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洳黎高呼,“就这三种东西,居然就能把我瞬间变成另外一幅模样,太神奇了!”
杜洳黎的大惊小怪,让婉娘淡然一笑,只道:“今日事一过,恐怕要有一段时日可以安静些了。趁这段时间,没人注意到我们,黎儿,不如我们,换一处容身吧?”
杜洳黎从婉娘手里把还未绣完的牡丹拿到手里,随手绣了两针,“为了我已经连累了你和秋儿了,倘若再搬到另一处,你在这个家里所花费的心血和努力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我不能再让你们陪着我受那些罪。”
婉娘拉住杜洳黎飞针穿线的手,真诚道:“如果不是你我的命早没了,为你做的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之前在山上搭建过几间屋舍,但我也有很久也没有看过,想必这几间屋舍应还在才是。不如,我们就暂时住在那里,等十月之后,你腹中孩儿出生了,我们再回来找奇公子?”
其实,并不是杜洳黎不想去,而是奇宜城身上的毒让杜洳黎很是担忧,徜若闲云道人,并不能控制住奇宜城身上的毒,现在腹中的孩儿也有两个月了,那再过八个月之后岂不是要天人两隔了吗?恐怕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宜城哥哥了,现在整个安溪县又都在找寻她的下落,虽然杜洳黎暂时不能回奇府,其实杜洳黎心中早已打算好,等再过几日自己的身体好些了,便会回奇府。经婉娘这么一说,杜洳黎不禁心中生出疑惑来。
其实看得出那日燕宜风也并不是出于本心想把自己怎么样,想着当时那情景定是自己的话语刺激了他,才会导致他被心魔所缠,他现在肯定会担心自己把那晚的事说出,他的计划败露,定不敢在安溪多作停留,如今自己应是安全的。只是婉娘对自己似乎有所隐瞒,毕竟是婉娘说那晚是秋儿发现了她的处境,她才得已被救得,但是为什么秋儿就那么巧合会出现在奇家呢?婉娘说的那些话,并不一定都是真的,但杜洳黎看得出来,婉娘是真心想帮助她,但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却不能说。倒不如自己先应了婉娘的话,陪她先去别处暂住,也好看看婉娘和秋儿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又自己受心理折磨的事情吧。
“即如此,那就由婉娘来做安排吧!”
拿了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想着山中比较凉些又多准备了几件厚实些的衣服,几人就趁夜深人静,满街空巷的时候,偷偷的赶往婉娘所说的那座山了。一夜没睡,三人都已经感到很是疲惫。一直走啊走啊,秋儿问婉娘,“娘亲,我们什么时候才到啊,我好累了。”婉娘每每都会回答都是,“不远了不远了,再坚持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就在这一柱香又一柱香过去,杜洳黎终于看到了这几间传说中的屋舍,就差没有激动的泪流满面了。再看秋儿那兴奋样,杜洳黎不禁好笑道:“秋儿,再这么跳下去,小心摔倒啊!”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某女娃便倒应声倒地,这下可让婉娘和杜洳黎疲惫的身体得到了些微心灵上的慰藉。
杜洳黎扶着一瘸一拐的秋儿走在婉娘的身后,终于看到思念已久的大床,秋儿也不顾腿还在疼了,甩开杜洳黎的手便朝床榻跑去,呼呼大睡起来。婉娘刚要把她喊起说长久没人住,屋舍比较潮湿先收拾下再睡,被杜洳黎拦下,“婉娘,天都快亮了,赶了一夜,想必她也累坏了,不如凑合一下,休息两个时辰我们再彻底收拾吧!”婉娘也确实困乏的很,杜洳黎这一说也就应下了。屋舍就一张床,杜洳黎怀有身孕扭不过婉娘也就和秋儿睡在睡榻,婉娘找来存放已久的被褥铺在地上,睡下了。
天黑的时候还不觉得这屋舍怎么样,待天亮了,又下起细雨时杜洳黎才知道这屋舍可真够简“陋”的,杜洳黎是被滴在脸上的凉意给激醒的。抹了把脸,杜洳黎再三确定这不是汗水,看了看头顶上方那处光亮,叹了一声。她把秋儿摇醒,拍拍秋儿那张昏昏沉睡的脸,“秋儿,你娘呢?”秋儿迷蒙的答,“我不知道哪,再让我睡会。”说完又扑倒在床榻,杜洳黎把她揪起来,“别睡了,正在漏雨,把床搬到别处再睡吧?”
杜洳黎和秋儿找到一处不漏水的地方把床放好后,婉娘还是没有回来。杜洳黎不仅有些着急,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婉娘能去哪呢?
“姐姐,你说娘亲是不是去山里给我们找吃得去了,我都饿了,娘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秋儿抚着饿得咕噜咕噜的肚子。
杜洳黎安抚道,“秋儿别急,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去找找看。”
从角落里取来一把破旧的伞,杜洳黎撑着便往山林深处走去。足找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找到婉娘,杜洳黎又累又饿,可恨这雨是越下越大,伞因为太破又小,杜洳黎还是全身湿透,感到很是寒冷,身子也缩了起来。实在是找不到,不得已杜洳黎又回到屋舍,打算看看婉娘是不是已经回去了。这下倒好,婉娘没有找到,连秋儿也不见踪迹。
这凭空一下丢了两个人,让杜洳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能为力,喊也喊了叫也叫了,在这深山老林里,哪有什么人烟。杜洳黎累得做倒在床侧,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两人遇到什么危险应该留下点线索才是啊,两个大活人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猜不透想不明,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实在找不到吃食,大雨磅礴下又找不到人,杜洳黎只好选择了闭上眼睛好好在心里理理这些繁琐的头绪。
杜洳黎再次醒来是被一股诱人的香味给吸引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的衣衫,蒙着双眼的人坐在屋舍门前拷着一只野味,杜洳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只呆呆的看着白衣人。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这些儿事,都承认让杜洳黎感到惊讶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掐了一下脸蛋,发现还真疼,不是做梦。杜洳黎惊喜地喊,“宜城哥哥,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啊?”
见杜洳黎醒了,奇宜城忙把手中的东西给扔掉,在干净的白衫上擦擦。杜洳黎心道,真是可惜了这么件白皮。却也并不耽搁,知道奇宜城眼睛还看不到东西,赶紧帮扶着他,把桌旁那张椅子用袖子挥了两下,让奇宜城做。“黎儿,你醒了,饿不饿,我烤了一只野兔子,刚好熟了,我拿给你吃。”刚要起身,又被杜洳黎按下,“宜城哥哥,你做好我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