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是见到白皓的手,轻抚着郡主的背时,忙是头皮发麻,暗暗心惊的上前,对着白皓言道:
“白公子,我家公子由我照看就好。您还是先过去歇着吧!”
蝶儿是宫中老人,素知礼仪。言行举止都仿若大家闺秀般,此刻言行恭敬。句句在理。
令白皓拒绝不得,只得是带着担忧的望了望月璟,方才坐回座位。
“公子,都是我的错。早知您不会饮酒,就不该……”
女子见着这番情景,面色显得有些愧疚,言语里带着些许的哭腔。
月璟刚止住那难忍的呛鼻之味,便见着女子这番情景,心下怜爱,忙是出言安慰:“姑娘,我没事。不需自责。”
女子听见月璟之话,方才安心。
后来便闲聊几句。
女子姓徐,名玉虞。原是附近一徐姓富豪之女,今日与随身丫头,出来游玩。不想遇到贼人,幸得他们二人相救。
玉虞文采匪然,白皓亦是。
月璟不免心生幸运,人生在世,得一知己,难矣。
尤是见玉虞瞧着淑顺,实则却还是个刚强的性子。许多言语,虽是有些惊世憾俗,却与月璟相合。
酒至一半,大家不免带着些许的醉然,言语间,不免开始真心吐露。
“景公子,我爹爹逼迫我与那张公子成亲,我便不允。爹爹顾不得我意愿,便将我囚禁府内。我性子张扬,受不得这般憋屈。本是打算婉言而出,离家出走。却不想遇到贼人,幸得两位公子相救。”
玉虞神色带伤,话至一半,陡然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饮尽。继续言道:
“可,却也使的我明白,自己的力量着实单薄,为了答谢公子,不得不重回这酒楼处。暴露自己的身份。想着那小二,该是回去禀报爹爹了吧!”
“玉虞,这可怎么是好!”
月璟轻声询问。
“无碍,无碍。我见公子衣着华丽,若是公子不弃,我愿给公子做小,如何?”
玉虞酒至半巡,不免将真言吐露。
月璟着实惊到,本是被酒水染红的双颊,愈发的显得酡红:“可,可我是女……”
“公子,公子,您喝醉了。”
月璟话还未完,便被蝶儿打断。
月璟抬头望了望蝶儿一眼,双眼带着迷蒙之色,施施然的点点头。
望向玉虞时,玉虞已然瘫软在桌子上,醉的不行人事。
月璟淡淡的望向玉虞半响,只觉头渐渐的痛了起来,便强忍着那醉意,正欲起身,却一个站立不起,就欲滑到。
白皓一个上前,便拖住月璟的身子,将她拢在怀里。
“怎这般不小心,莫不是非摔倒了,才知注意。”
男子言语霸道,如记忆中的人一般。
轩自去年年底娶了徵后,便再也不来找她了。
成日里,便都是陪着那徵后。
“有多久了,你在也没这般对我说话。”月璟望着眼前的面容,朦胧间,是那般的熟悉。抬手,便用那素白指尖,轻触那张面容。
白皓微微诧异,狐狸眼愈发的眯起,让人觉察不出心思。
“你生气了。下次,璟儿不饮酒,就是了。还有,再也不偷出宫了……”
月璟见着他眉眼轻眯,心道,轩每次凤眸眯起时,就是生气了。她该怎么才能让他不生气。
嘴里喃喃自语许久,却见着眼前之人,眉色依旧。不见任何的异动。
心下一慌,猛地便向前凑去,用唇吻住男子的唇。
如记忆中,轩每次生气时,便会轻吻她的唇一般。月璟心道,轩吻了自己,便不会生气了。
月璟吻技生涩,只道是用唇,轻轻的碰触着男子。
蝶儿见着这番情景,忙是上前,却被白皓身旁的男子,给阻拦下。
蝶儿正欲吵闹,只见白皓眉目轻敛。
蝶儿人未及反应,已被那身旁的男子给带至门外,屋内之门,已然阖上。
月璟皱着眉,就这样轻轻的肆咬着男子的唇瓣,却不见男子有何反应。心里便愈发的着急。
半响,月璟终是没了耐心,正欲脱离。
却被男子一个抬手,拢至怀里。唇瓣相接,口舌交缠间,月璟有些难受,想要脱离。
男子抬起左手便扣紧女子的头,不让她撼动分毫。
月璟本是挣扎着的身子,渐渐的软下。让若柔弱无骨的身体,渐渐的依附在男子怀里。
男子霸道的侵入她的口舌,攻池掠地。
右手也未见闲适,有她的背脊处,慢慢的抚摸而下,滑至她的腰间。指尖轻挑,那漂亮的蝴蝶结腰带,便已然解开。
