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停下脚步又说:“凌枫,我希望夏姑娘能陪我住在庄上。”
凌枫想了一会儿转神对夏羽沫说:“一会儿我会通知孟娘把你带到新的房间,我还有些事情,你们先聊。”说完便就离开了。
白薇转身对夏羽沫说:“夏姑娘天色也晚了,这里夜风较大早点歇息,我就不打扰夏姑娘了。”
夏羽沫点了一下头说:“好的,我想欣赏一下一会儿就去歇息,你先去忙吧。”
白薇转身走向凌枫消失的方向,她心里有很多不解必须要问个明白。
第二天,清晨飘起浓重的雾霾,十分阴沉,园中的景色像是忽然一夜变得一片死气,让人很难喘上气来。
雪怡然精心挑选了人便吩咐了下去,五天,短短的五天时间太紧迫了。
堂厅中,凌枫坐在上席,凌墨坐在旁边,十八大商行的大掌柜以此坐在席上,他们各个面目肃然,大掌柜们神态各异,有的心中忐忑面目紧张,双眉微皱,有的心下低估面目疑惑,还有的一言不发双目炯炯有神望着凌枫等待着。
大少爷凌墨抿着唇角稍翘,神态自若,两目散发着冷笑就好像在看一场好戏一般喝着茶。
然而,凌枫没有表情,不知是恼怒还是愤然,直教人揣摩不透。
时间一点一点地拂过,凌枫依旧没说话,时间已久这让在场坐的大掌柜们心里开始发了毛,于是木材商会的大掌柜站了起来鞠了一辑说:“庄主今日一早叫我们急速进庄想必有要事相说,可也过了有两个多时辰庄主却是一字不言,恕在下无能,不明庄主何意?”
凌枫眯着眸子看了看他以及在座的各位终于说了话:“木材商的何掌柜说的对,此次我要请各位商行来庄确实是有要事,但又迫于情况紧急我也不做过多的解释,各位也听说了毒盐事件,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三家盐商之首大掌柜梁启超已经是满汗淋漓,现在的他坐如针毡。
凌枫视线挪到梁掌柜的身上说:“梁掌柜身为盐商的三家之首,却玩忽职守没能管好自己分内的事并且带给月狼庄名誉上的损害,造成如此重大的人命祸端,你可知道?!”声音威严有力。
“啪!”凌枫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间散了架,桌子上的茶具也统统七里啪啦的碎了一地,他怒火中烧直视着梁启超。
“小…小的…知道…。”梁启超突然站起身但由于刚才一掌吓得当场跪了下来,他声音开始颤抖,脑袋底的深沉,其他的商行大掌柜又是窃窃私语议论着毒盐事件。
“小的是想说此事绝非光是投毒这么简单,庄主明察,小人真的什么都没做一心一意的在维持三家盐商,忠心不二,出现这种事情小人也是料想不到的,肯定奸人所为来坑害,庄主一定要相信小人。”梁启超被刚才吓得身体动弹不得,说话都语无伦次。
坐在凌枫身边的凌墨轻声咳嗽了一下说:“庄主,梁掌柜的为人我们都很清楚,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是他撑起盐商的事情,如果说是他投毒害人这肯定不符合,若是说奸人暗地动了手脚,我觉得这肯定八九不离十,所以庄主你先不要忙于定梁掌柜的罪,先查出真正的凶手还一个清白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凌墨说得轻描淡写,不过要是说五天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查出案件,他就等着好好欣赏这场好戏。
“大少爷说得甚是,但怎么又能肯定呢?不过…想要调查清楚谈何容易?既然我答应的事情就必须做到,现在我最后的警告你们,在座的商行大掌柜,你们要看好自己的商行事物,不可在发生类似的事情以及其他的事情,不然我就会废掉你们并且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惨重的代价,好了,除了梁掌柜其他掌柜留下账簿可以走了,择日这些账簿归还。”凌枫站了起来走到梁掌柜的身前,脚步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梁掌柜咽了咽嗓子,神态惊恐,双肩微颤,他把脑袋低的更深,眼神慌乱不敢吭声。
“梁掌柜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做得太好了,我应该多多奖赏。”凌枫又吩咐的说:“来人!”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使女说:“庄主有什么吩咐?”
“给梁掌柜看赏,赏他二百两黄金。”凌枫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大少爷说:“大哥你觉得呢?”
“这是你们月狼庄内务的事情,我虽然是月狼庄大少爷但从不过问,凌枫你自己决定吧,想必你也知道如何处理。”大少爷站了起身走到凌枫面前呵呵笑了两声便与他擦肩而过。
使女细声问道:“庄主…这赏赐……。”
“赏!”凌枫一声令下,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厅堂中。
白薇一早就来到堂厅门口,本来是想找凌枫可是又得知凌枫正在与各个商行的大掌柜商议要事就没打扰,她漫步在后花园中,心下正为毒盐的事件发愁却听见不远处有些女眷嬉戏的欢笑声音。
白薇快步走了过去,见到姨娘的女儿们互相嬉戏,她站在一旁观察着,喜儿…心中突然想到了这个名字,凌喜儿是三姨娘的女儿,心中有了些想法便唤来路过的使女小声地吩咐道。
雪怡然机灵乖巧又会看眼色,她深知凌风哥哥心思便女扮男装出了庄直奔那些被毒害的家属的事发地勘察,了解一些细微的蛛丝马迹,她也吩咐了一些人暗地里监视盐商大管家上上下下人的行动。
大少爷从堂厅走了出来,好久没有回来了,算一算也快有几个年头了,这里还是一成没变,前院、后院、后花园依旧,这里变得也只有自己罢!
