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日子渐寒!早晨已经由白露转霜了。已经能见口中哈出的白气了!完成晨练时,已是八点多将近九点了,日光由寒转暖!
“来,尘儿再吃个馒头!”师伯母田秀芳看着吃的香的道尘,又递了个馒头过去。也许,因为自己的一双儿女都远在异乡求学,不在身边的缘故。这些天熟悉后,田秀芳对道尘这孩子打心眼里的欢喜。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这孩子,为人礼貌,对长辈甚是尊重,又样貌堂堂的一表人才。让人止不住的想对这孩子好点。所以,很多的时候,自己早餐都是做着他的那份!
“伯母,谢谢!我不要了,真是吃不动了。都仨馒头两碗糊糊(玉米糊糊,早餐之一)下肚了,吃撑了都!伯母,说起撑得慌还得怪你,把饭菜弄那么好吃!”虽然习武,但自己确实饱了。要知道农村人一般自家蒸的馒头都傻大的很!一个能顶馍店卖的馍馍两个大。这馒头,说起来还是咱农民兄弟智慧!一,这样大做起来省事多了。二,这样大才顶用啊,一个下去管你半饱,农忙时节拿着也省事方便。三,这就是咱农民兄弟们的实在。
“呵呵,这孩子真会说话!既然吃饱了,你们爷仨做这唠会儿,伯母收拾下饭桌刷锅洗碗去。”
帮着师伯母收拾了饭桌上的饭菜,倒上三杯茶水,一次递给师祖师伯。道尘才坐了下来,时不时捧起杯子,啜上一口!
“娃娃,晚饭的时候,通知四儿过来吃顿饭!关于你的习武,我该是交代他一番了,也该是他这个做师父的出力的时候了。正好呢,这会秋忙刚过去,大家都不怎么忙了。你其他的师伯、叔们也也都得了闲,晚上都会过来,大家聚聚;你也认识认识门里的长辈。”张延堂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嘱咐道。
“好的,师祖!对了,师伯,其他的师伯、叔们,尘儿还都不甚是了解,这会子您给讲讲呗!”道尘接话,又转讯师伯。因为有事弟子服其劳,显然自己的问题不适合问师祖的。
“呵呵,小尘想知道,那师伯就说叨说叨!说起咱自然门,虽不是什么大的门派,但依然有着自我的收徒要求的。你师祖的理念呢,就是个自然而然!呵呵,说起这个不是很好理解!师伯就细说你师祖当年收徒的详情吧。当年你师祖,入村籍时,名声已是在十里八村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当时那年月,国家发展还很落后,不像当今这样打工成主流的情景。当年哪有外出打工一说,除非真是那些难以生计维持的,哪个原背井离乡啊!所以当时,各村有很多赋闲在家的小年轻。年轻人嘛,热血,好狠,善斗!所以,当你师祖的名声传出后,十里八乡的来了好多小年轻,前来拜师习武。而当时大多的家长,也都觉得孩子有个傍身之能,也不错!于是当时拜师习武,在我们这片方圆很是盛行!”
“那倒也是!师伯,要知道你们鲁西南这片土地,一向武风很盛的!曾经的水泊梁山的好汉们,可曾是让习武之风风靡你们鲁西南的!”道尘插了句。
“呵呵,尘儿说的不错!这片大地也曾是著名的武术之乡啊!”令道尘奇怪的是,师伯的语气颇是显得落寞萧索!
“呵呵,文正倒不必感慨太多,当年为师北上选择这里落脚。也是因为这里的习武风气盛行呢!”师祖好像知道师伯的感慨。
“呵呵,谢师父开解!我接着讲。”师伯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当年你师祖呢,是来着不拒!只要来,就都是收下。也都一视同仁的教你!可是,习武这回事儿吧,不是你脑子一热,或者兴趣来了心血来潮的练那么一阵子就能有所成的。说实话是,它很枯燥,也很是艰苦,尤其那个短粮少吃的年代,肚子更不会有啥油水的!尘而也习练不短的时间了,师伯说的这些,你应该都明白的。”见道尘点点头,没接话茬,就继续。
“于是,一段时间后,渐渐问题就出现了!首先是那些,家里人送来的,吃不得苦的!尤其家里几个闺女,就一个儿子的人家。儿子送来习武只是希望孩子长大成家后傍身,不被欺负。可是这些人,打小娇生惯养惯了,吃不得苦,没多久大都回去了!令有一部分呢,家里实在穷的揭不开锅,没多余的口粮给孩子,再说当时也不能让师父白交不是?自家觉得迈不过去这坎,就又走了一部分。最后,留下的这些呢,虽是都能吃苦家境也算过的去的!但尘儿你也知道,习武要想有所成,不只是你能吃苦就行的。我们的根骨、悟性等这些天赋也占据很大的原因。随着大家共同习武,渐渐有了差距,就有些人掉队跟不上。而且别人接触新的高深的东西,自己还只能辛苦枯燥的筑基。自卑加上觉得辛苦无望,又走了一部分。加上你师祖教授认真严格执行循序渐进的策略。就是说,他觉得大家筑基没打好的话,他一般不会进行下一步的传授。除非极个别实在跟不上的,他才分级传授。而那些个抱着侠客大侠梦来的,在只见识了这些筑基功夫并没传说或者自己想象中的神奇!于是在没耐心等待更深入了解的情况下呢,又走了那么几个!所以就这么陆陆续续的,来来走走的,而今的自然门呢,正式的弟子也就我们师兄妹八个了!这就是你师祖选徒‘自然而然’的手段高明的地方了。他老人家,对当时大家的情况,洞若了烛,所以才来着不拒,让自然的法则来选择淘汰。这些可都是师伯琢磨好久,才回味过来的东西。当然,大家毕竟有那么段共同的日子,加上你师祖心善。所以,后来,先前的那些弟子们,但凡念着当初那段香火情再来往的。你师祖都给予了记名弟子的待遇。有了啥困难,言语一声,大家能帮的都会伸把手的!这些就是咱自然门的概况了。”
道尘倒是听的意犹未尽,于是道
“师伯,您先别只顾着喝茶!咱详细说叨会儿啊。师侄还糊涂着呢!这始祖、二代祖师、师祖呢,弟子倒是知道的差不离了。但是四代的你们,弟子可是不大了解的。就知道你们师兄妹八个!哇哦,我竟然还有师姑?除了您和四舅,其他六位长辈,弟子可是一无所知的。比如他们姓甚名谁?比如他们也是否收有弟子?弟子还想咱自然门目前五代,又都有那些同门了?!”
