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杨老爷子又摆了一桌,不仅请了老应,杨继武的小爷爷,还宴请了村子里仅剩的几个中壮年,这些就是迁坟之时的主要劳动力,现在定下,待得日子定好那日便请来帮忙。
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半多一点,老应就来到了杨家,而杨继武,杨老爷子,杨父等都早早起了床。
准备了一些工具,便出了村。
难得今天更是大雾,老应直呼天意。
大雾之中,黄叔很是小心的开着车子,山里的路不同城里,虽然路面硬化过,但太窄,而许多地方转弯转得很急,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翻到沟里去。
浓雾中只能看出四五米的距离,加上天还未亮,视线更加不好。
车子在开到昨天停下的地方时,已是七点多,天边也有了亮光,正是出太阳的时候。
一行人冲着浓雾走到了黄岗,在岗下,昨天杨继武踩过的那块地上停了下来。
地方确定了,但迁坟之时第一个祖辈怎么安葬,后代怎么排列,还需要老应出手。
罗盘确定了大致方位,在那里画了一个圈之后,老应拿出铁锹递给了杨继武道:“庆武,你来,挖两米深的坑。”
这里面也有着学问,杨继武也知道一些,接过铁锹便开挖了。
杨继武一直往深处挖,老应在边上指点形状,最后挖出了一个斜向下的坑,两米深,绝对是苦力活,杨父也会搭把手换着杨继武挖一会。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候,太阳露头了,浓雾开始消散,但隔着山,这边的雾全部压到了山沟里,山头却是显露了出来,云山雾绕恍若仙境。
“当……”忽而杨继武手中的铁锹被硬物咯到了,发出沉闷的响声。
“有东西?”老应忽然眉头一皱,硬山寻软穴,这是石山,要是下面有碎石那就不是软穴了,就代表这地方不行。
“好像遇到什么东西了。”杨继武却停下了铁锹,他一直注意着灵气的流动,挖到一米多之时,这里土壤之中已经有了灵气,但始终会莫名其妙消失,一米六往下,土壤之中又不含灵气了,直到现在一米九快两米之时,却咯到了硬物,杨继武若有所思。
丢开铁锹,用手扒拉开泥土,一颗拳头大椭圆形的青色石蛋蛋出现了。
“别动,向着周围刨。”就在杨继武准备拿起这石蛋蛋之时,老应却是喝止住了他的行动。
杨继武没有动,又开始扒拉周边的泥土,这一扒拉却更奇特了。
这山原本属于岩山,山上土也分几种色泽,一种是红褐色,一种是青灰色,以及正常的土黄色,偶有某些物质埋在地底时间长了之后会出现杏黄色和白色,灰色及其他颜色,但都不多见,偶尔能见到,起先挖到青色泥土之时杨继武也没在意。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却让杨继武都觉得神奇,脸盆大一片小地方,却鲜明的分成了九种颜色,每种颜色占据一点小地方,红,青,黄,绿,蓝,紫,金七种色彩绕成了一个圆圈,中间是黑白两色。
七色中各有着一颗与该颜色对应的土蛋蛋,但中间的黑白两色中,黑色中是白色土蛋,白色中是黑色土蛋,到是与老应手中罗盘中央的阴阳太极很像。
“太极晕?又不像,不过此地定是一宝穴无疑,庆武你将那几个土蛋蛋好生收好,不要动了那土,将它埋起来,有这么深够了。”此地显现出来的奇特任是见多识广的老应都看不透了,像太极晕,又不像,反正非同凡响。
杨继武将那九颗九色土蛋蛋小心翼翼的从土里请了出来,然后又将那有九色的土圈掩盖了起来。
杨继武此时也知道那消失的灵气那里去了,正是他手中这九颗土蛋蛋,当触及到哪九颗土蛋蛋之时他就感应到了土蛋里微弱的生命之力和稀薄的灵气。
那九色土圈就像一个聚灵阵,将周边灵气都聚拢到了这里,然后供给了九颗土蛋蛋,这九颗土蛋蛋定非凡物。
其中有这微弱的生命之力,更让杨继武猜疑这是不是龙蛋,又或者古时候的恐龙蛋,黄岗这地方有这么多恐龙化石,想来出现几个恐龙蛋也不足为奇。
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石蛋蛋包好放入了一个布包之中,这才开始正事。
老应又拿着罗盘踩点定位一番,划定了一些方位,标记好之后,这个新的坟地就算正式看好了。
