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婼雪微身站了起来走到院中,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很舒心,很温暖,好久没有感觉到阳光的暖意了。
一阵花香飘过,微风习习,她慢慢闭上了双眼享受着一片的美好气息。这里种满了各样的花,香味阵阵的飘散,这些花香有安神养息的作用,在这些日子里尔朱婼雪果然精神清爽,只是昨天叶阳王来过后就一夜未眠。
“小姐,我们是回府还是去他处?”鸢儿走到小姐的身边轻声询问,生怕打扰了小姐的宁静。
尔朱婼雪慢慢睁开了美眸细声慢语说:“我们这次回府。”
“是,小姐。”鸢儿回应着,她转身回到竹屋中收拾包袱。
等待小丫鬟出来后便和小姐走在街上,街上好不热闹可是尔朱婼雪无暇观赏,人来人往中鸢儿惊奇地小手指向某一个角落说:“小姐,您看!那不是尉迟王吗?”
尔朱婼雪顺着丫鬟指向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尉迟王,心中一阵惊喜没想到这么巧,她看向身边的小丫鬟一脸喜悦,也许是上天的安排让他们再次相遇。
“小姐,你说是不是缘分呢?人海茫茫中您与尉迟王相遇肯定是上苍注定的缘分,小姐我们去看看好吗?”鸢儿劝道着。
“算了,我们已经出来多日,估计家人也有挂念。”
看着小姐将走心中有些不甘心,她失落的低下头埋怨道:“小姐你也不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想一想?这么好的的王您都不要?看样子小姐的眼光确实是高不深攀。”
“我以前怎么讲过?你可忘记?”尔朱婼雪不悦的停住脚步侧头质问:“鸢儿,你来我这里多久了?”眼神中瞬间严肃凌厉,这让小丫鬟心中一惊。
“小姐,鸢儿知错了,还请小姐赎罪!”小丫鬟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低着头不敢再出声,双肩颤抖着。
“既然知错了,那今后该怎么做你也知道了吧?”尔朱婼雪美容下表情多有生气之意,她没想到这小丫鬟的反应是这么大,她低头凝视不久又起声说:“起来吧,让周围的人见笑了。”
“是,多谢小姐开恩。”鸢儿起了身神情还未定下,人群就散开了。
站在路中央的那个男子凝望着不远前的女子,他慢步走到女子面前神情凝重的看着她启唇说:“尔朱小姐…。”他感觉到今日的尔朱婼雪比昨日多出了几分秀丽之气,一夜未见就有如此的不同变化,从妖娆变成清秀,说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是两个人。
她也凝望着走进自己的男子说:“参见尉迟…。”话还未落音,尉迟弈忙说:“叫公子就好,不知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离家多日现在父母挂念,我们准备回府,不知公子这是…。”尔朱婼雪微笑着回应,很是客气,内心有些波动。
“我只是随意转转,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到处看一看,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明盛景观。”尉迟弈随意答道,心中笑了笑像是知道了什么。
“不知尉迟公子是否愿意让我引领你去看看。”尔朱婼雪难免闪过一些羞涩。
“那就有劳尔朱小姐了。”尉迟弈也客气的说。
尔朱婼雪与尉迟弈肩并肩一同走在青石路上,长满青苔的石砖落有树间倾斜写的光点斑斑,两排的柳枝随风飘起,夏河中的群群荷花挺直立在中央,不时的增添少许的唯美,宁静的风光让来往的人都很舒心。
“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清静?”他没有想到在世间还有这么宁静的土地。
他们踏在石拱桥上停下脚步望着无尽的河流,尔朱婼雪粉唇轻启说:“这里是明晰湖,景色优美堪称天下一绝,尤其到了晚间热闹非凡绝对算得上无夜城。”
身后的小丫鬟不知何时坐在较远的柳树旁休息,她看着小姐和尉迟王聊着天。
“真想到了晚上来看一看。”尉迟弈略有兴趣的说道,这时他又犹豫的说:“昨天之事不知小姐意下如何呢?”
尉迟弈又忙补充道:“我不勉强,只是看到这里一片祥和就不禁的问起,只是其他地方的黎明百姓就没有这样的幸运了。”
“我真的能救得百姓?”尔朱婼雪认真,带有有一些不相信的问。
“只要小姐有心,就定能救得。”他肯定的回应,眼神中的肯定给了她自信。
“容我再想一想,三日之后就给公子答复,不过还需公子稍有耐心等待。”尔朱婼雪含蓄低眉行了礼擦肩而过。
尉迟弈转身叫道:“三日之后不知我与小姐如何如相见?”
尔朱婼雪停住脚步回眸道:“三日之后清晨在此等候即可。”
尉迟弈望着离去的尔朱婼雪唇角不由的翘起,第一步的计划即将展开,他深信尔朱婼雪会答应的。
她果然一张倾国倾城美貌,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着脱俗迷人又不同的美颜,身段绝对优柔,皇兄一定会被迷的神魂颠倒,昏庸无能。
小丫鬟见到小姐从桥上下来便急匆匆的小跑到她的身边带有几分急切的问:“小姐,怎么样了?”
