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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于是这个故事继续推进,继续回到了它特定的历史时刻。

凌惠珍决定了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被改变过。关于这一点,很多同时见过张晓雅和凌惠珍的人,特别是男人,他们会说她们骨子里具有某种不可饶恕的固执和原始冲动,但是张晓雅会把眼神很轻蔑的一瞥:你们并不了解什么叫固执或者冲动,其实就是把握住自己呗!不过有一点,张晓雅自己是明白的:她的确是个很倔的人。在和家里人吵架时,凌惠珍经常这样数落她:晓雅,这死妮子真是倔得出奇哩,原来生在裤兜里的货就真是倔哩!晓雅的倔具体表现是,对鸡毛蒜皮的事她都要争赢,不但要争赢,而且要一口气争赢。

一想起母亲说她出生在裤兜里的事,张晓雅的脑子里就会浮出一幅幅奇异的画面,因为她自己并不清楚出生时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再说,人也不可能一出生就对身边的事情怀有记忆。张晓雅只是无数次听见母亲以不同的方式重复——有时是在母亲对她骂骂咧咧时重复,有时是母亲和一帮妇女闲话生儿育女之类琐事时重复,还有的时候是母亲把张晓雅搂在怀里,一边用手抚摩她的那颗小脑袋一边面色神往地重复。母亲重复:俺生晓雅的前一分钟,突然觉得尿急,赶紧就往茅坑里跑,哪知解开裤子刚要蹲,肚子就一阵抽疼,走不动了,跟着马上就破了羊水,这死妮子就哧溜一下滑在裤兜里了,带血带水带孩子,弄得茅坑摊了一地。母亲还说,这妮子出生时都不让人准备准备,想出来就非一股脑地要出来,你说倔不倔?这真是一个倔得当当响的家伙啊!当然这也是后来的事,是后来晓雅自己有了记忆从母亲口里听来的事,她在听母亲讲述的时候,真是觉得好玩得很,明知道自己要生孩子了还跑茅坑,怎能怪我倔呢?于是,在张晓雅与别人的任何一次冲突,她从来不会向别人承认有一丝一毫的倔,即便有,她也固执地藏在心里,我就倔又怎么啦,谁让你们招惹俺的!

总之,废话说了这么多,把张晓雅出生时的情形都扯了出来,这不过是说,凌惠珍和张晓雅的确也有些如别人所说的固执,这种固执最简单的表现就是,她们决定了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被改变过!

凌惠珍决定把这次举家迁徙的计划,放在一个月黑之夜。凌惠珍觉得这两个好处:一个是可以避人耳目,让大家在另一日的惊慌里明白,注定的事实终于成了现实;另一个好处就是,她认为让孩子们在梦一样的情景之下,也许能够去试图印证、回想、渴望家庭完整时的情形,而她们一觉醒来发现原来的影像已经回来。

但是,世间所有的事情并非如想象的那般奇妙。

凌晨二点,一辆拖拉机啪嗒啪嗒地开进了村庄,在张晓雅家的门口停下。

从车上跳下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圆溜溜的,女的高高的,满脸肉滚滚的样子,率先从车上跳下来;男的也高高大大的,结实得像一堵墙,从驾驶座位上翻将下来。两个人径直地走到门口边儿敲门,开门的是凌惠珍。

让进门以后,稍微地说了几句话后,凌惠珍把房间里的两个箱子挪腾了出来,男的一搭手就扛上了车子,两个箱子放好以后,再放了些七零八落的其它家私,然后在车子的间隙里用五六床铺盖卷儿垒成一个舒适的坑,凌惠珍就到孩子们的房间里去了,首先她把小女儿雅莲从“黑甜”里抱到了车上,然后是雅春。

张晓雅是自己醒的。

张晓雅从床坐起来,说:“妈,做啥呢?”

“不做啥。妞儿,赶紧起来吧,俺们去你姑那里住几天去!”

