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倒是有心了。不过,本宫今日有事在身,改日再说。”烟贵妃冷笑一声,不理一旁恭敬的跪在地上的蝶儿。继续作势要前行。
“大胆,别以为她萧月璟而今得宠,本宫就不敢治你的罪?”烟贵妃被蝶儿的不依不饶惹得大发雷霆。甩了衣袖,利落的转身,指着蝶儿的鼻梁怒喝道。整个模样凌厉十足。令一旁的侍婢皆是一惊。
要知道在宫中,烟贵妃待人素来还算是和善,也最是得圣宠。所以,鲜少见烟贵妃发火。而今,证明着烟贵妃已然怒气冲天了。心中,皆是暗叹,蝶儿算是宅祸临头了。
蝶儿虽是心中焦急,但毕竟只是一侍婢,身份的差距,让她也无法,挡住烟贵妃,只得装作一脸的害怕模样,跪地求饶:“娘娘饶命,奴婢知罪,求娘娘饶恕!”
烟贵妃今日却也与难得的忍住心中的怒气,只是吩咐身边的侍婢,将蝶儿拖至一旁:“今日之事,本宫且不与你这贱婢计较。”话毕,便转身离去。
蝶儿半跪在地上,望着烟贵妃离去的身影,心中涌现出焦急。烟贵妃今日这般急着要去国师住处,定是有备而去。莫不是发现了什么?这般想着,心里便是一急,忙是起身跟着烟贵妃的身影过去。
“娘娘,请止步。奴婢等这就去通传。”为首的侍婢春兰微微的上前,拦住烟贵妃前行的步伐。
“大胆,连娘娘都敢阻拦。”站在烟贵妃身旁的水英急着便上前一步,怒喝道。
春兰是近日承璟新带进宫的侍婢,出身卑微,并未接受宫中的调教,也不懂得宫中的地位尊卑,只是一心想要报答国师的救命之恩,那国师说的话,便是圣旨,不能违抗。此时,自然不会买水英的账。
烟贵妃虽是心中气愤,但是也不敢硬来,要知道皇上近来十分的器重国师。以前是不相信国师,所以将他囚禁。而今,却可说是奉为上宾,恭敬的很。便是她也不便得罪。毕竟皇上的心思,不是她能琢磨。若是因此失去宠爱,也未可知。便忍住心中的怒气,强装着笑脸,对着春兰说道:“罢了,你现今去请国师吧!就说本宫有要事询问。”
烟贵妃的语气软了下来,水英也不敢在一脸嚣张,也是恭敬的退在一旁。站在前方的春兰看见她这般的模样,心中带着些许的鄙夷之色。国师这般出尘的人,为何要在这宫中待着,真是给自己惹毛麻烦。她心中虽是这般想,却也不敢真的去这般对国师说。
水英对着春兰的鄙夷,虽是心中气氛,但是心中一直谨记着娘娘对自己说过的话:“要学会忍耐。”便装作未见,低着头恭敬的立着。
“娘娘今日还是先回吧!国师今日吩咐不见客。”
春兰不卑不亢的语气有些惹恼了烟贵妃,本是强忍着的怒气,顿时发了出来:“本宫虽是平日和善,但却也是一宫娘娘,他国师便是能这般的辱没本宫?他是将本宫没看在眼里,还是将皇上没看在眼里?”
烟贵妃今日是第二次发火,那眉眼处闪现的狠戾仿佛能吃人般,以前只道皇后是笑里藏刀。却没想到烟贵妃也是如此,日后侍奉时,还真需得小心些。
春兰显然没有料到烟贵妃会如此的说,面色微微一僵,带了些许的心虚与害怕之意:“春兰,并无此意。求娘娘恕罪。”
“你既然知罪,便带本宫去见国师才是。”烟贵妃斜睨着春兰,言语里竟是不屑之意。
春兰虽是言语低下了些,但是却依旧还是那番话:“国师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娘娘恕罪。”
春兰的一番话,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语气,令烟贵妃着实恼火了。她上前一步,便打了春兰一巴掌。
春兰倒也是个老实人,愣是一下没躲,就这样承受她的怒气。她心中虽是不屑,却也晓得地位的尊卑之分,娘娘打人,是还不得手的。便只是低垂着头,蓦然不语。
烟贵妃心道这婢女也着实是认死理之人,逼迫不得。便也不强求,只是缓和了语气,柔和询问:“郡主也在?是不是?”
春兰定然料不得烟贵妃会有此一问,便顺着话语,点了点头。还未及反应,便听得烟贵妃大喝一声:“大胆,他承璟莫非是要公然抵抗皇权不成?他,到底将本宫置于何地?莫不是非得让本宫找到皇帝不成?”
