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丁见到自己家的主人命在旦夕便上去救她,白薇从腰间抽出起玉笛便点住他们的几大穴道,这下春姨更加害怕了,她没想到这次遇见世外高人,自己那点花架子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春姨的脚尖一点点离地便狗腿般的求饶说:“少侠我不敢了,少侠饶了我吧。”
春姨一副狗腿子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她不知道白薇要想做什么?
“白薇姑娘,看在段公子的份上救救我吧。”她还厚颜无耻的求饶着。
“我当然会救你,只是…我想从你身上取点东西做药引呀,取完之后我就放了你。”
男子毒性再一次复发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说不出来话,春姨跌在地上见机跑掉了。
白薇无暇顾及逃跑的春姨。
这个男子是月狼庄的人,倒不如卖个人情送他回到庄上,春姨已经控制不了她的自由,所以她要去的地方没有人能拦得住。
男子喝完白薇早已备在羊皮水袋里的药汤,剧毒暂时得到一些控制,延长了再次发作的时辰,如果再次强烈的发作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白薇放下水袋静静地望向外面,男子这时醒来第一眼就看到那女子白皙的侧脸,心中忽然一阵荡漾,层层涟漪似乎是一种摸不着的幻觉,不知是心动还是感激,男子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白薇侧过头来看着他说:“看样子你把这一服药喝完了,毒性也得到短暂的遏制,估计你现在胸口不痛了吧?”
男子摸着胸,他还真的被着眼前的女子说中,胸口果然不痛了,既然这个姑娘救了他,即使是青楼女子他也会道声谢。
不过白薇没有提起她在房间捡起的那块上品玉佩和飞镖,眼前这个人无论怎样对她都是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她一定能会救活他的,只是她不会马上为他完全治愈。
周围静的有些不可思议,只有马车不断有节奏的颠簸着,这条不是官路,应该不会有什么土匪强盗的出没。
白薇正在担忧着没有再说些什么,她只是微微轻笑,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夫掀起门帘急切地说:“小姐,前面有强盗!”话音未落,一支箭嗖的一声插入了车夫的心脏。
“你在这里呆着不准出来,如果毒性再次复发那么我就不会在救你。”白薇扔下忠告便掀起门帘走了出去下了地。
男子一拳投入木板上,他一个堂堂月狼庄庄主今日被一个姑娘相救后还要人家来保护!他的尊严似乎被人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阳光浦在她的身上,白色的衣裳显得她单薄许多,白薇站在马车前看着不远处为首的劫匪说:“你们为何要杀我的车夫?”
为首的劫匪原野身穿一件白色织锦缎劲装,腰间绑着一根石青色虎纹皮带,一头墨黑色的头发,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朗目,身材挺秀高颀,倒是长得挺俊俏,他带着六七个弟兄在这里蹲守了两三个小时就是要等那个男人的出现。
“杀你的车夫就是来抢劫的,怎么?有谁不准我杀人了?”匪首原野懒散的笑喝道,他看着眼前无非是个弱女子,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白薇拿起一枚铜线向匪首旁的男子射了出去,像利剑一般准确无误的穿透那个男子的喉咙轻声说道:“我不准。”
那男子落马而死,她的弹指功夫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就算对方提高防范情况下也能夺其命!
她的行为和这种冷漠命令的语气彻底激怒了匪首,另一旁的男子他身穿一件墨色梭布劲装,腰间绑着一根鸦青色荔枝纹皮带,一双瞪大的虎目愤怒的要冲过去杀了女子,不料却被原野及时拦截。
“大哥,我们人多势众,怕她个鸟!二哥怎么死的你也看到了!”生性鲁莽的男子于飞极为不服,他认为区区一个女人就把大哥吓怂了,真是窝囊!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难道你们还不让路?我已经不耐烦了。”白薇似乎对他有几分熟悉,似曾有过一面之缘,更坚定地看着匪首。
原野也不会吃下这个哑巴亏,可是身有重任所以不便与她牵扯过多,再看她刚才的弹指功夫甚是厉害,想必这个女子非等闲之辈,他怒视着命令道:“我不抢钱只是来找人的,所以姑娘请配合一下,事后我自然放姑娘离开。”
“你检查与我可干?不要挡我的路。”白薇轻身跃上马车就往前面赶,原野手势一动,其他的匪徒骑在马上便包围马车。
“三弟。”原野又说:“掀开检查!”