“哪个姑啊?”张晓雅显得迷迷瞪瞪。

“远房的,你没见过。妞儿,听话,赶紧了!”凌惠珍有些烦躁。

“可是天都没有亮呢!”

张晓雅正说着,满脸肉滚滚的那个中年妇女过来了,说:“这妞儿真乖,呓怔了吧?”

“赶紧叫姑。”凌惠珍扭头对走进门来的胖女人说,“嫂子,这妞儿们一大,就不听话了!”

张晓雅朝胖女人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慢腾腾地从床上梭下来,跟着母亲上到了车上。

那个肥滚滚的张晓雅始终没有叫一声“姑”的女人,在后面帮着掖了两床被子跟着进进出出。搬完该搬的东西,凌惠珍从车上下来,四下里扫视了一遍,她把门拉过来,一把大锁锁了,再把钥匙挂在门上,就上了车。然后拖拉机便又像刚才来的时候一样,啪嗒啪嗒地响个不停,整个过程不足半个小时,迅捷得不可思议。

在颠簸的路途,雅春、雅莲一直在迷迷糊糊地睡着,像重一次回到幼小时候母亲的摇篮里那样睡得香香甜甜。张晓雅却不一样,自从拖拉机发动以后她就再没有睡着过。

张晓雅躺在母亲和那个陌生女人的对面,她借助昏暗的夜色看见母亲坐在箱子上,无限伤感与倦意。夜色颠簸中的母亲显得极其脆弱,这是张晓雅几乎就没有见到过的母亲的形象,凌惠珍在张晓雅以及家里所有孩子心目中,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干练的,在张晓雅的思维里,她基本上认为母亲是一台机器,准确、果敢、铁石心肠,但是在父亲去世后的第三天,张晓雅就发现了母亲僵硬表情背后的脆弱,她在一瞬息的时间里觉察到了母亲的另一面。但是,这一会儿,张晓雅躺在铺盖里,在漆黑的夜色隔着半米的距离,她再一次看见了母亲稀少的一面。张晓雅没有想清楚,母亲的这两种情形,反差为什么这么大。

车一直颠簸地开着,张晓雅就一直这样看着母亲,有时候她也看看身边熟睡着的妹妹们。

凌惠珍以为孩子们都睡着了,有一句没一句地会回答那个肥滚滚的女人的一些问话。但是,凌惠珍基本上都是挑最简单的回答,渐渐地,交谈的话越来越短,问话也越来越少。在肥女人一句“有日天本事的女人没了男人也圆不成蛋”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或者是她们的谈话在一句总结似的话语之后,宣告了结束。那一刻,张晓雅变得异常清醒,她的每一个神经细胞都不愿意再沉默。

张晓雅终于觉出了问题的异常与严重性。张晓雅突然意识到去一个亲戚家为什么要带这么多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好像基本上是母亲的嫁妆,难道母亲真要带她们离开原来的家?张晓雅想起小叔说的话“你母亲要把你们姊妹们一起带走”,她掀开压着身体的铺盖头,觉得胸口被子窝得难受!

车继续颠簸,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张晓雅这种“沉闷中的清醒”被另一种场景打破。

天依旧漆黑,但是拖拉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胖女人和她的胖男人,以及和屋子里的另一个张晓雅不知道叫什么的男人,把箱子鼓捣进房间。张晓雅和妹妹们一直挨着母亲拘谨地坐着,旁边有一男一女的两个孩子眼睛咕噜噜转地瞅着她,很显然那是胖女人的两个孩子,他们朝张晓雅投来的是带着异样的眼神,那种眼神让张晓雅想了半天,终于明白是一种曾经她的老师在课堂里描绘时才用的句子——包含着可怜和厌恶的复杂心情。张晓雅不再畏缩,但那个一直死盯着妹妹的女孩对她说:“你妹妹没有洗脸,头发乱得像个小疯子!”张晓雅赶紧一瞪眼说:“看啥看?有啥好看的,不洗脸又咋啦!不好看就别看!”

胖女人赶紧跑过来把女孩拉走。

母亲立马对张晓雅说:“你这么大了,懂点规矩行不行?!”