尔朱婼雪缓步从石拱桥上走下来,见到小姐刚走下来的鸢儿十分关心的问道,尔朱婼雪没有回应,面容散发着细微的自信,眼神中的妖魅毫不掩藏的飘飘而出。
不知情的鸢儿不再询问,她跟随在小姐的身后,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凝望着走在前面小姐的背影。
鸢儿快步跑到尔朱府大门前,站在门口的侍卫见到小姐面色惊喜的说:“小姐回府了,我们这就禀报。”
尔朱婼雪抬首凝望着门梁之上的牌匾,整个尔朱府就像屹立在这座城中的雄狮,巍峨、庞大、大气非凡,每条梁柱上都是精挑细选,门前的侍卫跑了出来面容高兴的说:“小姐,老爷还有夫人都在客厅等着呢!快进来。”
尔朱婼雪低首伏眉轻手敛起侧裙一角,迈着小步踏上白砖跨过门槛走了进去,院落中依旧未改那种温和。
路过的小丫鬟见到小姐不禁自觉地问好,尔朱婼雪缓步的走向大堂,余光扫过经过熟悉的风景,阳光打湿了她长长的睫毛上,冰洁玉肤散发着迷人的气息,粉红的唇角轻轻地扬起带有几分妖娆的微笑。
鸢儿走在她的身后,不禁的有几分的安分。
“参见父亲大人,参见母亲大人,婼雪几日不在让母亲大人担心了。”夜莺般动听的声音婉转悠扬,她跪在大厅之上。
大厅上的古香之气浓烈,堂前方,挂着一幅西楚国最著名诗人书法大家的字画,这时飘来一阵阵馨香袅袅,令人心境淡然。几缕柔和的光芒从窗户洒进,微风轻拂,陈设仍旧是红木精制方桌,几张座椅增添了许多的柔和。
坐在上座左侧的千代呉因久经沙场显得苍老许多,但是双眼仍旧炯炯有神不失威武之气,他俯视着跪在地上自己的女儿,脸色和蔼了许多。
坐在上堂右侧的夫人忙身站起了来,脸上始终光彩未减心疼的扶起自己的女儿说:“女儿快站点起身,地上凉。”又回身埋怨道:“老爷,婼雪刚刚回来你就让她跪的这么长时间,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娘,你不要埋怨爹了,女儿给爹和娘下跪是天经地义的。”被扶起身子的尔朱婼雪俏皮的说道。
夫人幸福的笑着说:“女儿,这是你的堂哥尔朱桜。”
尔朱婼雪屈膝的含眉问好:“堂哥好。”她见他几乎非常陌生,堂哥?她更不记得自己有堂哥,她偷偷打量着坐在对面所谓的堂哥。
尔朱桜微笑着回应:“客气。”
他俊美的脸庞有着阳刚之气,千代桜笑了笑侧头说:“叔父十几年前离开至今才相见,侄儿期间没有来探望心中惭愧。”他也时不时的打量着尔朱婼雪。
“说什么惭愧?都是一家人来这不必拘谨。”尔朱呉欣喜道,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这份心就可以了,他转脸看向尔朱婼雪吩咐说:“女儿,你带堂哥到花园里转转,尔朱桜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让他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
“是。”尔朱婼雪闻声站起,绽开了一抹甜腻的微笑,让尔朱桜迷惑了,不知是仙还是魅,总觉得让人看得如痴如醉,忘记喘息。
与此同时,在湖边的豪华客栈里。
尉迟弈站在轩窗内,望着楼阁下的明晰湖抿着薄唇,水波粼粼片片拨动着心弦。门声开启,走进来一位娇姿动艳的姑娘,白皙的肌肤透着冰冷的细霜,柔弱细柳的身段似乎失去了骨骼的支撑,她鹅卵细滑的脸的冷艳不禁让人见了打了寒颤,她垂下细长的冷眸,双手捧着七弦琴,毫无感情的说:“王,我失败了…。”声音如溪流清泉悦耳。
“你说…你失败了?”尉迟弈缓身转过眯着腥眸,犀利的眼神凝视着跪在眼前的冷美人身上,没有再说什么。
“王,在我死之前…想对你说出最后一句话。”女子微微抬眉见尉迟王没有什么反应,又失落的低下头忧郁的凝视着花瓷砖的地面,始终没有说出口,多年的掩藏致死这天也没能有勇气说出口,她轻轻的放下七弦琴,从腰间拿出一把金凤匕首,她狠狠地咬着下唇鲜血流出,她记得这是王初认识她的时候赠送的,说是放在身边护身,那时她内心荡漾起层层波动,这些年都没有用到,可是没想到第一次用却是用在自己的身上,这也是她最后用的了,她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尉迟王有一个不成门的规矩,就是给每一个身边有用的女子都会佩戴上金凤匕首。
女子没有流泪,她不感到哀伤,金凤匕首被拔出鞘,冷光不在刺眼,寒光上那张冷艳的容美顷刻间幻化成永恒的纪念。
她死了,她没有感受到痛,因为有比这个还痛的就是…自欺欺人的心……。
尉迟王冷眸扫过躺在地上女子的尸首,双眼中不带一丝的感情,他跨过尸体轻声喃喃道:“皇兄不喜欢冷艳的美女…废物就是废物。”
琼浆玉露,待丞屦落,黯然伤魂,朝花夕拾,叹一地残鬓败影。独然孓立月下,形影相吊。更持青灯看花殇,一曲独奏冷月牙,满目狼籍,刹那芳华,遗失埋葬在梧桐雨下,悸动的花样年华,痴恋着你的三千青丝华发。
女子最终连一句爱的话都被湮没在心底 ,永远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更不会有任何人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