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和翠柳眼见着百里岚来了,便很有眼色的都各自找了个借口都出去了,最后翠柳出门的时候,还很贴心的给两个人把门给关上了。
百里岚看着翠柳每次都会记得给两个人关上门,看了看,转头打趣的对苏清妍说道“呵呵,看来你的小丫鬟还挺识趣。”
苏清妍没搭理百里岚的打趣,“你派人通知我爹娘了吗?”
“恩,事发当晚,我便提前派人通知了京城里的苏府,现在苏府应该是办两个人的丧事了。”
苏清妍点了点头,随即又猛然的抬起头“嗯?两个人的丧事?”
百里岚笑了笑……
此刻,千里之外的京城。
深夜,京城苏府。
“咳咳咳”苏父和白氏都已经洗漱好睡下了,却听到门外管家的敲门的声音。
“老爷,有急事,传来消息了。”管家尽量压低声音说道。
苏父听闻,起身,白氏也顺便一起起来了,穿戴好之后,打开门就听到管家就趴在苏父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只见苏父的神情先是揪起来,而后才是缓缓地放松下来。
白氏见苏父的神色有异,便提上鞋也匆匆的出来了“管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管家看了一眼白氏,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说。
“罢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明日再说。”苏父叹了一口气说道。
等到管家走后,白氏才有些颤抖的问道“老爷,可是……妍儿她,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白氏的手一直都是颤抖着的。
苏父看了一眼白氏,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夫人,妍儿她……和我们无缘啊……妍儿她已经去了。”
白氏听后许久才反应过来苏父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双手不停的抖啊抖啊,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
“老爷,你是说妍儿她……她走了。”白氏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父。
苏父见白氏这样,略微有些不忍心,但是想到之前的约定,还是闭着眼睛,硬下心肠来点了点头。
却听到白氏撕心裂肺的一声吼声“妍儿啊!!”急忙睁开眼睛,便看到白氏两眼一翻,已经晕倒过去了。
早就预想到了白氏会因为伤心过度而晕厥过去,苏父赶紧吩咐人叫来了大夫,大夫来了之后,给白氏施了几套针法,暂时让白氏安睡过去了。
苏父吩咐好生招待着大夫,便守在了白氏的身边,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宿。
第二日,东方刚刚冒着鱼肚白,就听门外有人来报,说宫里来消息了,苏父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上前去迎接。
宫里派了个老成一点的太监过来告知苏父消息,虽然不是大张旗鼓的告知,但是不出半日,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苏老爷,节哀吧,皇后娘娘有些赏赐收下吧。”那个老太监指挥者身后的小太监将皇后赏赐的一大堆金银珠宝抬进了苏府。
苏父冷眼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心里也渐渐地越来越凉。
“苏老爷,咱家还有其他的事情,您这若是没什么事情,那咱家就先回去复命了。”那个老太监朝着苏父拱了拱手,百年回去了。
白氏此刻也微微醒过来了,一清醒过来,便又想起了苏清妍已经去了的事实,此刻听闻宫里来人了,便跌跌撞撞的朝着前厅走去。
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就这样发丝凌乱去了前厅,恰巧听到那个老太监说苏清妍已经去了,瞬间便瘫坐在原地,惹得身后赶来的小丫鬟一阵惊呼。
“夫人!夫人!”身后小丫鬟忙手忙脚的将白氏扶起来。
白氏颤抖的握住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嘴唇抖了几下才问出声“你们刚开可是听到了?”
