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大红洒金轻纱罗裙的妙龄女子,长得妖艳动人,明眸皓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清冷骄傲。
“太上皇,这是西域进贡来的女子,是皇上命奴婢送来给太上皇您的。”进来的太监如是说。
女子看到梵印楼,款款挪动步子走到梵印楼面前,屈身一拜,立刻一阵奇异的香气传来。
“翁宝儿见过太上皇。”
梵印楼一怔,盯着翁宝儿刚刚抬起的头,犀利的目光在她那张勾魂的脸上转了转,眉头一皱,“是不是那个逆子让你来陷害我的?”
“太上皇,宝儿一进宫就到了您这里,未曾见过皇上,何来陷害您一说。”翁宝儿用清脆的声音回应梵印楼,目光透着几分傲气,她是西域有名的美女,也不是对什么人都习惯卑躬屈膝的。
“哦?”梵印楼听了翁宝儿的回答面上有了狐疑之色,便回头问带翁宝儿过来的太监,“她说的可是真的?”
“回太上皇,正是这样,皇上这几日伤害没完全好,再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皇上连后宫的妃子都不愿意理会,心里就只有一个……”
“好了!我知道了,你留下,你们都下去吧!”不等进来的太监说完,梵印楼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命所有人出去,留下翁宝儿一个人。
“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等人走后,梵印楼转身走到床榻之前,厉声对翁宝儿下令,命她过去。
翁宝儿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走到梵印楼身边,梵印楼伸出一只手将她的腰肢一搂,翁宝儿就坐在了梵印楼的腿上。
“西域的女子?听说你们那的女人都很烈,既然是逆子孝敬我这个父皇的,那就让我看看他这份孝心到底怎么样?”梵印楼说着就去动手扯翁宝儿的衣服,翁宝儿只是微微征了一下,便由着梵印楼的动作,一点都不挣扎。
只是翁宝儿伸出的手,突然动了动,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红光从她的袖口里面闪出,窜进了梵印楼的衣服里。
“太上皇,怎么了?”感觉到梵印楼似乎停顿了一下,翁宝儿问了一句。
梵印楼一怔,回想刚才那种感觉,好似被什么东西蛰咬了一下,但马上就消失了,他看着翁宝儿的脸,越发感觉她身上散发的香气迷人,便摇了摇头……
梵雪谦的伤一个月才彻底恢复,伤好之后,得知藤轻染逃走的消息,他又是一阵怒火乱发,重罚了地牢的几名牢头,差点抄了他们的家。
这一天,梵雪谦好不容易怒火熄了,听从太医的建议,他带着人到与花园里饮酒散步,正在喝着酒的时候,下面的人过来禀报,梵印楼来了。
听到梵印楼来了,梵雪谦刚端起的酒杯停在半空,“太上皇不是在宫里休息吗,朕什么时候准许他出来了?”梵雪谦放下酒杯,正要对报告的人发怒,就听到一阵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太上皇,您慢点。”听到声音,梵雪谦顺着声音没一会便感觉到一阵很奇特的香气,由远及近慢慢传来,接着就听到了梵印楼的声音。
“宝儿,你真是太美了,这花园里的花朵都没有你漂亮,这后宫的妃子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你一个指头……”梵印楼搂着翁宝儿,眼睛从头到尾都痴迷的盯着翁宝儿的脸,好似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那样子让梵雪谦一旁的人看了都不禁感到奇怪。
“太上皇,您太夸奖宝儿了,宝儿哪里比得上这里的花儿,更不敢跟皇上的妃子做比较,宝儿只愿意做太上皇一个人的花儿就心满意足了……”翁宝儿靠在梵印楼怀里,对他的称赞还以羞涩谦虚,两个人就那样说说笑笑,并没有朝梵雪谦所在的地方而去,梵印楼更像是没看到梵雪谦一样,带着翁宝儿直接绕道去了御花园里面。
“宝贝,以后还是别叫我太上皇了,你这样叫我会感觉自己很老,配不上你,以后你就叫我印楼好了……”
梵雪谦正在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听到他们走远后正在纳闷,再一听到梵印楼对翁宝儿说的这句话,他差点愣住。
“太上皇最近怎么样,那个进宫来的女人,是什么时候到太上皇那的?”回到宫中,梵雪谦立刻叫来人询问翁宝儿以及梵印楼的事情。
“回皇上,翁宝儿是上月初一进得宫,当时您的伤还没有痊愈,奴婢请示过您,是您亲口要奴婢吧她送给太上皇的,太上皇好像很喜欢这女子,每日都形影不离,而且脾气似乎也没从前那么差了,最近奴婢听说太上皇已经很少发脾气了……”
“哦……”听了这个回答, 梵雪谦倒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女人就把他这个亲爹制服了,看来他也不过如此,不过这样正好,也免得他整日在宫中乱发脾气,整天想着要怎么跟他这个儿子争夺皇位了。
