才行,现在看立勤是接替仲蠡的最佳人选!”
细心的人一下子就听出了周静轩话中的另一层意思,老东家考虑着不再带领商队外出奔波了,那就要有人顶上来,这个人应该就在吕伯顔与吕仲蠡二人之中选择,现在看吕仲蠡应是最佳人选!因为吕伯顔一直跑省外的商路,转回省内现在肯定不合适!周敬轩的话虽然说的委婉,但人人都听得出此话的倾向!
吕伯颜一直认为自己是吕家不二的接班人,周静轩此语一出他立即想到“立勤接替仲蠡,那把仲蠡替换出来干什么?”他不敢再往下想,在座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伯颜脸上的变化,吕炳德略微思忖了一下,认为还是先平衡一下双方的提议,因此道:“就先用三才和占良吧!远山和立勤以后也是要挑大梁的。”
吕伯颜回到自己的房中有点儿闷闷不乐,索嘉树看出伯颜的不高兴:“今天你们又商量的什么事儿?什么人惹得我们当家的不高兴?”索嘉树对吕家的爷们儿们的动向向来特别的关心,也一直让伯颜感觉她是最关心体贴的。
“没什么。”伯颜有点儿烦,今天吕炳德的最终决定他感到是向着仲蠡的,因此不想多说什么。
“当家的,遇事想开点儿,仲蠡这次可以说为家里是出了大力了。一切都在好转,还愁什么?别闷坏了身子!”
不提仲蠡还好,一提仲蠡吕伯颜的烦一下子变成了火儿:“仲蠡,仲蠡,你们是不是都认为仲蠡是吕家的救星?”
一句话让索嘉树感到今天吕家爷们儿议论的事儿对吕伯颜的重要,那就一定要知道他们究竟议论了什么!
“我们是夫妻,什么了不起的事儿还不让我知道,你自己要是能扛的话何必变颜变色地给我们娘们儿看!”索嘉树的话语变得严厉了。
看着自己的媳妇动了真格,吕伯颜不再坚持了。他看了一眼杏花,杏花知趣地带着两个孩子到院子里去玩儿了。吕伯颜便将今天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
“周静轩真是多事!”听完伯颜的叙述,索嘉树也感到照此下去吕家的大业最终落到谁手还真不好说,仲蠡现在已经占了上风。但索嘉树就是索嘉树,她甚至比他的哥哥索承业更多地得到了索天响的真传:“当家的,用不着烦恼,这才哪到哪儿呀,以后遇事你要多用心、多留心、多上心!早早地把家里这几个人、这点儿事琢磨透不就行了吗!”
德夫人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咱家的老大是把锁,媳妇嘉树就是开这把锁的钥匙!这话一点儿不假,索嘉树的一句话,就消除了吕伯颜的烦躁,他从中看到了自己今后努力的方向······
吕家的商队又准备上路了。新来的伙计都被指派了入行的师傅,由有经验的老人儿带着。人员也进行了新老搭配,三才、占良被提升为协理,他俩每人都置办了一身儿新装,踌躇满志着。立勤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了,自从加入吕家商队走南闯北以来,三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在家闲了这么久,简直要憋炸了!
按照老东家吕炳德的吩咐,吕家商队分四拨,第一队伯颜率领继续走东下的老路线;第二队张鸣岐、仲蠡率领,这次他们将去河汊旗;第三队杨三才率领直奔上台杰昂寺;第四对马占良率领,三天后出发,去上台德加寺!
各支商队陆续出发了,三才出发前,老家人吴四把准备好的信鸽交予三才,叮嘱道:“张大掌柜,记住!寺院方面遇有急事一定要用两只信鸽先后送信儿,头天放归一只,隔天再放归一只,双保险!”
三才道:“记下了,老爷子!”
德公吕秉德也叮嘱三才:“商队的二十多人就交给你了,遇事要冷静,多与老伙计们商量,祝你一切顺利,平安归来!”
