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莺听到戴家兄弟的一番话,突然想起,杏儿曾对我说过,一对恋人如果看上去像兄妹一般,这就是人们常所说的夫妻相。杏儿也说过,史公子看上去就像我的哥哥一样,难道,这真的是天意?
想到这里,程莺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满面羞愧,忙将头低下,生怕被人窥知了心事。
戴令侃见遮掩过去了,笑着说道:“我此番回来,也不为别的事,只是想回来看看。我看这满桌的酒菜还未动,你们一定还未吃饭吧?我留在这里,自然会打扰你们说话,你们就先吃了!也别管我,我在路上已经吃过了,现在到后院歇息去!”说着,带着甄家英等随从转身走出昭明厅,往后院去了。
戴令德忙命李安、侯大赶紧跟过去服侍,听从大老爷的吩咐调遣。
望着李安和侯大跨出厅堂的背影,戴令德心中疑惑,思忖道,家兄多年没有回来过。今日赶回来,提前又没有派人捎带一封信来,必定是匆匆赶回来的,事出突然,想是有什么紧急事儿要和我商量?我这里快点把饭吃完,好去后院问他一个究竟。
戴令德于是邀史、程二人重新就座,命丫鬟赶紧添饭过来,又对云生和程莺说道:“既然家兄回来了,那我明日就不用走了,这一两天得先陪陪家兄。”
云生回答道:“兄长说的是,既然大哥回来了,您们定有家事要叙。明后日兄长就不必邀我过来了!”
戴令德顺水推舟,说道:“贤弟和小妹如果闷得慌,这一两日可以让李顺和迎香带你们出去四处逛逛。”
三人各有心事,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吃了饭菜。饭毕,早有几个丫鬟送上茶水,捧来漱盂,三人漱了口,盥洗了手,喝了一两口茶,就各自回屋去了。
戴令德赶到后院正房,李安在门口接着,笑着禀道:“回老爷,大老爷他在套间暖阁儿里喝茶呢,甄家英他们三人我已经安排去客房休息去了!他们四人是骑着马过来的,我叫人将四匹马牵到马槽里,已经喂了草料和水了!”
戴令德朝李安点点头,便朝暖阁奔去。进了阁儿,只见屋里点着两盏灯,甚是明亮,茶几上放着一杯茶,还冒着腾腾热气。哥哥戴令侃背着手,在室内来回踱步走着。
戴令侃抬头见兄弟走了进来,脱口问道:“他二人什么来历?”
戴令德说道:“大哥,坐下慢慢说话。”
兄弟二人刚刚坐定,春兰捧了一个茶杯进来,放在茶几上。戴令德对她说道:“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春兰轻声说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戴令德见没有了外人,便对哥哥说道:“他二人,一个叫史云生,一个叫程莺,皆因走投无路,前来投奔于我。那史云生是祁青平的二徒弟,在家乡打死了人,他师傅便修书一封,叫他来我这里避祸。那位程莺小姐,和史云生是同乡,原本是当地一个财主的女儿,只因她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把家产输得精光,他的父亲被活活气死,程莺听说他哥哥要把她卖给债主抵债,便从家里逃了出来,不想半路上碰见了史云生,因她举目无亲,孤女一人,便和史云生结伴而行,一同前往我这里暂时住上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