张晓雅不理睬。张晓雅一把跑到刚才的女孩身边。

母亲和胖女人以为她会打架呢,都赶紧地把目光转过去看着她们。

张晓雅跑到女孩的身边,拉着女孩的手,把女孩吓了一跳。张晓雅说:

“妹妹,哪里有厕所?”

女孩的眼神怪怪的,她还以为张晓雅很恶呢,结果是想上厕所!

女孩把张晓雅带到院子里,指了指西南角的地方,说:

“喏,那就是!”

张晓雅奔到了厕所。

这个厕所的格局跟她家鸡圈后面的那个很相似,但是这个厕所远没有家里的那一个荒废的干净。这是一个正在投入使用的厕所,污秽不堪,浊臭扑鼻!黑暗里,张晓雅甚至怀疑自己踩在了大便上!就在这时,就是这个不是特别恰当的时机里,张晓雅却奇怪地想起了奶奶在厕所里躺在墙墩儿的情形,她一下觉得家里的厕所的影子为什么就那么清晰呢,她的奶奶为什么就那么清晰呢?她还想起了爷爷、哥哥、门口边的清幽幽水渠,难道就要与他们永远地分开了吗?

张晓雅觉得自己是个叛徒,她蹲在那里显得负重不堪。

张晓雅把头向外探了探,外面漆黑黑的,只有门口处有一星亮光,屋子里闹哄哄的。突然,张晓雅有一个想法——她要逃跑,她要逃回自己的家!

张晓雅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充满了激情,她很利索地把裤子穿好,向大门外奔去,却被刚才的那个女孩看见。

小女孩说:“姐姐跑了!”

张晓雅听到后面的叫喊声,并且好像有人在跑出来张望。

张晓雅不要命地跑,不停地跑,先是在一个屋檐拐弯的地方避过追赶的人,然后转过方向,再一阵死跑。大约跑了半个小时,张晓雅发现周围没有了动静,就停下来。

张晓雅突然发现自己一个人站在田野里,在这片陌生的地方,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

天依旧黑漆漆的,只能看见老远的地方有一些村庄微弱的灯光,冷风呼呼地在耳边刮着,张晓雅一下觉得很害怕,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十月的夜里空气的寒冷使张晓雅就朝着一个麦秸垛跑了过去,然后,她竟然瑟缩着,呆在了麦秸垛里。

母亲、胖女人和胖男人,都出来寻找,但是没有找到。

凌惠珍在大门口大声地叫了两声“妞儿”,就哇哇地哭了起来。

凌惠珍叫胖女人他们把东西收好,骂了两声雅春和雅莲芋木疙瘩后,就执意要回家,她说这个嫁不改了!

但是胖女人就像安慰自己家的孩子一样对凌惠珍语重心长地说:“妹子啊,没有事的,妞儿会找到的,先回屋里歇着吧,别难过了,哦!”

第二天上午,邻庄的人谣传路边儿有一妞儿在麦垛里睡了一夜,母亲和胖女人心急火燎地赶到现场,发现张晓雅正蜷在麦秸里,呼呼地熟睡着。

张晓雅终于接受了母亲改嫁的事实,但是这时张晓雅已经不是从前的张晓雅了。

张晓雅的新家有了另外的一个妹妹,这个妹妹是继父原来就收养的。继父曾跟一个女人同居过,但他们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继父叫李连富,是个表面热情、积极,但内心里却是个细心、狡猾、没有目标的人。除此之外,张晓雅在这个新家还意外地获得了一个新的奶奶。

跟凌惠珍期盼的一样,这个家在新添了4口人之后,以世俗的眼光看,4:3的家庭派系格局,使张晓雅她们占足了优势,特别是凌惠珍的通融活动能力实在厉害,不到一个月,凌惠珍在庄儿里到处走动,见人就拉家常,凌惠珍成了庄儿里的活跃分子,所以,她们家在整个村庄里过得也算有姿有色,在母亲的影响下,没有一个人弯了脊梁骨做人。