“哦,这倒也是哈!不过师伯得外出办点事,就不给你细讲了。不过师伯这里有份门谱,待会自个拿去瞧吧!”说着转身进了卧房,不大会拿着本书籍样的东西,递给道尘,跟师祖打了声招呼。就外出忙自己的去了!
师伯刚走,道尘就急不可待的翻看起来。只见书籍线状式,看纸业的颜色,应该有些年月了。‘自然门门墙录’,只见皮页几个银钩铁划的毛笔字。略过扉页和前面的介绍,直接跳到四代门徒的介绍。有滋有味的看了起来。
二师伯,田富魁。隔壁田园村人,农民。按记载算的话,今年有快近五十的年龄了。
三师伯,程百涛。就是北堤库本村人。泥瓦匠,呵呵,跟父亲一个职业。而今四十有七的年龄。这两位师伯和大师伯都是第一波里坚持下来的人。
五师叔,白志飞,36岁。东堤库村人,小学教师。
六师叔,董朝旭,36岁。和二师伯一样,都是田园村人。目前是打工族,这次师门聚会能来,大概也是回来忙秋收的缘故。
七师叔,齐鲁松,34岁。大师伯的堂弟,家里排行老么的。鲁东体大毕业。目前牡丹市的宋江武校(当地很有名的武术学校)的武术教导主任。
八师姑,韩晨曦,28岁。北京人!这位师姑,倒颇显神秘。她一北京人,咋是认识师祖的?又怎么拜在师父门下的?而且这么年轻的一位。也不知道今晚能否见到这位师姑。倒是心里着实对这位师姑好奇的紧。
自然门五代,
大弟子,齐东岳,21岁。这个道尘知道,大师伯的长子,目前首都体大的高材生。目前读大三,在北体的武术学院读的是民族传统体育专业。
二弟子,田继武,21岁。自己倒是知道的,师姐月瑶说过这位师兄。二师伯的儿子,打小和大师兄齐东岳玩在一起。不过他倒是没考北体,也没选择体育类的院校,而是就读首都医科大学。师姐说,这位师兄好像很有学医的天赋,打小就经常粘着师祖。
三弟子,程武扬,19岁。这位师兄,自己也熟的很,师姐也跟自己说过这位。三师伯的幼子,也是大学生来着。就是就读的院校有些特殊,冀北省那所著名的陆军学院。至于什么专业倒是不太清楚的!保密性这么强?
四弟子,齐月瑶,18岁。目前鲁东大学济南校区读新闻学专业。
五弟子,刘道尘。什么?刘道尘?这...这就到自己了?五代就这么五个啊?道尘相当的震惊!不过,仔细想了想,好像也就释然了!师叔门的孩子也许还小的缘故吧。可是,想想,又不是很对!四代的长辈们不都是打小练武的吗?就自己所知道,四舅就是13、4左右开始的。就师姐说的,师兄们和她也是打小培养的呢。为什么呢?再转而想象,也能解释。而今这是个什么社会啊!一个高速发展的社会,一个一切向前(钱)看齐的社会。所以人们更多的把孩子的时间,花在了教育学习上。一切笨考学考试去的教育!05年的光景,对素质教育的提倡,尚没自己记忆里后来提倡的那么厉害。甚至衍生的什么兴趣教育、引导教育等。一切方兴未艾呢!就算师叔们同意,估计世婶们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受那份罪吧。这年月,那还有用武之地呢?法制越来越普及,越来越健全。靠武力解决问题?开玩笑,你想抗法吗?
呵呵,难道就任由祖先们的心血灭亡吗?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曾经摧残的文明之珠的光华消亡吗?但于武而言,我们现代人,做的真的不够。尤其对待祖宗传承下来的东西而言。后世,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国人竟大是崇洋媚外之糟粕,弃我精华如敝履!比如在我国大行其道的各种跆拳道馆。大是盛行,反而我们自家的国术之类的,不曾听到什么有名的存在了。后世国术于人们而言,大是存在于传说,可谓名存实亡。
呵呵,既然学了,受到了传承!好像应该做些什么,为它做些什么!难道人类未来的希望只在科学?难怪大师伯讲述师门的时候,突然情绪萧索呢!现在道尘明白了。此时的道尘没留意的是,自己的内心里,已经种下了一颗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