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树在风中摇曳,大大的树叶繁密的琼花间,酒不醉人人自醉。
“咝……”她痛呼一声被他包围,好想就这样死在他怀里。
他怜惜,心疼,幸福,满足,一遍一遍唤她的名字,仿佛已经等待了千年万年,对她是那般熟悉和迷恋,明明没有生离死别的生死大爱,却有种刻骨铭心的眷恋……
只记得,那夜,琼花好香。
十月十三,三万饮血骑由千寻带下山隐匿消失。其实这三万人中有一少部分一直潜伏在各大门派中,这也是当初景琉阳行事顺利的重要原因之一。
十月十四,云行歌一事在朝廷引起极大风波,以右相宋怀德为首对云氏一脉进行了一次狠狠的打击!云太后不得已颁发懿旨收回云侯手中两万禁军,罚俸三年,贬往西北荒凉之地。这样的结果并不能尽如人意,但毕竟云氏尚在主权,宋怀德等人自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但出乎人意料的是,景阳王爷并没有即刻回朝,而是再次以养病为由留在了冷月宫。
十月十六,景阳王派八百里快马急报,要大鸿胪连夜赶制王妃金印与金册,昭告天下景阳王妃乃是冷月宗主风剪柔。此事当然又引起一片议论,然而如今局势非常明白,太多数常年被云氏压抑的官僚都纷纷支持景阳王,逐渐开始架空太后一族。
惠帝政权隐隐有变动之态。
冷月宫剪风园。
“哈哈,十七,我又吃你一子!”袁辰飞高兴得大喊一句,将手里的折扇都丢了出去。
景琉阳倒没有特殊反映,只是一双眼急着望了屋子半天,蹙眉道,“她还没有醒,会不会有什么事?”
袁辰飞耸耸肩,嘲笑道,“我说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婆妈啊?这个问题你都问了一早上了难道不烦吗?!”
没错,就连伺候在旁的北霁和李通都无语了,他们家王爷怎么娶个媳妇就变得有些弱智了呢?
“小北,本王不放心,你去看看。”
“啊?”小北尴尬死,吞吞吐吐道,“公子,那是女子房间,还是王妃的房间!更而且有千世在,我怕他劈死我……”
景琉阳神色一暗,挑眉道,“千世怎么能在里面?”
“哈哈。”袁辰飞实在忍不住了,看来这个王爷不但婆妈还是个醋罐子,“人家千世从小时候开始就伺候小柔柔了,而且我敢保证即使是你进去他也照打不误!”
“哼,这是什么规矩,玉冷之怎么不管呢?难道教里就没有侍女吗?”
景琉阳将手里夹起的棋子恨恨一丢,很快就听到玉冷之那带着敌意和不满的声音传过来。
“再在背后说本座的坏话,本座才管不管小柔喜不喜欢,必定送他下山!”
冷漠霸道的口吻与景琉阳不相上下,这两人只要一见面就没好脸色,怎么看都像是一对天敌。
景琉阳拂袖道,“她现在是本王的王妃,房里绝不允许有其他男人出现。”
玉冷之冷笑,旋即转身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活活想把身后的男人给气死!
“这……这……这也太不像话了……”小北都替自己主子感到窝囊,袁辰飞却一个人在对面笑得乐不可支。
李通脾气直,性子粗劣,当下一拍大腿却是骂上自己的王爷,“爷,你怎么这么怂呢,自己不敢进老婆房间,还看着一个大明大摆的进去……您怎么那啥,以后弟兄们可怎么娶老婆呀……”
景琉阳咬咬牙,举步就走到房门口,怒喊一声,“风剪柔,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于是,身后三人,门外一队侍卫统统都觉得头顶飞过好大一群乌鸦……
屋里,玉冷之和千世同时都笑了,虽然他们不喜欢小柔嫁给别的男人,但无可否认这位姑爷还是很可爱的。
玉冷之将莲心喂给风剪柔,千世又为她擦了脸梳了头,风剪柔这才不情愿懒懒得睁开了眼。
“小柔,今天云太后派了第三批人来请他,你们该走了。”玉冷之轻轻笑着抚着她的头发,尽量让自己表现地自然一点。
风剪柔揉揉眼睛,环抱住玉冷之的腰问道,“你会怪我吗?”
“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你开心,我……怎么舍得怪你?”
她不言,紧紧抱住玉冷之,她害怕,害怕这一走就再没机会见到他了。
而她的心思,玉冷之又岂会不知?所以分明感觉到了心头涌上的酸楚,这些年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冷静对待她的命运,却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
千世不忍,转身去收拾柜子里她要带的东西,件件都是他所熟悉的,他也害怕终有一天她会离他而去,先他而去。
又是磨磨蹭蹭一刻功夫,风剪柔终于收拾妥当,当房门打开的瞬间,她看见眼前铺天盖地的男人们齐齐望着他,然后齐齐朝她行了军礼,声音震耳欲聋。
“参见王妃!”
景琉阳满意地点点头,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听到。但很快,所有人看到他们的王妃一个哆嗦逃似地飞身而起,瞬间消失。没有人会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妖女居然被一声称谓给吓跑……
哇……王妃的轻功好厉害,连王爷都及不上呢!
天呐,她是神仙吗?为什么那么快……
听着烈火骑们天一撇地一撇的赞美,景琉阳不知该喜还是该怒,只是打心眼里觉得甜蜜。
京都,景阳王府。
府里的下人没有见到他们王妃的模样,因为王妃是被王爷抱回府的,一路上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她,应该是最特殊的一位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