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不知所措,黎航眼见血蛭远走,终于下定决心道:“绝不能让他把这些告诉夜傲老贼,否则我太乙门必将毁于一旦!”
“师兄!”苏悦看向黎航,眼中露出一丝狠戾,道:“我们没有选择了,追!”
两人只犹豫了一瞬间,立即向血蛭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叶逸二人离开了寒月洞府,他二人无法向无轩交代。加上血蛭离开时说的那句话,他们承受不起。
此事一旦被夜傲得知,轻一些,无轩杀他二人给夜傲一个说法,要是重一些,太乙门必将因此而毁灭。
无论那一种情况出现,这二人都没有办法接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血蛭,带回叶逸二人,只有如此,才可将此事压下去。
血蛭修为高深,这二人早就知道。以他二人的战力,未必就留得下血蛭。可他们又不敢真的惊动无轩,若是被无轩得知,定然也饶不了他们。
两人追出没有多久,却追丢了血蛭的身影。黎航道:“师妹,你速回师门,召集严师弟与陆师弟一起去泣血山脉,我等务必要将血蛭格杀,带回叶逸二人!”
在这二人走后,白暮南藏在不远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而后立即赶往太乙门的另外两座山峰。
苏悦刚刚赶回太乙门,却见白暮南带着两人御剑而来。
“严师兄,陆师弟,我正要去找你们!”苏悦开口说道。
那携带着白暮南飞行的长须男子伸手阻止道:“刚才暮南都已经跟我说过了,事不宜迟,我等速速赶去泣血山脉,与黎师兄汇合!”
苏悦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暮南,心中警惕起来。那寒潭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出现过意外,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还恰好被血蛭撞见了?
此事太过蹊跷,苏悦心头大起疑惑。白暮南来得实在太巧了,二人刚刚把叶逸带出来,就被半年以来第一次来太乙门的血蛭看到,这绝不可能只是巧合!
若这一切都是白暮南安排,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借我等之手杀了血蛭?
不对,白暮南不会怨恨血蛭,他唯一怨恨的,就是叶逸。如此一来,白暮南想要杀的人是叶逸?
无数个念头瞬间充斥了苏悦的脑海,并把整个事件分析得七七八八。
“白暮南,你以为有无轩师叔保你,我就不敢杀你?”苏悦杀意外放,死死地盯着白暮南。此子为达目的,连她与黎航都敢算计,着实让苏悦起了杀机。
严陆两人诧异地看着白暮南,又看向苏悦,十分不解。
白暮南却惶恐地抱拳道:“弟子不明白苏师叔为何杀我,还请师叔明示!”
“师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黎师兄哪里半分拖延不得,我等快走吧!”严姓老者虽不明白为何苏悦会这般说,但猜测此次事件多半与白暮南有关。
可现在情况危机,若是让血蛭缓过神来,到夜傲那里把状告下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陆姓老者也说道:“师姐,我等还是快走吧,此事拖延不得!”
苏悦心里憋着一口气,让她心里难受得紧。可她知道,现在血蛭那里才是最要紧的,她还并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知道轻重缓急。
“白暮南,这次你就跟在我等身后,若是再有什么花花肠子,也不用去无轩师叔那里评理了,我立即杀了你!”苏悦说完,立即远遁而去。
而严陆二人,紧随其后,带着白暮南向泣血山脉的方向追了过去。
几日之后,血蛭带着叶逸二人来到了揽月城秦族皇宫。
这一路行来,血蛭不敢有半分停留,一直狂奔而行。他速度极快,将太乙门的四人远远的甩在身后。
“秦老头儿,快出来,我有事与你商议!”刚刚落地,血蛭像是害怕秦祖听不到,运转妖力发出道音。
整个揽月城的人都听到了,秦祖人未到而声先至,“你这爬虫少在我揽月城耀武扬威,老朽一人同样不惧你!”
没过多久,秦祖带着一干秦族高手,快速来到皇宫内的广场。秦族与泣血一脉一直是死对头。上次因为叶逸的原因,双方都暂时克制下来,并达成了停战协定。
自从叶逸被囚之后,秦祖与血蛭就没有见过面,半年来也一直相安无事。可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这血蛭不好好的去冬眠,却跑到秦族来大吼大叫,着实让秦祖恼火。
可当秦祖来到广场之上,见到这三个人之后,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叶逸与莫芷凝被囚,他秦族也参与了,没有想到仅仅半年的时间,血蛭竟然把这二人劫了出来。
这二人被囚,那可是三位道境强者共同决定的,他们这些凡境之下的人怎么敢违抗那三位的意思?
这跟上次攻打太乙门不同,上次攻打太乙门,那是有两位道境强者撑腰,可此时血蛭这般做,那等于是与三位道境强者为敌。
两人互为对头多年,秦祖对血蛭太了解了,绝不是那种莽撞之人。他脸上的怒意尽去,立即对身旁的人吩咐道:“你们快把姑爷和这位小姐接进宫内,安排人手好生伺候!”
当秦祖与血蛭亲眼目送一干秦族之人把叶逸二人接进去之后,秦族回过头来,神色沉重,又对血蛭道:“跟我来!”
两人来到秦宫的一处偏殿,秦祖禀退了众人,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血蛭一提起此事就怒火中烧,他直接坐下,面含怒色道:“前几日武殿那几个孩子到泣血山脉找我,让我去看看叶逸。我也未曾多想,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也是该去看看!”
“可我刚到帝子被囚的寒月洞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血蛭卖了个关子,又说道:“帝子与莫姑娘二人被人放置在洞外,竟然全身结冰,还有两人在为他们活血取暖!”
“我着急之下,就冲了过去,却见到那寒月洞府之内冰晶缔结,阵阵至寒之气席卷而出。若不是帝子二人被提前移了出来,只怕要冻死在里面!”
秦祖闻言大惊,此事可大可小,当初叶逸被囚之时,三位道境强者可是有过约定,不能让叶逸受到半分伤害,太乙门如此做为,若是被夜傲得知,只怕太乙门又要血流成河了。
“以太乙门的能力,若想保持洞内温度,那是何其简单的事?可发生这样的事,竟然没有人提前察觉,直到帝子二人被冻得实在不行了,才被他们移了出来!”
“秦老头儿,你且说说,若不是有人故意如此,岂会这般?”
秦祖神色沉重,若是其他人,死了也就死了,虐待也就被虐待了,没有多大关系。可这是叶逸,夜傲的弟子,武帝的传人,这种事情一出,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整个北蛮。
“太乙门欺人太甚!”秦祖当着血蛭的面,一巴掌将偏殿内的一掌桌子拍碎,露出愤怒之色又道:“叶逸乃是我秦族的姑爷,上次被囚之时,我家灵曦就痛苦不已,若是得知叶逸受到这等虐待,我家灵曦还不伤心欲绝?”
“定是太乙门之人恼怒叶逸引来惨祸,才伺机报复!说不定这半年来,叶逸已经被他们虐待多次了,若不是你碰巧撞见,我等与夜傲前辈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也以为如此!”血蛭接过话去,又道:“故而才将帝子二人接了出来,若是帝子被他们折磨致死,纵然将太乙门灭了,也无济于事!”
“我回来之时,有四个斩灵境高手跟在我的后面,太乙门要玩,那就来次大的。我希望你我再次联手,杀掉这四人,等你派人通知夜傲前辈后,我等再上太乙门找无轩老儿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