话已落下的霎时白薇抽出玉笛低声地说:“车里的人把耳朵捂住。”
她站在马车上毫不客气地说:“如果你们挺得住我的笛声那么你们就随便搜查,如果挺不住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这有什么好怕的?看似厉害,实则是婆娘吓唬!”那个头脑简单的男人横七竖八的硬要闯。
“三弟!不要轻举妄动!”匪首命令道,他又对眼前的女子双眼疑惑地说:“你会笛音令?那是已经早已在江湖失传的绝门神功,现今只有吴楚国武将之女尔朱婼雪精通掌握,如今她已尸首无存,你怎么会掌握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到哪里去?”心里一骇着实紧张。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白薇的脸上的凄美自嘲让匪首摸不着头脑。
“我大哥问你是什么人?你这婆娘老老实实回答!何处来何处去,你他娘的说个没完拽文嚼字的,老子听不懂!”那个土匪已经失去了耐心。
白薇余光瞟过直接无视的说:“自红尘而来,又往红尘而去。”
匪头面对白薇的含糊回答极为不快,可是要万一被她笛音令所伤失去听觉事小,死在一个女子手中事大,匪头曾吃过笛音令的苦头,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便放行了。
白薇确定车夫已死推开了他便驾车远去。
望着车子远去的匪首冷哼了一声低声喃喃道:“这倒有趣。”
“有趣什么呀!大哥你武艺高强我们根本就不用怕她!再说要是主人知道我们没有挨个检查后果很严重的,再说二哥就这么死了要是传到江湖上,我们不被自称正教的人耻笑死。”匪徒仍旧改不了这个性子。
“于飞,你太冲动了,这个女子并不一般。”匪头原野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教训:“要是再不改你的脾气,等哪一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飞始终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会怕一个小娘们儿。原野调转马头便撤离这里。
月狼庄三个大字深深刻在深蓝色的额匾上,白薇停下马车,守门的男丁看见便走下台阶询问,就见到自己的主子从车棚里走出来。
“庄主,您这是怎么了?”一个男丁搬来脚凳扶下庄主就紧接着询问。
“凌枫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忽然从庄内跑出来一个女孩子,她白里透红的娃娃脸,长相甜美可爱,尤其是双眼若流星的大眼睛特别美,非常惹人喜爱,身穿一件绿色弹墨柿蒂纹天香绢交领通袖褂子,逶迤鸦青色印花斜裙,身披淡红色三镶盘金彩凤纹薄烟纱蜀锦。乌黑亮泽的黑发,头绾风流别致瑶台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福在眼前华胜,青金石的耳坠烧蓝吊钟耳坠,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扭丝镯子,腰系绦,上面挂着一个扣合如意堆绣香袋,脚上穿的是掐金挖云红香羊皮鞋子,整个人妍姿俏丽,身后有跟来几个使女。
白薇有些走了神原来自己救下的男子是月狼庄庄主凌枫,以前听说过,只是由于形势局限就没有和他打过什么交道。
听说月狼庄庄主凌枫早已掌握着吴楚国经济命脉,尉迟弈登上皇位百废待兴肯定会依赖他的,如果有一天等到尉迟弈羽翼丰满必定会除掉凌枫亲自掌权,这样尉迟弈才能真正地掌握住权和财。
白薇又能预料到一个辅佐皇帝的能人异士倒下,就像自己一样,会拥有同样的结果,尉迟弈绝对不会要让任何人能威胁他的权力与地位。
“雪怡然,你去快留下救我的那个姑娘。”见到怡然离去凌枫被人搀扶进入房间又吩咐使女道:“你们看好门,没有我的命令其他人不得进入我的房间。”
“庄主,要是…怡然小姐…。”
“和以前一样回应。”
“是。”使女轻声回应。
“你就是凌枫哥哥要留下的贵宾吧?”雪怡然抬起头望了望她娇声说:“凌枫哥哥说你救了他要让你留下。”
白薇似笑非笑地回应:“多谢庄主,我还有事情就不多打扰了。”
“不行!凌哥哥…不对,凌枫哥哥命我留下你,你就不能走。”她微怒着脸上粉嘟嘟的更是可爱,说着就拉起白薇的胳膊往庄里拽。
“好,我留下,你不要拽了。”白薇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竟然脾气这么急,估计她有十六七岁吧,不过留下了也好,到时候还能利用凌枫的身份来复仇何尝不好?
她们来到后花园,雪怡然俏皮地说:“不知姐姐的芳名,日后如何称呼?”
白薇见她这么一说就心里忍不住地笑起来说:“我叫白薇,日后叫我薇儿姐姐吧。”她见眼前的女孩活泼机灵就也问了问:“你叫什么?”
“我叫雪怡然,以后薇儿姐姐叫我怡然就好了。”雪怡然抬起脑袋突然想起什么来说:“哎呀!正事差点忘记了!薇儿姐姐,你在这里先逛一下,我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失陪了。”
“嗯,你去忙吧。”白薇微微一笑回应着。
“小姐,庄主休息了,你有什么事情等庄主醒来也不迟。”使女站在门外拦下雪怡然。
雪怡然撅着嘴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汇报,你们要是耽误了,后果的严重你们可担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