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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回忆

“恩?”莫言随即浅笑,“不用,那都是粗人做的事情,是体现男人价值的时候,放心吧。不过你可以到处走动走动,这一带真的很美。”莫言眨了眨眼睛,看的施羽萱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怎么感觉这个男人有什么预谋似的。

不过莫言真的一点明星架子也没用,打扫房间也利索,下地摘菜更是不忘耍帅,倒让施羽萱显得很多余。她决定出去散散心,看看风景。

当施羽萱的背影一点一点从眼眸中淡化的时候,莫言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带着几分期望,却又不敢奢望。

奢望于他,从来都是绝望。

下午的阳光不刺眼,但是很暖和。施羽萱走在路上,看着山野农村的风土人情,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这里的一草一木,连空气都是如此的熟悉。

掐了自己一下,不是在做梦啊?

不远处几个小朋友在玩游戏,笑声是那么的清脆和动听。施羽萱也带着笑容,其实孩提的时候,是最幸福最快乐的,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愁为何物。

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哭泣,“小妹妹,怎么哭了啊?告诉姐姐好么?”

或许是施羽萱原本就很有亲和力,或许是施羽萱的真诚让小朋友放下戒心,她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姐姐去玩了,没有人送我到学校。”

真可爱。

“小妹妹,别哭,大姐姐带你去学校好不好?快要上课了,千万别迟到了。”

“可是姐姐你知道我学校在哪里么?”小妹妹眨巴着大眼睛。

“小妹妹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啊。”

就这样,原本是一个人的旅行,变成了两个人的行程。没走一个地方,都给施羽萱太大的感触了,甚至是小妹妹没有说下一个路口该怎么走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了。

“大姐姐,你明明知道我学校在哪里的。”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小妹妹嘟着嘴埋怨着。施羽萱讪讪笑了笑,和小妹妹摇手再见。

可是步子却怎么也挪不动了,她痴痴地盯着学校门口的门牌,还有简单的足球场,破旧的教学楼,连上课的声音都那么熟悉。

她到过这里!

她确信。

“你,你是施羽萱同学么?”一个老者抬着眼睛眯着眼睛盯着施羽萱看,已经白发苍苍了,却在施羽萱转头的那一刹那,确定了他的判断。“你是,你是袁老师,是我小学的语文老师?”施羽萱捂着嘴,难以置信道。

“呵呵,你不过在这里读了一学期,竟然还记得我,真是好孩子。”袁老师已经上了年龄,笑起来是那么的和蔼,和施羽萱印象中一模一样。“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到回来了?是不是小胖子让你回来的啊?你不知道当初你全家突然出现在这里,你只读了一学期,却发生了好多事,小胖子也是因为你才改变的。你不知道你走后,他哭了整整一个月,每天放学都会在车站等着,他说,你一定会再回来的,果然你回来了,虽然已经这么多年了。”

老师每一句话,都让施羽萱唤起了昔日的回忆,是的,那年她不过五年级,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举家在这个安静的小镇上住了半年,后来也很突然的离开了,难怪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熟悉。“小胖子?”

“是啊,他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小胖子,因为自卑,从一年级起,就从来不跟任何人说话,总是被同学欺负。是你的出现,彻底的改变了他,他变得开朗,变得坚强,变得上进。你走后,他真的很努力,每次都是第一名,我记得有一次写作文的时候,哦,题目是‘我的梦想’,他写的是成为星星,当时我很奇怪,问了他,他那个傻小子说,因为你曾告诉过他,让他成为星星,因为他如果成为星星的话,只要你想起他,只要抬起头,就能够看到了。呵呵,你们那个时候感情真的很好啊。”

施羽萱的身体在颤抖着,记忆完全恢复了,小胖子的形象也出现了。

“我就像成为星星,成为能够守护她的星星,这是我对她的诺言。”

这是莫言曾经说过的话,那个时候,他望着施羽萱的目光,是那么的哀伤。

“好了,给我吧,和你开玩笑,还是和以前一样,容易脸红。”

这也是莫言曾经说过的话。

施羽萱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往不远处望去,她怎么现在才发现?

将最后一道菜放上去,莫言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搞定!不知道那个丫头喜不喜欢吃,她以前就很挑食,城里的姑娘,麻烦的可爱。”

刚说完话,一个人从后面紧紧地抱住莫言,让莫言都怔了怔。

眼泪透到了莫言的衬衫上,施羽萱哭得像个泪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原来你对我好,对我的那些暗示,那种陌生感,我竟然没有认出来!你真的和以前那么讨厌,小胖子!”

莫言无奈地笑了笑,“虽然晚了点,但是好歹你把我认出来了,谢谢你,你还记得我。如果你把我忘记了,那就真的太不公平了,因为我在这十三年来,每一个日夜都在想念你。”

在台灯的照射下,照片发出熠熠的光芒。

一个胖墩男孩很难看的哭泣着,旁边一个小女孩哭得更厉害。

“莫言,那个时候你真的好可爱,你一个手臂比我双腿还粗。”

莫言不服气了,脸囧到不行,“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你哭成什么样子了,我就从来没有碰见这么爱哭的女孩子!一碰你你就哭,爱哭鬼!你看你看,你那个哭像,眼泪鼻涕一大把的,笑死我了!”

施羽萱一把抢过照片,确实上面的自己真的好难看。“哼,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你难道忘记了,我为什么会哭?还不是因为你被那群小鬼欺负成这个样子,我是去帮忙的,你不知道我有多胆小了,我还是去支援你了,可是你看,那些死小孩还把我的裙子给我撕破了。气死我了,我能不哭么?”

气氛无比轻松,却突然安静下来,尴尬下来。莫言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施羽萱,“我怎么会不记得?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原来除了我妈,还有人不嫌弃我,愿意保护我,而且她还是个胆小的爱哭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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