两条一东一西岔开的路是通往后院和后花园的,西边是后院,东边便就是后花园,一条河水正贯穿后院与后花园,他穿过一角的拱门来到后院,几个经常来打扫的使女以外几乎没人再来,因为年年阴暗阳光不是很充裕而阴冷,除了高署节气会过来避暑也就没有人过来问津,但也很清静不像后花园那样既有温暖的阳光也非常热闹。
后院的地方很小,后花园的大是这里的三倍有余,冷风从墙角缝隙中不断吹来,在这里呆的时间要长的话肯定能得伤风或者风湿。
他顺着路绕过还未发芽的柳林看见一位身着鹅黄衣衫的少女坐在木桥上,她两只胳膊支撑着身体抬起头仰视着湛蓝的天空清唱着歌:许我爱意初萌,用这最青涩形容。不死温柔莎翁,却也虔诚。蝴蝶有多逞勇,一挥翅便是一生。它的流浪,唯有沧海能懂。我不要什么隽永,我只想让你感动。携着月色,潜入关乎你的美梦。洋装以诗人自称,为你十四行倾城。笔下多情千百种,你比光阴更玲珑。谁在时光伸出静静泊舟,眉眼如画还余一身风流。清辉流溢,载满舟足够。此间无语莫非你我共有。天地浩大,我含情回首。从此抛却名姓随你远走,余生悠悠我愿伴你长久,看叹人间去处风景不旧。灵犀何只一点,随缘抑或是随便。心中永存一瞬间,如你所愿。诗经唱至第几篇,思无邪才能成全。手握一把流年,撒向静诗花开的麦田。
夏羽沫的最后尾音落落下,心中忽然觉得豁然清醒,心下想:唱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受多了,唉!真是有些事情强求不了的,想了一晚上,我还是决定如何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吧,在这里多一天怕是陷入就多一分,可是为什么还不死心?难道非要争个头破血流才肯罢休?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我该怎么做?
这里除了一些清风拂过的声音便就是叶间之声,她似乎听见了有人正在走近自己的脚步声。
回首望去,男子一身锦衣华服甚是风流倜傥,她一眼认了出来是大少爷,就在宴会上坐在庄主的左边,他如庄主般的挑高的身段,但是样貌却没有庄主那样俊美,不过他已经快走到自己的眼前了。
夏羽沫忙身地站了起来本想行礼却没想到木桥的湿滑,自己没能站住一头掉入水中,冰冷的河水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呛得她连喊救命都喊不出来,冰水刺骨冻得她很快失去了知觉,五月的河水依旧这般冰冷。
凌墨见状本想伸出手救她可惜为时已晚,他噗的一声跳入河中说:“不要乱挣扎,我托你上岸。”他将她揽入怀中游上了岸,见她花容失色便安慰道:“姑娘没事吧?这里寒冷不要冻坏了,快些回去换一身干爽的衣物…还有…你的歌声很美……却不想因为我…姑娘掉入河中,实在抱歉。”他们都很狼狈,然后自己扭了扭衣服上的水。
夏羽沫测了测脸捂着嘴轻咳了几下,浑身湿漉漉的再加上刺骨的寒风她感觉自己有些头昏脑涨,不过她站了起身说:“多谢大少爷相救,大少爷莫责,都是民女不小心自己掉入河中还连累大少爷跳河救我,还望大少爷……。”声音越来越弱,话音未落,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再无力坚持下去。
凌墨忽见眼前的女子昏倒忙身接住了她便就全身抱起匆匆的她往房间走去,路过的使女无不避让窃窃私语。
梁掌柜回到家中房门紧闭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二百两黄金,金灿灿的格外刺眼,他愁眉苦脸不断地喝着茶水,心中忐忑着有说不出来滋味儿。
他知道庄主为什么封赏给他二百两黄金,他本想推脱却见庄主的神色怪异,心里更是捉摸不透,没有了底。
这两百两黄金就像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咚咚。”这时门被敲响了,吓得梁启超慌忙把黄金盖好匆匆的放进床头用被子掩饰好。
“谁?”梁启超恢复神情打开了门一见来着更是愁眉的说:“怎么是你?你来这儿做什么?”
这人二十来岁身着布衣,像是市井里的小混混,样貌三流一身痞子气笑呵呵地说:“老舅,你怎么见了我老是这样的表情?”
“你有什么事快点说!我没时间和你磨嘴。”梁启超最不愿意见的人就是他这个侄子范杦,从小不学无术,长大后还偷鸡摸狗臭名远扬,还经常的拿着他的名号做不入流的祸事,吃喝嫖赌抽样样齐全。
“老舅你就是爽快!我听说你今天发了一笔小财?”说着就要往床头走去,还没走两步就被梁启超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