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陪你一生的人能有多少?)
那个喝了好多的酒,坐在若安床旁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流眼泪的男人的形象深深的印在了若安的心里,每一次想到那个身影,若安的心就会像烙铁烙到一样的心痛。
后半夜一直都没有睡觉的若安早早的就起床了,虽然不在学校,每天很早的起床好像是每一个高三学子的习惯一样,生怕落后了别人一步。若安起来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已经不在家里了,若安看着外面才泛起鱼肚白的天色,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但是心痛的感觉告诉若安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真的。林世卿还没有起床,现在也确实是太早了,六点钟都还没有。在这个陌生的家里,若安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一个人走来走去的。
若安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自己也无事情可干,于是走进了厨房给林世卿煮早点,忽然若安想到了医院里的那个女人,其实也挺可怜的,突然发现自己不那么恨那个女人了。当林世卿也出去上学了,家里只剩下了若安一个人。若安在厨房里东翻西找,好不容易找到了保温杯,给那个女人炖了一锅粥送到医院。
站在病房的门口,若安犹豫了好大一会才鼓起勇气推门进去,推开门,那个女人并没有睡着,好像是在很艰难的在写这什么,看到若安突然进来,一下子塞到了枕头下面,一直红色钢笔滚到了床下面,在这样的寂静的病房里,响声被无限的放大了。若安假装做没有听到,虽然她看到了床下面的红色钢笔,径直走了进去
“我,我.....我给你煮了一点早点,你吃一点吧。”若安把保温杯放在了床头柜上。
那个女人很努力的坐直了,伸手去拿,若安忙去扶她,搀着她那很细很细的的手,好像恨意又减少了一些。若安吧粥到了一些在小碗里,递给那个女人,那女人的手细的仿佛连碗都断不住了,若安只好接过碗,一勺一勺的喂给那个她曾经很讨厌的女人。若安低着头不去看那个女人的脸,如果若安太奇头就会发现那个女人很白的脸上有很灿烂的笑容,不过眼眶里却又泪水在打转。若安低着头慢慢的喂粥给那个女人,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
“薛冰,这几天还能多吃一点了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为胖女人说到。
若安回过头,看见那件已经有被洗得有点泛黄的白大褂,从上看去那个胖女人的脸也是那种很白的,不过比起病床上的那个女人带着一些红润,若安很自觉的走出病房,在门口的时候恰好那个男人走了进来。若安一个人在病房的外面坐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只知道医生和她父亲说了很多,若安感觉自己坐在那儿很长的时间,一个人走到医院下面的场上去溜达,当太阳已经快要西沉的时候,若安看见那个男人搀扶着那个女人走出来,若安远远的看着,当林世卿也来到医院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若安依旧和弟弟一起伴着昏黄的灯光回家。
半夜突然听到门被撞的声音,若安披上衣服走出房间门,看到是自己的父亲,那个男人很慌忙,一把拉着若安,一把拉着世卿,冲出了门。
“你冰姨,她....她,想要见你们俩。”若安看着自己的父亲浑身都在颤抖。夜里路上的车并不多,林爸爸连闯好几个红灯,当若安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脸色更加白了,就仿佛是一张白纸一样,若安坐在床边,世卿站在姐姐后面,林爸爸在冰姨的暗示下走出去了,冰姨很吃力的对若安说:“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你的礼物,还有今天的米粥,若安其实我多希望你是我的孩子啊,若安,若安,我的孩子,对不起啊!.”
在死亡面前,若安只是一直不停的摇头,一直说:“不,不.不....."
冰姨又拉这世卿的手说到:“你要,你要,照顾好你姐姐,别,别,别让她以后受委屈。”
世卿只是“妈妈,妈妈,我会的。”回答了两声就开始抽泣。
“世卿,把你爸爸叫进来。”冰姨说完这一句话突然吐了一大口血。
林爸爸其实一直在门口,一下子就冲了进来,“阿冰,你说,你说,我在这儿。”林爸爸跪在了病床前。
“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活着,我一直,”突然冰姨有咳了一大口血:“我一直在天堂看着你,我这一辈子就只爱了你一个人,我知足了。”冰姨很吃力的把若安和世卿的手放在了林爸爸手里:“你要好好照顾好他们,他们也是我的孩子。”
对于‘妈妈’这个词若安已经很久没有说过,甚至已经忘了这个词的发音,若安看着那个女人惨白的脸上的红色血块,突然叫了一声:“妈”出来,那个女人笑了,笑得是那样的好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拉着三只手的那只手突然落了下去,原本在一起的三只手也散落开来。
林爸爸突然大声咆哮,突然又放声大哭,引来了医院里的许多工作人员,世卿也在低声的抽泣,若安就静静的坐着,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样。四周都是洁白的病房里,逝者被无情的送完太平间,只剩下染血的床单就像是坟头上盛开的玫瑰花,格外的妖冶却令人恐惧。
给那个女人办了一个很简单的西式的赞礼,赞礼上有很多的白玫瑰,是那个女人生前最喜欢的,一家人又只剩下了三个人。
就在那个女人下赞的那天夜里,林爸爸给若安一个很漂亮的礼物盒子,上面印着白色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