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惊,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进客栈,待看清来人,芷悦也是一惊但很快平复了心情。“这位爷,您就别和小的们唱对台戏了,我们刚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不能让她走丢而让她夫君担心吧?”掌柜的好气地说。花陌梵似乎像是没听到,芷悦却趁这个时间跑了出去。花陌梵朝掌柜的丢了一锭金子,道:“若有人找,就说是我带走了。”说完,也追了出去。
芷悦一出客栈就疯也似地向城外的树林跑,她知道,他一定会在那的。花陌梵也不上前,只是在后面几米开完跟着,转弯处,他分明瞥见芷悦眼角的泪已断线。不知道为什么,他得胸口一紧,感觉快要窒息了,他以为她的眼泪,无论曾经还是现在,都只会为他而流。然而,他错了,从芷悦出龙宫开始,他是不是就已经失去她了?
芷悦跑得急,并不知道身后有人一路追随,只希望早点找到秦琅。树林的小竹屋,前前后后找了许久,就是不见秦琅的影子,尽管掌柜的解释再三,说秦琅只是出去办事,很快会回来,但她就是不肯相信。明明是快散去一切内力的自己,一觉醒来却仿佛重生一样,她猜测定是秦琅将自身的百年内力给了自己。
就在芷悦哭得瘫在地上时,一支箭擦过她而后扎进她面前的泥土里。竹林中闪出一个身影,面纱遮着,看不清来人,只知是个女子。“你是芷悦?”碧衫女子手执弓箭,皱眉问。“是。”芷悦起身,回答道。“很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着,女子再次拉弓,箭指芷悦。就在她快松手射箭那一刻,芷悦被一直跟着的花陌梵一把捞起,瞬间消失在原地。
女子环顾四周,寻不见人,便懊恼地喊:“曲芷悦,我警告你,以后离秦琅远一点,不然我会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话很狠,从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口中说出,竟显得那么锐利。一直到那女子离开,芷悦才反应过来,挣开花陌梵,哭着道:“他一定出事了,我要去找他!”花陌梵知道她口中说的他是指谁,但这一次,他却拉住芷悦没有让她走掉。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芷悦盯着花陌梵,慢慢地,眼泪就淌了个彻底。“我陪你去。”花陌梵面无表情地丢出这句话。芷悦只是呆呆地望了他一会儿,摇摇头。花陌梵却在心中起了疑,一般人都只知道芷悦的名字而不知她的姓,这女子却喊出了她得全名,若不是仙族内与她比较熟悉,当是不知道才对,她,究竟是谁呢?
“你走吧,我自己可以的。”第一次,是自己拒绝他,芷悦忍着心痛,说了出口。经过上一次,她是真的累了,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让她挥霍。“就这一次,以后,再不想欠。”花陌梵郑重道。他的意思是,这次帮了她以后,两人就再没有交集,从此陌路。“好,我接受。”芷悦擦干眼泪,微笑道。
这个笑容让花陌梵再一次心疼之极,他宁愿她再一次说不,这样,至少他在她心中还有一点位置。即使两人不能在一起,至少他们都还有回忆,但她却生生将这个美好的愿望打破了。收拾好心情,芷悦再一次回了客栈,他说要她乖乖等,她便听话。掌柜的见芷悦回来,心中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吩咐小二好生伺候。
一连三天,芷悦都没出过客栈,很多时候就是在房间里发呆,而花陌梵则经常早上不见人,晚上回客栈,两人没有太多交流。“有消息了。”第四天晚上,花陌梵带着一身伤回来,对芷悦说。“你受伤了?”芷悦想也不想去找包扎的物件,忽略了花陌梵眼中闪烁的光芒。
“只是皮外伤,没关系。”花陌梵示意芷悦赶紧去找秦琅,而芷悦却执意要先为他包扎:“别动,很快就好。”仿佛是怕他再拒绝,芷悦低头补上一句:“这是还你的,谢谢。以后,没有以后了。”花陌梵此刻心却像在滴血,他宁愿为芷悦输灵力的是自己,宁愿那个躺在冰窖的人是自己,至少不用像现在那么痛苦。
“我走了,保重。”说完,芷悦向花陌梵说的地点赶去。身影渐远,花陌梵才吐出一口黑血,身上刚才除了密密麻麻的箭伤,最后擦过手臂的那一箭,该是有毒的。想到此,花陌梵眼前一黑,闷声倒地。这时,屋里多了一个人,他长叹一口气,道:“最终伤的,还是你自己啊。”接着,两人一起消失在房间。
芷悦来到西侧树林的一个石壁前,仔细一看,上面果然有两个可供手指放入的凹痕,芷悦伸出手按进去,石壁上一扇小门应声打开。一条不宽的小道延伸了很远,芷悦一路进去,却没发现任何机关,正觉疑惑,前面出现了隐约的烛光。“你来了。”那碧衫女子背对她而立,却不是问句。
“你到底是谁?”芷悦上次也察觉了她身份不凡,便开口问。“重要吗?”女子转身,反问。“你是天帝的人?”世上,除了自己的生生父母,天地天后,就至于花陌凡知道她得姓氏,看她年纪,显然不是已故父母的姐妹,那么,她和天帝肯定脱不了关系。
“想知道吗?”女子走近她,问道。芷悦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头。“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芷悦仿佛猜出了她得条件,后退几步。“不答应吗?没关系,反正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不会让你和秦琅在一起的。”说完,女子一只手伸向芷悦,芷悦来不及闪避,那束光就直直向她打去。
“芷悦!”女子来不及收手,一个身影早已挡在芷悦面前。“秦琅,你……”女子没有料到秦琅竟然会冲出来,忙走近替他检查起伤势来。“不许、伤害,她……”说完,晕了过去。芷悦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又是你,为什么每次都是你,秦琅,你这个笨蛋!”幸好刚才她没有使出全力,在出手前一刻,后悔了,她也不想伤她。
女子扯下面纱,对芷悦说:“想知道我是谁吗?你自己看,我可以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我也姓曲,第二,刚才来的那只狐狸,恐怕是毒素已经蔓延到五脏六腑,没命了。”说完,带着秦琅,消失在芷悦面前。芷悦一个踉跄,竟再也迈不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