春兰料不得她会如此,定然不防,烟贵妃趁此,便推开了春兰,带着人冲进了国师府邸。
“果然是郎情妾意啊!”烟贵妃语笑晏晏,带着半似嘲讽之意,眉眼间却满是笑意。她筹划许久,终是得果,自然高兴。
众人跟随进去时,却也瞬间呆愣住。郡主与国师……
远传冒着热气的温泉池子中,那虚无缥缈的白雾,似梦似幻的在袅袅绕绕的飘入上空,有些迷了人的眼。
承璟一袭白发在那水面氲氲开来,他一双眸子轻轻的眯起,镇定自若的将怀中的人紧拥。望见来人,似乎也并无觉得有甚不妥之处。只是他怀中之人,显然不懂,有些难耐的发出一声轻吟。他的眸光顿时一暗,撇了撇正往至此处的人,抬手轻轻的一挥,便陡然消失在众人眼前。
国师是神人,众人定是知晓,只是今日这般亲眼所见,到着实是吃惊了一些。烟贵妃到底是镇定了一些,心中别无他想,只是在嘴角处露出一丝微笑:萧月璟,此番,他可还是护着你。”
春兰随后跟着而来,眼中也是露着不可置信,她只知郡主与国师在相商要事,却全然不知,他们商量,商量到了温泉池子中。要知道,郡主可是皇上的人,这是宫中之人,众所周知的事情啊!这下,皇上定然不会饶恕国师呢?都是她不好,就该拼却性命也要拦住烟贵妃才是……
烟贵妃并无心理会众人的心思,只是佯装一副失望的模样:“本宫对月璟素来似若亲身子女,却不防她,她竟与国师做出苟且之事,这,这可如何是好?”
萧帝的心思素来不是普通的人可以琢磨透的,就比如此刻众婢女一副惶恐的模样,跪在地上述说着白日里在国师府邸见到的所有情景,萧帝却是凤眸微眯,与平日瞧起来,却无甚两样。
萧帝至少该生气的不是吗?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只是,而今萧帝着实镇定了些。且,比起以往更显镇定,这番的情景,令她们着实是心惊了些。
“你们可还看见什么?”萧帝言语淡然,仿似问着什么无关紧要之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凤眸微眯,仿似在打着盹儿,却又有些清醒。
“回皇上,奴婢(奴才)等就见到国师与郡主,相拥泡在温泉之中,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众人恭敬的回答。
“还,还有,郡主期间神态沉醉,仿似……”其中一个宫人,嗫嚅着在萧帝猛然睁开的眼眸注视下,渐渐地止住了话语。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是若论自保起来,她定然不会说出这般话语,但是烟贵妃给了好处,定然得说,若是不说也是死,说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她在心中平衡一番,才说处这番话。
萧帝缓缓的抬起手,挥向那婢女,众人惊恐的立在一旁,望着那情景,皇上定然会杀了那婢女的。
只是令众人预料不及的,却是,萧帝止住了手,有些疲惫的说着:“退下吧!朕累了。”萧帝轻轻的抚了抚额头,挥了挥手,示意着徐公公离去。
一旁的徐公公知晓皇上之意,便示意着下方跪着的侍婢,随着他离去。心中微微的叹息,且不说这事是否属实,国师定然留不得了。烟贵妃自然也不定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这番到底是为何?他思虑不透,女人的心,还真是海底针,只是可怜了他们这些走奴才的,永远都是出气筒。皇上,虽是不杀他们,但也不代表会放了他们,只是苦了自己,这坏人也只得自己来做。
“蝶儿姐姐,这番可怎么是好!郡主勾~引国师。宫中之人,皆是传的沸沸扬扬,而郡主,此番却是下落不明。”
蝶儿的脸色凝重,望着前方,她的心也是一阵慌乱,若是寻常她不希望郡主离去,只是,事到了如今,郡主离去又何尝不是解脱呢?
只是,真的能逃脱的了吗?
远处的白池中,依旧是热气缭绕,有些熏人的眼,小七静静的伏在水中,双眼微微的耷拉着,整个身体,便是一点力气也无了。
在她的记忆中,她只是喝了一盏茶水,身体却开始发热,发烫,双手不受控制得当便拥向了一旁的哥哥身上……
回忆自己做出的那些羞人动作,她的脸在那白气的缭绕中,愈发的白里透红起来。一直立在池边的承璟的心中,微微一动。
他虽是修行之人,却也有着七情六欲。他的心中,一直都有着眼前之人,也只有眼前的人,才能让自己的心,有着感觉。天上人间,他从未想过要放开她的手。可,这是命中注定,她必须经历之事,天,不可违抗。不是吗?
他在心中不断的问着自己,那个不会有答案的问题。如果真的不可违抗,不想违抗,他就不会跟随而来。这一切,是由他而起,也最终将由他结束,他,只是还想在贪看一响她的欢颜,为何,也如此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