三才带领商队渐渐远去了,吕炳德仍伫立在当街,看着三才率众远去的背影。
张鸣岐安慰道:“三才、占良来吕家都已十年,走南闯北经历了很多,好在我们将同行三天,东家不必太过挂记!”说着便也告别送行人等,带领仲蠡等人上路了。
仲蠡对这一路的景物已不再有什么新鲜感,反倒是立勤经过近两个月的休养对这一路的一草一木更感亲切,就像一只重出樊笼的鸟儿又飞回了向往已久的蓝天。他一会儿告诉新伙计前面就要到什么地方了,一会儿又指着一座山告诉大家这山下商队曾经发生的故事,一会儿又叫大家注意前方路陡,叫大家看好马上的货物,他还兴致勃勃地给大家指点着路上展现的和将要看到的美景。让仲蠡感觉反差较大的是三才,这次上路,三才似乎变了一个人,上次仲蠡眼中那个嘻嘻哈哈的开心果不见了,一个操心负责的三才呈现在眼前。虽然是与张鸣岐大掌柜、仲蠡少东家同行,但他丝毫没有放松自己应该绷住的那根神经,总会在路途崎岖时提醒大家注意马上的货物,注意人身安全,同时,还将行商时该注意的一些紧要事项对新入伙的伙计进行交代。张鸣岐看着三才一路上的表现,默默点头:“吕家这十年,有一批年轻的伙计堪挑大梁!”。
一路上的买卖都是零零星星的,没有太多的耽搁时间,第三天与三才分手后,张鸣岐、仲蠡一行中午就到了河汊旗。
这里是蒙古人的聚集地,但在仲蠡看来这里与上台部落洛巴镇倒有几分相像,这儿的房屋式样几乎与洛巴镇同出一辙,没有明显的蒙古人特征,要不是草原上的几顶蒙古包,人们都会以为是到了藏族人的聚居地。
河汊旗占据着青东南最好的草原。这里地势平坦辽阔,牧草茂盛。草原上一条小河弯弯曲曲从地平线上流来,又曲曲弯弯地向地平线外流去,就像一条柔软的哈达被人为地铺在翠绿的草原。清清的河水静静地流淌,河边开满了金黄色的小花。蓝天白云下,碧水青草间点缀着的金黄跟着弯曲的河水渐渐融入了远方的天际。正值夏季,牧人们都带着自己的牛羊到离居住点儿较远的山里去放牧了,因此,这里的草原上只能看到零零落落的少许牛羊。
商队很快就来到了镇甸的中央,到了预定地点,立勤开始组织大家支起帐蓬,老伙计教着新伙计将货物一水儿摆开,买卖开张了。
张鸣岐叫来正在忙碌的童立勤吩咐道:“你还是先将旗里的执事请来,让他们先验货,我们把这次的捐税先交齐。”
立勤答应了一声上马离去。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立勤返回的影子,这时前来买货的人已经越聚越多,但却是迟迟开不了张。张鸣岐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怎么这么久还不见回来!”
正在焦急的当口,立勤带着两位姑娘回来了。张鸣岐一眼就看出是乌云琪琪格和敖登。
三人下的马来,琪琪格与张鸣岐热情地打着招呼:“张大掌柜,一向安好?欢迎吕家商队光临河汊旗!”
张鸣岐也赶紧拱手施礼道:“琪琪格大小姐,又见面了,张某一切安好,上次一别小姐一切安好吧?”
“托张大掌柜的福,一切都好!”
双方寒暄着,张鸣岐的目光转向了立勤,心想叫你去请的人怎么不见人影?琪琪格看出了张鸣岐的心事道:“吩咐下去吧,生意可以开始做了,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张鸣岐猛然想起了琪琪格的身份,一下子明白过来。立即吩咐道:“不用等了,卖货!”
商队的伙计们便忙活了起来。
敖登的眼睛在商队的伙计们中间扫来扫去了好一会儿,张口问道:“怎么不见张三才和马占良?”