那几个小丫鬟被白氏这番模样吓得有些微愣,平日里白氏总是一副温婉可人,知书达理的样子,哪里像今日这般疯头疯脑,眼带血丝呢。
“是不是!”白氏抓着的手又紧了紧,声音也接近抓狂。
那个小丫鬟丫鬟被白氏这么一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那个小丫鬟跪在地上之后,白氏瞬间失了力,又瘫坐在地上。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我的妍儿没有了……”白氏双眼失神,嘴里喃喃的说道。
苏父送走了宫里的人之后,便往回赶,却在门口的地方见到了瘫坐在地上的白氏,苏父见状赶紧上前去将白氏扶起来。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苏父见白氏双眼无神,有些担心的问道。
白氏原本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叨着写什么,这下看到苏父,立刻双手紧紧地抓住苏父的衣襟,趴在苏父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看着怀里伤心欲绝的女子,苏父手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还是拍了拍白氏的肩膀“夫人,不要难过了,就当这是一个梦吧,梦醒了,就都会好的。”
苏父含有深意的话,白氏却并未听进去。
“夫人,我们还是先好好的送妍儿上路吧,祝福她能够在找到新的幸福。”苏父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一番闹腾,天已经大亮了,京城里也已经到处穿的热闹洋洋的,东离郡主为救北凉太子,不惜以身试险,葬身火海,所以北凉太子决定,封东离郡主为北凉唯一的太子妃,若是将来太子继承了大统,那边是北凉唯一的皇后。
苏父听着下人报来的消息,眉头微微皱了皱,“妍儿,如今看到这么多人为你,爹爹也就放心了。”
苏父吩咐好人将家里设好了灵堂,为了避免刺激到白氏,便相接白氏到京城的别院去小住一段时间。
哪料到白氏死活不愿意,非要为苏清妍守灵,苏父拗不过白氏,只能同意,只是加派了几个人来伺候着白氏,以防白氏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寻了短路。
丧事办到一半,便来了个贵客。
“大皇子?”苏父听着门口一阵喧闹,刚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一身素色衣服的大皇子走了进来。
“妍……苏小姐她,死了?”最后两个字说的极轻,仿佛是心理万般不愿意承认似的。
“妍儿无福。”苏父叹了一口气,略显深沉的说道。
大皇子听说之后,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两行清泪瞬间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过了许久,大皇子才沙哑着声音说道“伯父,能让我和苏小姐单独呆一会吗?就一会。”
沙哑的声音里,满是哀求。
虽然知道这于理不合,但是苏父还是点了点头,将白氏扶了出去。白氏依旧是精神恍惚,嘴里不停的呢喃着苏清妍的名字。
人都走光了,灵堂里瞬间安静下来,大皇子上前,摩挲着苏清妍的牌位,嘴里念叨着说道。
“妍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若是早知道你嫁去北凉,会……会再也回不来,我当时就应该拼死也要阻止父皇为你赐婚……”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之后,大皇子才起身,在苏清妍的排位之前放了一样东西,转身,忧伤的神情全然消失不见,依旧是平日里那个仿若无心的大皇子。
身后是一朵开得正艳的花朵,妍儿,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那一朵花。
因着苏清妍生前是东离国的郡主,又是北凉国的太子妃,所以苏清妍的葬礼办的很是风光,但是尸骨却是被带到了北凉,葬到了北风氏的祖坟里。
原本苏婉月和肖天靖按礼节也应该来参加苏清妍的葬礼的,但是念及过往苏清妍和苏婉月之间的种种,苏婉月硬是忍住没有去参加苏清妍的葬礼。
反而是自己在肖府里偷偷的给自己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来庆祝一下。
“咳咳咳。”苏婉月吃着桌子上的饭菜,只感觉是一阵呼吸不畅通,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身边的小丫鬟惊慌的递过娟帕来,帮苏婉月接过口中的污秽的东西,“夫人……你又咳血了。”
苏婉月最近几日身体便一直抱恙,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苏婉月也不清楚,仿佛自己的身体里北风如可一颗炸弹。
一点一点的炸裂,然后一点一点的在将自己的身体吞噬掉。
苏婉月莫名的一阵恐慌,还正值年轻,怎么能这么早就丧命,她好不容易斗过了苏清妍,让苏清妍半路丧命自己怎么就能和苏清妍一起走呢。
肖府的书房里,肖天靖已经连续看了好久的文件了,最近几日却也是身体逐渐的有些粗若,得空便得咳嗽几声。
眼见着肖天靖又开始咳嗽起来了,肖府的管家便有些心疼的送上来一万冰糖莲子粥“老爷,休息一下吧。”
“咳咳,月儿近几日听说身体也不舒服,没请个大夫来瞧瞧么。”肖天靖喝了几口冰糖雪莲粥,才慢慢好了起来。
“额,没有。”
“那你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肖天靖将最后几口粥喝完,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果然感觉气顺了许多。
傍晚的时候,便请来了大夫,大夫见二人均是体弱体虚的样子,初步以为二人是房事上操劳过多导致的。
但是把脉的过程中,那个老大夫的眉头却越来越紧,最后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
苏婉月见那老大夫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也有些担心的问道“大夫,我和老爷是怎么回事?”
那个老大夫抬眼看了一眼肖天靖和苏婉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不瞒二位,二位额病情实在是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