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盏亭坐落在岳海涯西侧的白石巨岩之上,是欣赏七彩日冕的绝佳之地。日冕为火精世界火源本相,虽名为火但温雅柔暖与温泉一般。尤其日冕射焰时七色冕彩,流波千漾是十方仙界盛名美景之一。
炎落坐在日盏亭下的白岩边。她赤着双脚,冕色紫烟在其足间妖娆而转。她优雅沉静如邻家少女。火精仙子独有的金色长发如初生的朝阳。偶尔有些许的发丝绕过眉目边的烈焰发饰。她的五官精致娇艳可人似古时汉家西域的天女。此时她凝视着一片浅墨色的花瓣。瓣中的纹路有些淡淡的黑质。炎落却丝毫不以为意就这么痴傻的看着,唇边呆萌的笑意让坐在她身后日盏亭中的祝熬忍不住阵阵的发笑。
“大师哥,师姐自从从棋盘古林回来就变成了这样。总是看着那片石头花瓣发笑。那花瓣的材质很是特殊,似石非石。花瓣之形凭老师的渊博学识也只能猜出个大概花类,昙花或者是令箭荷。我看师姐的傻样,问了下老师,师姐是不是失魄了,老师说也有这个可能。”祝熬说的一本正经,与兄长高兴的碰杯。
美酒盛景,手足相陪。季房实心境舒畅了许多。就在此时响起祝熬杀猪般的哭嚎,真是煞风景。
炎落一把拧住祝熬的耳朵。秀眉横触,狠狠说道:“别没大没小的!虽然你的生辰比我大了几月,但我却入师尊门下比你早了两日。为人后辈,要懂尊长!师弟可知否!
“知,知,师姐,知了!”
炎落和祝熬此时的仙家天齿按照凡间的年龄计算,他们才刚刚十八岁。火灵圣君成名甚早,他继承六世火灵的爵号时,五世殷颜,五世燃天还健在。
长兄如父季芳实比他们大上许多,他看待他们视之后生亲辈所以关爱多一些,少了些大师兄的苛责严厉。
祝熬一向敬重师姐的手劲儿,一旦被拧上就不要有反抗的心里以免多吃苦头。他可怜兮兮的望着师哥。
季芳实对他们的磕绊从来不以为意,但今世不同往日了,每当想起火精圣境的处境,圣君感到担子颇重,他一改往日平和温融,扳起脸说道:“都继承圣爵尊号了,总是闹来闹去成什么样子。”
炎落立刻松开了手乖巧的坐在师兄的身侧聆听教诲。祝熬不服气回道:“我就在大师兄,师姐面前随意了些。在别人面前很注意分寸的。”
“你还会顶嘴了,别人面前?在星伦宫喝的酩酊大醉,邋里邋遢的毫无威严。还注意分寸?!就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统御侍爵属将,如何服众我们火精神卫!?
“星伦宫…?师兄真小气!”祝熬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
“我说师弟受教啦。”
季芳实开始了对师弟师妹的谆谆教导,炎落和祝熬只好恭敬聆听。他们是知道师兄的良苦用心,无奈天齿相差劫余,难免代沟深远,而且季芳实的絮叨语调完全是对侄子叶清寒的翻版,听着听着炎落和祝熬都有些心不在焉了。祝熬两眼发指的盯着脚下的地面,已经充耳不闻的他,正演作全神贯注的听。炎落眼观鼻,鼻观心,做思考冥想状,但她的思绪都在她手中的那颗石质的残片上在反复的婆娑。
季芳实阅历深厚,对他们敷衍的表情渐渐的察觉出来,他苦笑一声暗自思道:他们还是孩子,我不能过于督促和严厉…我应该…”
季芳实眉头一皱,目视所及他看到炎落手中的那块残片。刚才他听到祝熬对这块残片的说辞,他完全没有在意,可是现在…季芳实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严肃的说道:“落儿把你手中的石片给我看一下。”
炎落以为兄长察觉了出她须臾萎靡的神状,以为要责罚她,赶忙忏悔道:“落儿知错,这块石片落儿是不会交给师兄的,这是落儿救命恩人的遗物,求师兄收回成命。炎落甘领任何惩罚。”
季芳实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道:“什么?火精殷颜会被凡世人灵所救?还是救命之恩?”
炎落眉梢中露出惊喜的神色说道:“师兄您说他是人灵?”
季芳实已知她所忧,批评道:“我住凡世近二十载光阴不会认错。你这丫头,这残片上的黑质是人灵之血干涸之后的颜色,我只是想仔细看看这块残片,能否得出查出他的来历。”
炎落不打自招,当初她并未告诉老师和师弟这石片的来历,如今说破,尤其是救命恩人这四个字着实让人浮想联翩。她脸色微囧,但炎落是洒脱奔放的仙子,心有所爱绝不遮掩。此刻她迫切想知道救命恩人的来历,赶忙把石片递到了师兄的手中。
圣君端详着许久,说:“这片块残片本色应该不是黑色,它之所以通身漆墨应该是被人灵的血侵染的缘故。
炎落凄然道:“他一定流了很多血…”
圣君严肃说道:“殷颜圣主请仔细讲一下石片的来历和燃天圣主的战功由来。
炎落,祝熬听大师兄以他们的爵职相称,知道师兄所要听的是火精天职之事,以后是要入爵章典故恭后世火精三圣阅读的。
他们恭敬回礼道:“唯圣君令!”
六世殷颜执礼说道:“战端由来,始于棋盘古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