但是,张晓雅已经对家丧失了信心。

她的这种信心的丧失,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后来母亲跟继父三天两头的吵架,不管这种吵架的原因是不是张晓雅自己理解的为在家庭中或者村落里的地位作斗争,张晓雅觉得,起码这不是一种她所愿意过的幸福生活,如果一个人能够把自己的某个时间段的生活,掏出来与从前的比较的话,张晓雅始终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没有趣味。张晓雅一直没有对李连富叫过一声“爹”。张晓雅她渴望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一种由自己创造和争取的生活。

张晓雅整日郁郁寡欢,有时候她会为继父和母亲分别偏袒自己的孩子而吵嘴,感到来自心底的绝望。

一年以后,张晓雅再一次去了唐河四爷家,去帮四爷家看店铺,她觉得,看店铺的这种生活会心情愉快得多。

四爷是从部队上退下来的人,两个儿子也都在部队,儿子就给四爷弄了两个杂货铺。四爷给张晓雅管吃管住,给她一个月50块钱。张晓雅说:

“四爷,别钱不钱的,都是一家人,在您这儿俺能长不少见识呢!”

四爷拉着张晓雅的手说:“妞儿啊,爷不缺这个钱,唉,命苦的孩子就是懂事!”

张晓雅就不再说话。

第一个月下来,因为张晓雅毕竟是读过书的人,而且手脚麻利,头脑灵活,当月四爷的进账,竟然比平时多出一倍多,四爷一高兴就给了张晓雅二百块钱的生活费。

张晓雅和四爷一家过得很融洽。

这其间,张晓雅的哥哥张雅军顺路来看过张晓雅一次。张雅军在店铺的正门口远远地冲张晓雅看了两分钟,就走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大概是张雅军看见自己的妹妹过得还好,心里就满足了,他觉得他与张晓雅还是不说什么的好。但是,张晓雅根本就不知道哥哥来看过她,回四爷家的时候,四爷说雅军来过了,还捎了一筐鸡蛋,妞儿,你看见你哥了没?

张晓雅一下觉得很是气愤和惆怅,雅军既然来看四爷就不想见自己!但是,张晓雅转而又想,不看也罢,俺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从此,张晓雅更不愿意去提过去的事情,她决定要过全新的生活。

有一次,镇上有省里来的戏团免费演出,四爷拄着拐杖来店铺对张晓雅说:

“妞儿啊,后晌镇中学旁边有戏演呢,你去看看吧,爷我是老眼昏花看不动了,今儿俺来看店铺吧,去吧,出去走走!”

关于演戏,张晓雅以前在庄儿上也看过不少,什么打金枝,什么卷席筒,什么七品芝麻官,觉得也没有多少意思。但是,四爷说出去走走,她一下觉得倒真是不错的。

于是,张晓雅就把店铺的东西理了一遍,告诉四爷哪个东西已经缺了货,哪个是下午有人来取的,是付过了钱的,然后就出门了。

张晓雅满大街地转悠,在路边儿一个卖发卡耳钉的摊贩边儿鼓捣了半天,最后一想,叫给四爷送货的人给自己捎一只发卡岂不更便宜,便丢了句“一会儿回来再买!”。这是张晓雅平时听到次数最多的话,这次被自己用了一遍。

整个城镇很大,张晓雅走得手脚都软了,她在一个买旧书的地方挑了两本《故事会》的旧书,付过五毛钱,然后看到一本叫什么燃烧吧火鸟的书,一看是琼瑶写的书,琼瑶写的书她以前上学时就看过,就觉得买回去看看也不错,反正看店铺时有很多的时间。一问价钱人家要一块钱,张晓雅说,真贵,俺不要。卖书的说,你想多少钱买。张晓雅一下意识到这也是可以搞价钱的,就说,五毛,不卖拉倒。张晓雅做出准备扭头就走的样子。结果卖书的叫住了她,五毛钱张晓雅又买了一本琼瑶的《燃烧吧!火鸟》,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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