如此一想,梵雪谦倒宽心起来,其实那天他是病榻之上没心思去想什么进宫的美女,加上一心想着藤轻染,便随口打发让把人送到梵印楼那,现在看来倒是送对了。
因为对梵印楼放心,梵雪谦接触了对梵印楼的囚禁,恢复了他的自由身,让他可以在皇宫内走动。
但实际情况并不如梵雪谦想的那么好,梵雪谦并不了解自己的亲爹梵印楼,其实梵印楼并不好色,他是“爱”上了翁宝儿,而且爱的不可自拔,莫名其妙。
“宝儿,告诉我,这件衣服你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立刻让他们去宫中所有的样式给你拿来,只要你喜欢哪件,我立刻让他们去做,还有,这些宝贝你喜欢什么?”梵印楼的寝宫,梵印楼命人拿来了大量的绫罗绸缎,奇珍异宝让翁宝儿挑选。
下面伺候梵印楼的太监宫女都觉得十分奇怪,翁宝儿不过来了三天,竟然能让太上皇对她如此宠爱,而且,他们也觉得太上皇对翁宝儿不仅仅是宠爱,甚至还动了真情。
“印楼,这些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哪一样都没你重要,我看还是不要了吧。”听了梵印楼的话,翁宝儿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随口说了一句,她的严重没有一点对梵印楼的爱,甚至给人的感觉很冷,但梵印楼的目光就是痴痴的看着她,好似她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
“宝儿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了,都拿下去!”翁宝儿一句话,梵印楼立刻命人把那些东西都拿走,而后他抓着翁宝儿的手,静静的陪着她坐着。
翁宝儿不说话,命人拿来一面古琴,芊芊十指在琴弦上拂动了几下,并未弹奏,而是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屋里的宫女太监。
梵印楼马上就会意了翁宝儿的意思,回头呵斥那些宫女太监:“你们都出去!”
“是!”
等人退下,翁宝儿收回抚弄在琴弦上面的手,慢慢抚摸上梵印楼的脸,轻轻的抚摸着他脸上狰狞的刀疤,看着他被削掉一半的耳朵,目光中渐渐出现了一种怜惜跟迷惑,“印楼,你为何会变成这样?”翁宝儿问道。
梵印楼听了一怔,盯着翁宝儿的目光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脑子里回忆起从前,表情开始变得充满了愤恨跟不甘心:“当初,若是遭到暗算,这皇位已经是我的了,只差一点,我就成功了,却不曾想遭到他们的算计,是我太轻敌了……”
“可是,你还这么年轻,现在你已经成功了,为什么……”翁宝儿观察着梵印楼的脸,话轻轻慢慢的往下说,但只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梵印楼回头,突然抓住翁宝儿的手,目光变得有些可怕:“你也觉得我很失败是吗?你也觉得,我不该让那个逆子,让他夺走我辛辛苦苦谋划了二十年的结果,是不是?”梵印楼盯着翁宝儿,表情渐渐变得有些扭曲。
翁宝儿看着他,忽然一笑,柔软的手指变得更轻柔的摸着梵印楼的脸说道:“是啊,我也替你觉得不甘,但这事不是宝儿应该过问的,只是,宝儿每次看到你的脸就忍不住去想,你曾经一定是那么英俊,那么的深谋远略,可是老天却是那么不公,让你……”
“别说了!”梵印楼突然打断翁宝儿,变得有些狂躁。
他放下翁宝儿的手站起来,不停的在屋里里打转踱步,没有人知道他的不甘心,他的痛苦,他整天被仇恨跟矛盾啃咬的心,梵雪谦是他的儿子没错,可是他本该就是天子,不过是遭人陷害才被废掉,他花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用自己的一张脸作为代价,卧薪尝胆,隐忍磨练,用别人无法想象的毅力才坚持到最后,夺得了这皇位,却没想到,他连尝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自己的儿子夺走……
不错,他们是亲父子没错,父亲不该跟儿子争夺皇位,但他就是不甘心……
“印楼,别怪宝儿多嘴,宝儿进宫前听说,皇上跟你虽然是父子,可是从小就离散了,二十年后他才知道你是他的生父,这父子之情没有时间积累,怕是会很淡薄吧……”翁宝儿看着烦躁不安的梵印楼,淡淡吐出一句。
梵印楼一愣,停下脚步看着翁宝儿,说的不错,他跟梵雪谦之间,是亲父子没错,但也确实如翁宝儿所说,没有什么父子感情,他怎么会忘了这个问题,但这真的是梵雪谦不肯让他做皇帝的原因吗?
梵印楼不禁有些茫然,想到梵雪谦之前用那种冷漠的声音对他说,他的相貌不适合做皇帝,会被大臣跟百姓们嘲笑,这是一个亲生儿子会对父亲说的话吗,难道,梵雪谦压根就不在心里认可他这个父亲,只不过是为了利用他得到皇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