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才从华普达的灾难中逃出,进入会议室不到十分钟,我的大脑却已经混乱成了一片。
办公室的四个人,我一个都看不清;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太迷惑人了。
会议室中的每一个人,都令我无法看清。
我使劲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花了三十秒钟把整件事情理了一遍。
由于种种原因,我所在的公司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只有顺利完成现在的这批柜子、并做到很高的销售业绩,才有可能起死回生。为了更好地推动项目的进展,海外的总公司派了范大同过来协助。范大同和公司里原来的崔尚峰以及于涛,形成了我看到的三股势力。
在处理项目的决策上,范大同反对崔尚峰使用Rittal框架的决定却又无可奈何,所以在我的建议下决定破坏Rittal柜体的生产,使用替代的柜体,整套计划主要由我执行,而于涛也选择了相似的方法,只是他似乎没有意向破坏Rittal柜体罢了。
在这期间,崔尚峰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做着日常的工作罢了。
所有的事情凑在同一天发生,不能不说是经过了周密计划的,计划的人究竟是不是崔尚峰?还是有崔尚峰之外的人?
还有,究竟文律师是怎么样的人?神秘莫测却又温文尔雅让人无法捉摸。
究竟是谁炸毁了华普达的工厂?是崔尚峰吗?如果是他做的,为什么又要利用我呢?直接派个人去干不就行了吗?难道利用我仅仅是为了寻找替罪羊使自己摆脱嫌疑吗?
华普达的所有人,为什么会被神秘地劫持呢?劫持者是谁?为什么能够做得如此不留痕迹?
整件事情,处处透露出诡秘的气息……
我已经不敢相信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了……
然而,我却很清楚如果事情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一定会被当成是华普达工厂爆炸的嫌疑犯,也会被当作Rittal运货车事故的肇事者。马征和华普达中所有的人早已不知去向,范大同又不说实话,没有人能够为我作证,因此,只要我被关进监狱,结果一定是------永远无法出来了。
这是唯一的结局。
唯一的可能结局却让我的大脑异常清明,我对自己应该做什么一下子明确了。
“范大同,如果你还没有甚么要说的,我就叫警察来带他走了,我想这件事情有很多要问的。”于涛炯炯的双眼看着我,说。
“碰巧,我是公司的法律代表,我可以代表公司提出上诉。”文律师嘲弄似地看着我说。
我已经想好了接下去应该怎么做了,首先将会议室的门锁起,将门上唯一的一个窥视孔关上,然后把在场的四个人全都打昏。
再接下来,就是让土豆的哈特城把现在四个人的相关记忆全都消除,土豆曾经说过,在细胞世界的历史上,为了让人类不发觉细胞世界的秘密,他们更改了一些人的记忆,别的细胞国家可以,哈特城一定也能够做到!
“我愿意接受调查,因为我确信调查一定能够证明我无罪。”我装出镇定的样子说,“不过这件事情与我们公司干系太大,如果被别的公司知道了我们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趁机展开攻击的。”
“嗯,他说得有道理。”于涛看看另外几个人,点点头说,“除了我们之外,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我这里应该没有问题,虽然华普达工厂爆炸,但连他们也不知道赶工生产的柜体是我们工厂的,我的一个助理我也会提醒他绝对不要泄露出去。”
“所有人都只是知道Rittal的车事故,我们可以对员工和外界宣布我们有替代的产品一个星期内送到,借以稳定军心。”范经理说,“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知道华普达的事情与我们有关。”
“那就好。”我站起身来,不为人注意地悄悄向门口移去,“现在,你们可以叫警察过来了。”
于涛掏出了行动电话,我注意到文律师在用眼角偷偷看着我的行动。
趁着会议室中的人都在各自思考着、或是做着自己的事情时,我猛然冲到门口,将会议室的门从里面锁上,同时把门上的窥视孔盖上。
“对不起了。”我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我一个箭步冲到范经理跟前,用右手手刀直击他的颈部,同时用左手手肘敲击崔尚峰的太阳穴,两个人一声都没哼出来就直接倒下。
“扑通扑通”
坐在长桌另一边的于涛霍地放下移动电话,站起来退到窗边,警惕地望着我:“你想干什么?!”
“对不起了,于经理。”话音未落,我便左手撑着桌沿,一下子纵起,双腿一曲跳到了对面,站到离于涛只有半个手臂长的地方。
于涛的反应也算机敏,依靠着窗沿右手一拳直击过来。
我却轻巧地向右一躲,一个钩拳冲着他的下巴打去。
虽然我的身手根本算不上专业级,但在细胞世界的帮助下,我却有威力不可预计的爆发力,那一拳虽然没有打正,却已经打得于涛重重撞在墙壁上了,他再也没动,瘫软了下来。
“只剩你了。”我转过头,对坐在对面的文律师说道。
在我制服崔尚峰、于涛和范大同的十秒钟时间里,他都一直坐着,甚至连身体的姿势都没变过。
与其说他是我下一个攻击的目标,倒不如说他一直在欣赏一场好戏罢了。
我看出了他不同于前三个人的气,于是缓缓地、全副戒备地向他走去,右手紧握成拳,同时高度集中地注意着他的动作。
突然,他把手从桌上拿了开去,伸到了口袋中。
我连忙站定,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竟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记事本,在上面写着什么,边写口中还念念有词着:
“爆发力:精英级,瞬间速度:精英级,判断力:师士级。”
“你,你在说甚么?!”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他站起身,向我走来,全身上下并没有一丝杀气,我却觉得温文尔雅中有着不一样的恐怖。
“下午3点12分,结束了……”他轻声念道。
我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开始变得灰蒙蒙的。
我模糊中看到文律师在向我走来,口中还在念念有词着。
“对于精神攻击无任何抵抗力。”他说。
我已经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感觉身体像一滩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