一身白色长袍,已然脱离身子。
里面白色里衣斜斜的耷拉在月璟的肩膀处,淡紫色的抹胸已浅浅显现出来。
白皓眉色一挑,带着些许的邪魅,放开了月璟的唇瓣:“景儿,朕是真心娶你。而今,便得罪了。”
言罢,却见月璟双眼微阖,已然睡去。
白皓眼眸暗眯,带着些许的宠溺。心道,你却是昏睡及时,不若朕定当在今日要了你。
“在想何事?”萧帝见怀里的人,嘴唇暗勾,挂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眉毛暗暗挑,凤眸在黑暗中,愈发的晦暗、微眯。
月璟听到那淡漠的声响,方才从那回忆里渐渐的回神。
嘴里轻轻的回应了句:“无事,只是想起些以往的事。”
萧帝见月璟不说,也不强问。
只是眸光微暗,在夜色中显的有些朦胧。抬手将怀里女子的身子想怀里拢了拢,言道:“朕明日会去韩府小住。”
“是。”
月璟淡淡的回应。心中知晓他这番话语的意思,倒是却也没有过多的情绪产生。
萧帝见她言语清淡,只道是累了,便拢着她一起躺在了榻上。
渐渐的呼吸声,渐渐的遁入月璟耳中。
一滴清泪,蓦然地从月璟的腮边而落……
翌日,日子显现阴暗一片,微风轻轻的吹拂。本是转春的天气,却莫名的飘起白雪来。
徵后抬手拿起桌旁,放着一杯参茶,轻茗。窗外的天气,带着些许的黯淡,就如她此刻的心中,带着些许的不可言喻的难受之意。
兰嬷嬷素来擅看徵后的容颜之色,面上带着些许的担忧,在身后浅浅低语:“娘娘,可是担心?”
徵后微微的抿唇,脸上血色全无,带着些许的憔悴。连她自己此时,都不知道还在担心什么?
既然连他都失去了,还有何担心?
带着些许的嗤笑,回道:“本宫,不担心。只是急着见爹爹罢了。兰儿,替本宫收拾打扮,响午时,皇上定会派人来接本宫。”
兰儿低低的应了声:“是。”
便搀扶着徵后,慢慢的向前方的梳妆镜走去。
几家欢喜几家愁,后宫本就是如此飘忽不定。
今儿你得宠,却不代表明日你还能宠冠后宫。
蝶儿搀扶着月璟,转头望着那高挂的匾额,烫金的几个大字,龙飞凤舞的写着:“月璟殿。”
那时皇上亲自题词的字。当时,郡主异常欢喜。
而今,却由皇上亲自拆下。
君王情薄,亦当如此。
月璟郡主,恃宠而骄,贬为侍婢。伺候承璟国师。
短短几字,如记忆中的冰冷。月璟却只是淡然一笑:“罢了,走吧!”
蝶儿听罢,虽是带着不甘,却也只是乖顺的听从月璟的话,搀扶着月璟的身子,缓缓离去。
远方,殿宇清静。隐隐可见几簇素白的花儿围绕,天上那洁白的雪花儿还在不断的落下,使那殿宇置于其间,便成了如仙境般的地方。
月璟心下一喜,心里异常的宁静起来。
推开蝶儿搀扶着的手,快速的跑去。
“郡主,小心。”
月璟听罢,只是笑的愈发的欢了。转头对着蝶儿唤道:“蝶儿,快来瞧瞧,这花儿竟是白梅。”
蝶儿知晓月璟近来喜爱梅花,而今见到她绽放笑颜,不觉也心下放开,只道是郡主笑了,便什么都好。
这般想着,便慢慢的上前。却只见月璟容颜呆滞地望着前方,神色里带着慢慢的痴迷。
蝶儿疑惑的转头。
马车缓缓而停,地面上,铺就着一层白雪,天地间都被染上一层素白,看起来令人心灵洁净。
萧帝抬手掀开那素色的帘子,翻身下了马车。
韩相府邸,以韩相为首,早已满满的是人。或年幼的婢子、或老弱妇孺、或怀胎十月、或不满十岁的无知孩童。
萧帝凤眸轻眯,带着些许的慵懒。转身抬手。
马车内静静的伸出一双洁净的手,带着些许的颤抖之意,轻轻的搭在萧帝的手中。
萧帝一触即那手,便一个用力,将女子脱离出来。
徵后正欲惊呼,只见萧帝王已然将她抱至怀里,言语轻柔:“徵儿,可是调皮了。”
雪花还在无声无息的下着,徵后本是血色全无的脸,蓦然的生出一点酡红,慢慢的蕴育开来。
“皇上,您又打趣徵儿。”
徵后敛着眉目,带着撒娇之意,轻捶萧帝的胸脯。小女儿姿态一显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