张鸣岐道:“他们二人已经提升为吕家商队的协理了,各人现已独当一面,不久的将来就是吕家的大掌柜!”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琪琪格向着张鸣岐、仲蠡二人道:“叔叔为了感谢吕家商队上次给予小女子的照顾,今晚在王府设宴为商队接风,请大掌柜、少东家一定要赏光!”
“呀,这~,王爷能给吕家在河汊旗一片立锥之地经商已是吕家的造化,怎好叨扰!”
“张大掌柜客气了!小女子受吕家商队的照顾,叔叔一直心怀感激,这次商队迢迢千里来到河汊旗,怎能不尽地主之谊?我先回去吩咐人准备。敖登,你就留在这里,晚饭时把大家带过去!”说完,琪琪格便与张鸣岐作别,上马离去。
自从定下商队要来河汊旗的那一刻起,吕仲蠡就想着有可能与琪琪格再见面,也曾想象过多种见面的方式,但以这种方式见面并且河汊旗旗主安乐王爷还要宴请商队,给大家接风这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虽然与琪琪格没有说一句话,但他也确确实实地感受到这其中的一点点原由。
看着楞呵呵地望着琪琪格远去的吕仲蠡,张鸣岐道:“傻小子别愣着啦,今晚你是主角!王爷出面请我们,面子可是不小哇!”接着他高声吩咐大家:“今晚安乐王爷宴请,除留下看家的,一律要整齐自己的衣着,不可轻慢!”
当忙碌的人们开始感觉到饥肠辘辘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敖登看着天色不早了,开始催促大家:“时间差不多了,张大掌柜您吩咐一下大家伙儿,收拾一下吧,我们该动身了!”
此时前来购物的人也渐渐稀少了,张鸣岐便吩咐大家整理好货物,并叫仲蠡和立勤准备了一份厚礼,大家伙又将自己衣冠简单地整理了整理,便随着敖登来到了安乐王爷府邸。
王府坐落在镇甸的最东边,是这里最气派的建筑。一条大道直通过去,往北一拐便是王府正门,府邸威严高大,由于地理位子相对较近,受到了邻近的四川康巴藏族建筑碉楼的影响,王府用当地的砾石砌成,清一色的二层楼合围着一所大院子,门洞中的大门门板足有一尺厚,厚重到给人以安全的感觉。
王府的两个管事的已早早地等在门前,他们热情地招呼大家进到院中。院子里是一色的河卵石铺地,北面的主人房有三级台阶,一层是会客的地方,楼上是主人房及小会客室、主人餐厅等,其他三面楼下全是下人驻所,楼上有几间客房,院子很宽敞、整洁!
一楼的会客厅门前站着一位衣着讲究的中年男子,见到此人敖登快步上前,躬身施礼:“大管家,这位是吕家少东家、这位是张大掌柜!”
大管家左手平伸抚在自己的右肩,浅施一礼道:“远方的客人到来,就如初春的甘露,这是牧人最开心的一件事,各位快请!”说着就给仲蠡、张鸣岐、立勤等人献了哈达,将大家伙儿让进了客厅之中。
这客厅也十分的宽敞,木制的长椅摆在四周,每把长椅都可松松款款坐三个人,长椅前摆着红油漆的宽大条几,被擦拭的锃亮,光可鉴人。大管家安排众人按顺序坐下,拍了几下巴掌,佣人们便将准备好的馓子、油饼和几种时令水果端了上来,紧接着便给每位客人上了奶茶。
大管家道声:“众位请稍后。”便转身出去了。
伙计们有的开始交头接耳,有的则开始仔细欣赏着客厅内部的精致陈设,屋子里的一切都让他们很新鲜。
木质楼梯上传来了一阵下楼的脚步声,接着,大管家引领着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客厅的门口,琪琪格小姐也跟在后面。张鸣岐、仲蠡一看便知是安乐王爷到了。他俩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伙计们也跟着站起身迎接主人的到来。
仲蠡定睛安乐王爷的第一眼脑子里就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咦~这人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管家把安乐王爷请上了主位,接着,他冲大家一拱手:“诸位,这是我家主人,敕封河汊蒙旗旗主安乐王爷。”
伙计们有点儿不知所措,一个个傻愣愣地看着安乐王爷,往下不知该怎么好。张鸣岐虽见多识广,但这种场合也是头一次遇到,但绝不能让场面冷场!他接口道:“‘德顺昌’承蒙王爷多年给予方便,才在河汊旗有一片天地,这里我们大家谢过安乐王爷!”
