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牧锦的注意力不在那柳叶眉上,而是这男人的专注,只有相爱的男女之间,才会有这种用心的专注,这几乎让她以为她便是徐朗月的良人,可惜,门不当户不对,注定交集只能这么浅,也许就这么一次,她可以放下心防,接受如此温和的画面。
“你……经常画?”这种接近呢喃的话语出自苏牧锦的口中,让她瞬间又恢复如常,这样娴熟的动作,想来她也不是第一个罢,心中懊恼,她怎么就能这么容易受到影响呢!
徐朗月勾完最后一笔,定定的看着他的成果,想起了在几年前,他也曾给人这样画过,只是,人已不再,有些闪了闪神,朝苏牧锦回道:“以前,画过。”
说罢,他又拿起了香粉,淡淡的给苏牧锦扑了一层,看起来就不像之前那么厚了,很自然,脸蛋上再刷了一点胭脂,瞬间就让苏牧锦的脸色红润了起来,最后,徐朗月用手沾了一点红,点在了苏牧锦的唇上,细细的摩斯在唇的轮廓上,这让他想到了,曾经尝到的甜美,不过,此刻时间也不早了,他虽然很想再尝一下味道,但是这小野猫肯定会一爪子挥过来的。
徐朗月最后把苏牧锦的长发打了一个髻,另一只手挑了一下桌子上的一些金步摇,挑了一只比较素色的梅花状簪子插上,最后想了想,又把苏牧锦自己一直戴着的那根簪子也别在了发上,双生双立,还有一部分及腰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身后,额头上的齐刘海整齐的给徐朗月梳了梳,耳边又梳下两揪鬓发,简单的发饰,很适合苏牧锦的娃娃脸。
“好了!”徐朗月从身后往前倾,双手撑在妆台上,侧面望过去,犹如一对恩爱的夫妻,男子圈住妻子,甜蜜幸福,当然这仅仅限于是想象!
苏牧锦定定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人靠衣装,美靠化妆!
铜镜中的女子,清秀文雅绝,亮晶晶的眼睛折射出整个人自有一股灵气,这皮囊化起妆来还真不奈啊。
“手艺不错!”苏牧锦毫不吝啬的大赞,就差没有吹口哨夸赞了。
她向来是比较懒惰,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迫于无奈,才会上一点点淡妆,到了这古代,完全就用不着那东西,省事好多了,哪个女人不爱美呢?
苏牧锦想着,看来以后要是找对象,得找一个德才兼备的才男啊,不然,怎么互补呢。
“我们家锦儿本身底子就好,嗯,这以后的妆容就包在我身上了!”徐朗月也是一脸的满意,看见完全不同于之前的苏牧锦,别有一份独特,都有点不想带着她出去见客了。
苏牧锦当没有听到某个无耻男人说的话,有的时候不要和人争执,不然吃亏的总会是自己,只是眼睛还是瞪了他一眼。
收到某人的美目一顾,徐朗月立即一笑,美人撒娇怎能不喜。
“为什么要叫我去?”苏牧锦正了正脸色,她一直想不明白,她一个外人,怎么会让徐朗月这么照顾,商人眼中永远是利益,她可没有那么自信到能让这腹黑男吸引到。
“可以不说?”
“可以,我头晕,困了!”苏牧锦状似要拔掉头上的簪子,当真要往床边而去。
“本来打算让徐叶去给外婆看看病的,现在却……”
“等等,突然我觉得屋里挺闷的,出去见见世面也挺好的。”苏牧锦咬牙打断了徐朗月的话,就知道这男人奸诈,明知道她家里条件不好,请不起大夫,还故意这样说,家人对于她来说,真的很想珍惜,所谓打蛇七寸,这该死的男人肯定也是捉住了自己这一点,才这样肆无忌惮的说着话。
苏牧锦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案板上的鱼,任人宰杀,想她一穷二白,既没有姿色,又没有财来劫,倒了什么霉这是。
“哈哈!走吧!”
徐朗月暗自摇了摇头,拿起架子上挂着的白色毛毛大衣,披在了苏牧锦的身上,本来想拉着这姑娘的手出门的,再一想,这姑娘肯定又傲娇,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
等徐朗月和苏牧锦来到大厅的时候,贵客已经来了,本来苏牧锦就有些不情不愿的,自然没有注意今晚来的客人是谁,反正她是陪衬。
“元公子好久不见!”徐朗月让苏牧锦坐在他的身旁,自己便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隐藏着的不可一世此刻显露无疑,在敌对头面前,不仅是气势,而是从各方面都要压倒对方。
“好久不见!”
不同于徐朗月说话的磁性黯哑,元越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温和,仿若是如沐春风那般,让人一听便沉醉其中。
苏牧锦抬眼,观察着正好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脸上也不免露出惊艳之色,又一个妖孽问世。
俊逸非凡的外表,眼神温和,白皙如玉的脸庞,一袭白色的长衣,衬起整个人尽显温润华贵,而且那白色的衣服并不是单色的白,而是在领口处绣了一朵不知什么名的花,倒是有点眼熟的感觉。
苏牧锦瞧着,只是这样的气质,一眼望过去便也明白面前的客人绝对是非富即贵之人。
“元公子,这次是打算游山玩水到什么地方?”徐朗月出声,看见某人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别的男人瞧,心里有些不爽,想起苏牧锦第一次看他的样子,也没有这样专注,这年头,像元越这样的小白脸有什么用?
徐朗月的声音同时也拉回了苏牧锦的注意力,随即就不再盯着元越看了,欣赏,纯粹的欣赏,身边已经看习惯了某个冷面男人的好皮囊,所以也只是最开始的有一点惊艳而已。
“打算在徐兄府上寄住一段时日,可否呢?”元越一脸的温和,没有错过苏牧锦那打量的眼神,他倒是有点好奇,这徐朗月何时让女人近他三尺了?况且这女人看起来应该年纪不大吧,很普通的人嘛。
“当然,荣幸之至!”徐朗月呵呵的笑了笑,只是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丝毫不在意对方的用意是何为。
苏牧锦听着元越的说话,这人倒是和面相完全不同,说话却是毫不客气啊,虽然嘴上在说着寄住,可是那暗里的意思就是住定了,这和主人商量完全没有多大的意义,再瞧着徐朗月的一副谦虚的样子,这两人恐怕都是表面上和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