开车回来之后,老应又忙着与杨老爷子确定迁徙的祖辈,要从老坟地中迁祖辈这又是一份门道,确定下来之后却是杨老爷子的爷爷开始,杨家这一脉也是在杨老爷子的爷爷那里分开的,接下来就是杨继武的姥姥。
杨家从杨老爷子那一代开始一脉单传了三代,传到杨继武这一代才有杨承文,杨继武这两个儿子。
确定下来之后就是立碑,迁骨,这算得上白事也是喜事,得大操办,请亲戚,定鼓手,还要张罗刻碑等等,已经是二十四了,只有三天时间,于是杨家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杨父去城里刻了碑,又忙着去请亲戚,而杨承文和杨继武也忙活了开,找鼓手班,找厨师,这场事最起码也有二百多人,吃喝住安排,又得城里城外忙活,这一忙活家里一辆摩托车根本用不来了。
摩托车被大哥骑走了,杨继武就找了个初中同学,这同学家境算是不错,初中毕业之后,就没再上学,家里给买了辆车跑起了出租。
杨继武找来帮忙,同学硬是不要钱,但现在人家指着这车讨生活,杨继武又岂能不给,一天三百块,管吃住跑了两天。
黄全叔也被杨父拉着充当了司机,杨继武觉着也该买车了,没车实在不方便,黄叔都快成了他们父子的专职司机了。
二十七立碑,但办事摆酒席却是在前一天,新坟地在两天前就找人挖好了,也购买了几颗松树种了上去,算是画好地界了。
只待二十七这天将祖辈安葬进去之后,这新坟地就迁过来了。
二十六这天摆酒席,所有亲戚都到了,就是远在上海的两个姐姐也都回来了,裴宏,裴景三姐妹自然全部到齐。
只是这一天裴宏却通通吐吐的将继武拉倒了一边小声说了一句:“啊武,能借我二十万么?”
杨继武看裴宏脸色有些不对劲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这个……这个……”罕见的裴宏竟然有些局促,说不出口了。
“直说,别通通吐吐的。”杨继武发觉事情不对,便严厉了起来。
“上个月买了一件哥窑,打眼了。”裴宏被杨继武气势一压将实话说了出来。
“就这?”杨继武还以为多大事,打眼买教训,在行内很正常,就当是买学问了。
不过裴宏偷偷一个人去,以他现在这半吊子的水平竟然不找黄叔和父亲帮忙掌眼,杨继武多少有些生气。
“行了,那哥窑你就当买个学问了,二十万我给你出,不过以后要是自己看不定,就多找找黄叔和你舅舅,他们都是老人了,现在多学学。”杨继武知道,虽然这小半年来裴宏跟着他们学了不少,也试着出手小赚了几万块,但一次性拿出二十万来,定是舅舅给的,他们也真敢给。
同时杨继武也觉得该给裴宏某个出路了,他确实不适合古董这一行,虽然喜爱,却性格冲动了一些,不够沉稳,比如这次敢拿二十万出手。
“啊武,我想开个服装店,你说能行么?”向杨继武借二十万,其实裴宏是想另谋出路,一下子赔进去二十万,也让裴宏见识到了这一行水有多深,不敢在涉足了。
杨继武仔细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寒县这地方,杨继武比裴宏清楚。
直到他重生之前,这里才稍微了起色,但那时候这里依旧不能堪比大城市,一来未来各种提速,寒县与省会太原来回只需三四个小时,有什么需求大家也都会向着省会去,而不是在小县城弄。
二来这里人口并不稠密,而且县城格局太小,素养潮流水平要么超前,要么落后,超前的都是一些外出的,对于小县城的东西多少会看不上,而落后的则是村镇里进来的,太潮流的也不懂,不欣赏你就没办法了。
所以服装是条半死不活的路。
“去城里买套房吧,最好是化肥厂那块,不买新修的楼房,买平房,独院的那种。”杨继武有心给裴宏另某一条出路。
“这是?”裴宏还有些不懂。
“我在给你三百万,你就专门负责买房,买好了就在那放着,过两年它就会翻好几倍,到时我们五五分。”卖衣服哪有房地产来钱快,前生杨继武没有碰这一块,但今世他可不准备放过了。
“真能翻好几倍?”裴宏可不看好化肥厂那一地段,那里什么都没有,有个化肥厂还很早就倒闭了,只有个名字。
“最起码翻三翻是不成问题。”杨继武回想起以前有人想卖地方,一个大院光是院子就不下二百平米,房子更不用说,这么一套大院价格才是十二万,还卖不出去。
然而到了10年,房价就不是那么算了,拆迁费每平米一千八,外加新盖好的楼房一套。
11年新楼房的房价变成了3888元每平米,11年以后有市无价了,想买也买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