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蔷薇也不知是因为那晚被索求无度太过劳累,还是心头太过郁结,总之是病倒了。吞了几片感冒药没用,却又不肯去医院,让整个寝室的人都跟着着急。
偏偏她都已经成这样了,家里却依旧不能给她安静。
这天她刚刚迷迷糊糊睡着,放在床头的手机便嗡嗡地震动起来。
她看也没看便按了接通键移至耳边,有气无力地问:“喂?”
“谢蔷薇,我昨天给你安排的相亲为什么没去?”对面传来母亲气急败坏的质问。
“妈,我病了,有些发烧——”谢蔷薇解释,却换来一声冷哼。
“又病了?”母亲葛丽显然不信,道:“拜托你就算敷衍我,下次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借口。”
“妈,我没有——”谢蔷薇强调。
葛丽却没有耐心听她讲完,截断她的话道:“一个小时后,后海西餐厅,报我的名字。”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没去,就别怪我去你学校闹的人尽皆知。”葛丽威胁完便挂了电话。
谢蔷薇看着传来嘟嘟忙音的手机,顿时觉得无力,看看时间却不得不起床。因为葛丽说到做到,真的会闹到学校里来的。她的性格虽然不算太过谨小慎微,可是不管换了是谁,想到日后还要在学校生活下去,也不想她来丢人。
室友沈晴晴回来时,便见她已经穿戴整齐。
虽然已经是春天,不过仍有些倒春寒,她只要人到就行,所以并没有刻意打扮。白色高领毛衣加打底裤,脚蹬驼色小短靴,外面罩一个羊羔绒的外套,脖子上围着粗线针的围巾,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惟的。
“出去?”沈晴晴问,其实有点意外,因为她那天从酒店回来后就病了,干脆工作都辞了,一直都没见她起床。
“嗯,出去一趟。”谢蔷薇回答。
“你病还没好,小心一点。”沈晴晴叮嘱。
“好。”谢蔷薇应着。
沈晴晴便坐到了椅子上翻开书,她却突然折回来,探着头问:“四姐,你陪我出去一趟呗?”
“去干嘛?”沈晴晴好奇问。
“相亲。”谢蔷薇回答。
沈晴晴震惊,不,是十分震惊,所以直到谢蔷薇将她拖出门时都有点缓不过神。从出租车下来,跟着她进了市中心的某高级餐厅内时,心里更是有点接受不了。
“蔷薇,就算是相亲,咱也不用这么宰人家吧?”本来得知谢蔷薇相亲就惊掉了她的下巴,这会儿看这餐厅规格,沈晴晴忍不住偷偷拽拽她的衣角小声问。
而且还很没有出息地咽了咽口水,这地方消费一次够她们小半年的生活费了吧?
毕竟她的意识里,宿舍里几个都是“贫农”出身,不然谢蔷薇也不会一直在外面兼职打工,想着既然是家里介绍的对象,也应该家世相当,这跟她想的也差太多了。
“安啦,他选的。”谢蔷薇回答。
她家世复杂不愿多提,又加之觉得拿谢家的钱用不自在,所以吃穿用度上格外节俭,宿舍几个长久相处下来,对彼此不知不觉间便有了固有的认知,这事反而不好解释,便也就听之任之了。
反正与她们交好的是她这个人,又不是家世。
沈晴晴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与谢蔷薇并肩走着,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正想问什么,眼睛却瞄到她脖子上有些可迹的痕迹。
她也是有男朋友的,虽然经过几天颜色变深,却十分肯定那好像是吻痕,不由问:“你脖子怎么了?”
是瞒着她们新交了男朋友还是被欺负了?
谢蔷薇下意识地摸了下脖子却心虚,不由气恼道:“被猪啃了。”
那口吻好像恨不能杀了那只猪呢,结果话音未落,她们经过的一间包厢的门正好被打开,然后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正是她嘴里的那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