“谢谢安乐王爷!”伙计们重口齐声应道。
张鸣岐回身从立勤的手上拿过礼盒道:“承蒙王爷厚爱,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望王爷笑纳!”
仲蠡伸手将礼盒打开,是一对质地上乘的翡翠手镯。
安乐王爷看了一眼:“太客气了,如此厚礼本王愧领了!”大管家伸手将礼物接了过去。安乐王伸出两手示意大家坐下。待大家坐定后他接着张鸣岐刚才的话头道:“张大掌柜,民生为立国之本,既司牧一方,就要造福一方百姓,吕家是安分守己的商人,本王所做的都是应该的,应该的!”一阵寒暄之后,安乐王爷转向身边的仲蠡:“是吕家二少爷吧?”
仲蠡起身答道:“是,王爷!”
安乐王爷伸手拉他坐下:“小伙子,一表人才吗!你的父亲炳德公我们曾经有过交道,他还好吧?”
“托王爷的福,家父一切安好!”
“好,好!‘德顺昌’在河汊旗经商已经多年,为河汊旗的百姓提供了诸多方便,内侄女两月前又承蒙商队一路照应,本王也早有答谢之意,今日略备疏茗,权表寸心!”
他的话音一落,大管家就经吩咐下人撤去长几上的食物,酒肉被陆续端了上来。
宾主开始相互敬酒,伙计们必定是头次经历如此场面,显得过分拘束,安乐王爷、琪琪格热情招呼着大家,琪琪格不停地给身边的仲蠡布菜,并小声地介绍着食物的名称。
张鸣岐注意到,安乐王爷虽然一直在与自己寒暄着,但仲蠡的一举一动他都十分留心。
必定是头次见面,除了张鸣岐应和着安乐王爷的问话外,仲蠡等众人一直保持着宴席上应有的规矩,气氛热闹显得有点儿拘谨。看到大家比较拘谨,琪琪看了一眼安乐王爷,王爷会意,他再一次举起酒杯:“我在敬大家一杯,祝大家在河汊旗事事顺利,吉祥如意!”
大家伙纷纷举杯响应,气氛开始有所活跃。琪琪格也趁势热情地招呼大家吃东西:“大家都是走南闯北的人,请不要客气!”
张鸣岐、仲蠡回敬了主人之后,老一点儿的伙计们便三人一组、五人一队得回敬起主人来了。安乐王爷象征性的做了表示,伙计们礼节性的回敬算是完事儿了。
主人家又是一阵的劝酒劝饭。伙计们稍微放松了自己,桌上的酒菜这才明显得见下了一些。菜被佣人一道道的端上来,当上到最后一道酸奶时,大家都知道酒宴已经接近尾声了,看着时候已经不早,张鸣岐对安乐王爷道:“多谢王爷的款待!叨扰了。王爷,本次的捐税王爷是不是再派人员前去复合一下?”
“怎么,琪琪格这丫头没告诉你们?这次免了!”
“多谢王爷!”
这对张鸣岐、仲蠡来讲可说是意外收获。
宾主又相互说了几句客套话,宴席在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了。
大家出得门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王爷、琪琪格、管家等人送到大门口,张鸣岐请王爷留步,并再一次感谢安乐王爷给予商队的款待,宾主就此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