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奇宜城更头疼了,“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到底要怎样给他们制造机会?”
“宜城哥哥,别生气吗,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了,就让他们露宿山头玩吧!”杜洳黎忙安抚奇宜城那颗不满的心脏。
奇宜城把杜洳黎拉进怀里,给她寻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幽幽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吃醋。今天忙碌了一天,可你都不关心我一下,一停下来都操心着他们的事,我心里当然不是滋味。”眼巴巴的瞅着杜洳黎,哪知杜洳黎拍了拍他的脸,“我们不是每天都能你侬我侬吗,你看他们俩个却要受相思之苦,真的好可怜呀。”
奇宜城这个大男人开始撒娇,脸埋在杜洳黎胸口处,吃着杜洳黎身上香气外露的豆腐,“你不觉得相公也很可怜吗?”
杜洳黎被他逗的一阵颤粒,把他的脑袋从胸口强行给扳起来,“相公,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白雪皑皑,寒冷的空气已有些转暖的迹象,寒梅开的争奇斗艳,整个冬天被点点红梅映衬的更加美丽动人起来。
窗前摆放的那一簇簇红梅,吸引了蕊儿的目光,“咦咦呀呀”的朝窗前爬去,刚走进屋内的诗琪,看到正奋力向上爬的蕊儿,忙把手里的铜盆,放到盆架,把蕊儿抱离窗子。“我的小姑奶奶,那窗子是你能爬的吗,你也不拈量拈量你的小身量。”
蕊儿“咿咿呀呀”的在诗琪怀里扭动着要朝红梅的方向去,诗琪偏就要逗逗她,越是想要,越是离红梅越远。终于,小娃娃,撇撇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诗琪哈哈大笑,抱着蕊儿走到窗边折了一枝红梅,放到蕊儿小手里,这才抽抽噎噎止了哭声。
“小小姐,你娘亲今天不在府里,有我看着你,所以呀今天你就得听我得了,听到没有,小小姐要乖乖的知道吗?我去给小姐端水洗脸,洗的白白的。”
也不管小娃娃听不听得懂,就把她放进摇篮里面,小娃娃抓着红梅就朝鼻子前凑。一会又高兴的对着诗琪的身影,“吧唧吧唧”的流着口水,要“吃,吃”。
诗琪拿过来脸巾,小心翼翼的给小娃娃擦手擦脸,生怕擦疼了她粉嫩的小脸。“小小姐饿了呀,等下我们去去奶娘吃。”又把脸巾放进盆里,把盆端了出去,回来又开始叨叨念着,“这个李奶娘也真是的,都要大晌午了,也不来喂小小姐,真不知道成天都在做什么。”
但见蕊儿又要撇嘴了,诗琪忙把她抱起来,“好啦,好啦,不哭了不哭了,我们这就去找奶娘。”
走出宜黎院,看到一个懒洋洋在晒太阳的小厮,抱着蕊儿走过去问道,“喂,有没有见到李奶娘?”
那小厮瞄了诗琪一眼,又闭上眼,不耐道,“没见没见,你自个找去。”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哪个院的,”又踢踢他,“去去,别在这睡,要睡回去睡。”
小厮一下弹了起来,哀哀道,“我的好姐姐呀,你就让我睡会吧,我都两天没睡觉了。”
诗琪见他眼中布满血丝,面色腊黄,脚步有些虚浮,确实是睡眠不足的症状,又见他面生,便声音柔和了点问道,“看你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这么小怎么就来做小厮了,你是哪个院的?”
诗琪虽算不得上是什么绝世美人,姿色倒也是中上等,诗琪的声音确是极好听的,杜洳黎就曾夸过她的声音如清脆动耳的黄骊之音。这么声音低柔又目光炯炯的对小厮讲话,他倒有些扭捏起来,脸也发红发烫的。
“呀,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不由分说的就拿手朝小厮额上去试温度,“头也好烫,好像发烧了。走,我们去看大夫。”拉着小厮就往门外走。
小厮自知哪有什么病,心里暗骂真是个蠢女人,可说什么也不跟诗琪去看大夫。诗琪一手抱着蕊儿,一手拉着小厮,已经累得有些气喘吁吁了,骂道,“你这小孩,生病还不去看大夫,万一严重了怎么办?”
小厮趁机一下甩开诗琪的手,跳开两步,“要你管,我没病,才不让那些个迂腐老头看。”
诗琪有些气短,这小孩仿佛很憎恶大夫呢。诗琪又去抓他胳膊,小厮警惕得跳得老远,叫道,“小姐都饿了,你还不带她去找奶娘,偏在这跟我耍。”
诗琪看看怀里的蕊儿扁着个嘴,要哭又不哭的样,实在是可怜,心立时软了,也不再去拉小厮去看大夫了,只道,“你快回房去吧,这么冻着可不好,喝些姜汤。我找到奶娘之后,再去给你抓药吃。”
什么?这女人难道还想来找他,他才不要,他又没病,干吗喝那么苦的药,先把她打发了再说,反正这女人又找不到他。“嗯嗯,好的,你先带小姐去奶娘吧,我回房睡。”说罢,一溜烟儿,不见了踪影。
诗琪诧异道,“跑得还挺快,又没有老虎吃了你。”
说罢,转身便又去找奶娘。穿过了已经过季的荷塘,经过了板风院,厨房,梅园,只要是平日李奶娘爱去的地方,诗琪都去找了,可仍是没找到人。蕊儿的脸蛋也冻的红红的,已经饿的哭闹不休起来,诗琪怎么哄都没用,急得诗琪把蕊儿先带到厨房,喂了些热养奶,终是止了。
厨子小李疑道,“诗琪姐,你怎么带小姐来喝羊奶了,奶娘呢?”
“我找了好半天的,没找到奶娘,又不能让小姐饿着,所以就先用羊奶给小姐垫垫。”又给蕊儿喂了一小口羊奶,蕊儿的小手一晃一晃,吃到东西了,乐得嘴巴也开始“吧唧,吧唧”的动着。
见蕊儿很是可爱,小李也不仅放下手里的活计,陪着逗玩起来,“夫人去给杜夫人上香,怎么没把小姐也带着去看看外祖母?”
诗琪道,“不是太冷了吗,怕把小小姐冻着,所以就没带着。说是开春暖了些,再带小小姐去拜祭夫人。”
蕊儿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诗琪再喂,怎么也不再吃,叹道,“看来刚才是真的饿了,连人奶和羊奶都不分,这会子吃饱了,才知道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