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熏心的易绍戎突然停止动作,好像醉意就在此刻清醒,不行,书晴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胡来。
易绍戎扯过被子胡乱地抛在书晴身上,他有些失措,嘴唇带着微微震颤。双手紧握拳,自己在干什么?在对没有丝毫意识的书晴做什么?
易绍戎冷下眸底的****,放肆地大笑几声,踉跄地跑进浴室。
三个月过去了,书晴除了不再对他人产生强烈抗拒意识外,什么都没有改善。
易绍戎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富的午餐,看书晴愿意同家人坐一起吃饭,易绍戎会心地笑。只是他发现书晴一直面带焦急之色顾盼着门口,易绍戎故意无视她这一动作,他不想去问,因为他不想知道书晴在盼着许鲆。
父母和易绍戎忙着给书晴夹菜,他们已经习惯了书晴的沉默不语,只希望有朝一日突然有奇迹发生。
书晴虽然捧着饭碗,但一桌的美味提不起她一点食欲似的。
响起敲门声,书晴急速起身去开门,见到许鲆她脸上的焦急神情突之不见。
易绍戎放下筷子,许鲆带有挑战意思的行为使他坐不住,是郜梓俊的手在桌下强按着他蠢蠢欲动的大腿。
“对不起!我刚刚路过后街馄饨店,我……我就带了份过来了。”许鲆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多事了。
可他并非别有用意,只因为前些天书晴吃着那里的馄饨,想起她津津有味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带一份过来。
虽然此刻其他人都是怀着善意的眼神朝他微笑着,但易绍戎无比刺眼的目光还是让他躬身道歉自己的越礼之举,他出门离开。
书晴打开外买盒,美美地吃了起来。
易绍戎在一旁无声地冷笑,自己精心忙活的一上午竟比不上许鲆的一碗青葱小馄饨。
“你喜欢吃,明天让邵戎带回来,你要吃什么馅的,妈还可以自己包哦!”书晴喝着汤汁笑着摇摇头。
“你们,你们陪着小晴,我出去走,走走。”易绍戎吃痛地拖着双脚出门,满脸担忧的竹姨被他拦在屋里。
门一关上,易绍戎就控制不住的呕吐起来,最近这种情况越发的频繁,看来得找一下向予非。易绍戎看了一眼家门,马上转身,疼痛让他几乎无力踩下油门。
到了医院,易绍戎直接朝向予非的诊室走去,这就是有钱人处处处优的好处,连医院都给他们的绿色通道。
“为了不让病人受二度刺激,平日里尽量避开那个让她害怕的地方。”
“是是,谢谢医生。”
二度刺激?对,二度刺激。
易绍戎听到治疗室的医生给病人家属的医嘱,自言自语地说。
“易总,请随我来,向医生在观察室等您。”护士和气地叫着易绍戎。
易绍戎木纳地看着治疗室的医生,身旁护士不得不重复一遍。
“易总!您哪里去?向医生在等您呢!”只见易绍戎慌慌张张地离开,护士在身后不解地叫喊。
“什么?重演一遍?”
“不行,一点把握都没有,我不赞成这个想法。”
“是啊!如果弄巧成拙,小晴会崩溃的。”
蓝芝还有郜梓俊夫妻都对易绍戎的想法有异意,大家都觉得不能采纳这个荒唐的主意,如果后果不尽人意的话,会很糟。
心病还得心药医,书晴被心结所缠是因阿汀对她的恶行,所以易绍戎想带书晴去荷花村,还是在那个农舍,让阿汀把当时的场面重演一遍。他希望用这个“以毒攻毒”的办法来唤醒书晴。
“没有比现在的情况更糟了,我们应该试一试。”许鲆突然从门外进来。
易绍戎奇怪地望着他,但马上冷哼一声,这副充做好人的样子实在讨厌。
许鲆来天州苑,一来是想看看书晴的情况,而二来是想提个想法,是否可以带书晴去亚黛天台,重演那天的跳楼情景,看书晴是否能引起她的反应。没想易绍戎比他先想到了同样的办法,形式异同而已。
两天后,商量有了定夺,一切也都准备好了。
车上的人心情异常紧张,远远跟在许鲆的车后,生怕书晴半路产生害怕情绪而拒绝前往,所以让许鲆载她。
书晴坐在许鲆身旁,不时朝他微笑,这个情景令许鲆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们驰骋在另一个城市,真的像是半个世纪以前的事了。
许鲆心情沉重地开着车,不敢看她一眼,他知道,等下的事定会带给她恐惧,弄不好就是带给书晴更深的创伤,但有希望就不得不试,他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你最好给我小心点,明白怎么做了?”易绍戎瞪着阿汀,浑身细胞又狠狠扩张。
“知……知道。”阿汀低着头,畏缩地点头。
“邵戎,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你这样,他会演得有破绽的。”郜梓俊冷静地提醒易绍戎。“等会拿出你百拙千丑的嘴脸,失败的话我让你站着进来,横着出来。”易绍戎收回手,咬紧牙,心口隐隐约约地痛着。
慢慢靠近荷花村,慢慢走近阿汀家的农舍,书晴好像并没有对这里产生反应。
“你看,这里有小羊,知道你最喜欢小动物了。”许鲆把书晴带进农舍,抱过准备好的小羊羔喃喃地说。
书晴欢喜地抱过小羊,抚摸着羊羔的绒毛,笑得灿烂。
许鲆克制情绪,紧紧捏着拳向后退着,轻轻地出去掩上了门,闭上眼睛,坐在窗下,他想离开,但他的心不允许。
郜梓俊把阿汀推到门口,给了他一个眼色。
阿汀踢开门,冲进农舍睨着书晴。
书晴抱着羊羔转身,头开始频频摇晃起来,眼角处的那种惧怕好像是眼前出现了一个专门吃人的怪兽正张着血盆大口。
书晴紧张地环顾四周寻找许鲆的身影。
“咩!”小羊长咩一声挣脱了书晴的手,从墙角那个“小门”逃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