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紧紧的嵌着她的下颌,不允许她低头。
狭长的凤眸一点一点眯起来,他眼里泛着危险的光,像一只随时都会对她发动进攻的猛兽,双眸牢牢盯着她:“说话,你哑巴了?”
他力气很大。
叶冉冉觉得下颌都快被他捏碎了,痛的脸色泛白,额头上也有冷汗冒出。
他都看见了,但手上的力气却一分不松,她越是不肯说话,他捏的越用力。
叶冉冉终于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席凌南,你松手。”
“你就只会说这一句?”
他眼里冷色更重。
他讨厌听到松手这两个字。
“你到底想干什么?”叶冉冉抬起眼眸,或许是因为痛,眼睛有点红,眼里那层雾气更浓了,眨了眨眼,声音苦涩,“你不是说过,以后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吗?”
他想干什么?
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明明觉得她可恨极了,却又控制不住的来找她。
来的时候决定找到她,要好好教训她,可见了她,就忘记教训这回事了。
或许是因为已经注射过一支疫苗的原因,他脸色虽然看着还是不大好,比起以前已经有了起色。
精神也好了一些。
等到疫苗全部注射完,他就能和以前一样了吧。
所以,她还得坚持下去对不对?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也恨上了她,只要她再坚持几个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冉冉,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席凌南沉默看着她,本来是想说一些狠话的,但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他心里又酸又涩,刚才那股狠劲和怒火瞬间便消失了。
他来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想看看她。
看完她之后呢,就这么一走了之,然后放她回席盛庭身边,然后他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继续过他的生活吗?
那她带给她的那些痛苦又该怎么算?
他成全了他们,谁又来成全他?
不甘心,始终还是不甘心。
她被海水卷走那一年,他以为她死了,为此愧疚自责了二十多年。
在他以为他这辈子都无法弥补她的时候,却又得知她还活着。
他心心念念惦记了二十多年的小尾巴,现在真的要拱手让给别的男人吗?
那个男人还是席盛庭,是他最深恶痛绝的敌人。
她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了。
只有那双眼睛,和小时候的她还有几分神似。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一点在她身上很好的验证了。
可不管像不像,她都是他的小尾巴,那个说好了要嫁给他,只给他一个人当老婆的小女孩。
她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他还记得。
他的承诺不是那么容易给出的,但既然给出了,也不是她说想不要就能不要的。
那天,她说孩子是他的。
当时他怒气上头,根本就没去仔细思考过这件事情。
可等他冷静下来好好想过后,心底也存下了一丝疑虑。
避孕药并非是能百分百避孕的,出现意外的情况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