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说,“那时候,姐姐刚刚嫁给了一个樵夫,肚子里也有了你,日子过的好不幸福,我在姐姐家住了下来,当我以为我的生活可以就此告别那段痛苦岁月的时候,那个男人又一次的出现了,可是谁能想到,他不是来弥补多年的罪过,也不是来忏悔的,而是来警告我不允许讲我和他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他会要了我和孩子的命。”
说到这里,师太顿时伤感了起来,毕竟是女人,触及了心头最深的痛,又岂能当成没有事情发生过。
褚良却在这个时候走过来,将师太搂进自己的怀里,“没事了,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他们的关系,让婉儿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难道褚良他……再看看在他怀里哭的伤心的师太,婉儿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幕。
褚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他微微的一抿嘴,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反正接下来她总会知道的。
师太在褚良的心中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以为我走出了心中的恨,但是其实不是的,那个男人的再次出现,打乱了我的生活,我每天郁郁寡欢,最后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痴迷的状态,看到任何人都以为是那个男人来了,也因为这样,姐姐只能再次把我偷偷的送入尼姑庵,从此以后,我便在庵里住了下来,断绝了跟外界的一切联系,多年之后,当我再次回去找姐姐的时候,她不知道何时搬了家,我们也就这样失去了联系。”
“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能断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婉儿还是不相信她,但是口气明显的变得友善多了,是因为她的遭遇让婉儿懂了恻隐之心。
师太忍不住的摸摸她的脑袋,“因为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她说了句比较隐藏的话,“在八年前的那个冬天,我一早起来打开庵门,发现一个女人躺在门口,身上破烂不堪,当我把她扶起来的时候,我才看清她的相貌,她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
师太的眼泪比刚才留的还凶,哗啦啦的,“她告诉我,她的丈夫,我的姐夫,也就是你的爹很多年前就没有了,她无奈之下,把我儿寄养给了一个远亲,希望能有好日子过,然后把你带在她身边,可是在某天夜里,她却被一些不入流的强盗入室玷污了,你娘,我可怜的姐姐为了能把你养活,把这个天大的侮辱放在了心中,只为了不影响你,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居然……”
师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婉儿却急了,“你倒是说啊,可是什么?”
“可是你娘因为这些不入流的强盗而得了梅毒,这是一种让全身溃烂的疾病,你娘不想让你看到她的样子,所以选择了放弃你,在临死前她委托务必找到你和我儿子。”师太说完这些话痛苦了起来。
那种悲伤,婉儿相信她绝对不是故意装出来骗她的,可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自己恨了八年的母亲,竟然是为了自己,她不是不要自己,而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婉儿想到这儿,也痛苦了起来,表情甚是懊恼,当然她懊恼的不是这件事情的起源,而是她自己,她居然恨了母亲八年,整整八年……
褚良看到婉儿的样子,知道她已经冷静了下来,也知道她对师太到底信任已经大大的提升了,所以上前解开了她的穴道。
一获得了自由,婉儿如同废人一样,蹲坐在了地上,双眼空洞无神,却在不停的哭泣。
师太起身从佛龛后面取出一个包裹,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可见被师太保护的非常的好,“婉儿,这是你娘临死前要我保存好,务必找到你要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婉儿哆哆嗦嗦的拿过包袱,又哆哆嗦嗦的打开包袱,里面的东西让婉儿再也克制不住的抱着大哭起来。
“娘……娘……对不起,对不起……是女儿不好,是女儿误会了你……娘啊……”
包袱里面没有贵重的东西,是一个木偶玩具和一双崭新的绣花鞋。
这些很普通的东西,但是婉儿却记得清清楚楚,这个木偶是父亲在她一次生辰的时候刻好送给她的,上面还有自己的名字,这双绣花鞋是母亲一针一线,熬了好几个晚上才做完的,打算给她过新年的时候穿,可是那年,母亲不见了,连同着木偶玩具和绣花鞋都不见了。可是没想原来这些母亲带在了身边,只为了今后可以找到自己。
“姨娘……”婉儿终于相信眼前的师太是她的姨娘,忍不住的抱着她哭了起来。
这姨娘侄女抱头痛哭那是感人的很,多年来的遗憾再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弥补。
“姨娘,那你找到表哥了吗?”婉儿突然抬起头来问。
“当然,他就是你表哥。”师太指了指在自己身边的褚良,“一年前,我就找到了他。”
婉儿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褚良,还以为是自己从小的邻居,没想到原来是自己的表哥,“你早就知道我了是不是?”
“不是。”褚良说,“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不敢确定是你,所以以邻居的身份接近了你,但是慢慢的我可以肯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可是那时候你已经是龙柏龙大人的得力手下了,看你生活过的如此的好,我不想打破你的生活,所以选择在暗中帮助你。”
“那为什么现在又……”婉儿不解的问。
但是却被她的姨娘师太抢先了,“因为现在时局不同了,我必须告诉你另外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
婉儿走在下山的道路上,胸前紧紧的抱着母亲留下来的小玩偶,脑子里反复的翻转着刚才姨娘师太的话:婉儿,务必要查得到柯科儿的犯罪证据。
她怎么也没想到,柯科儿居然是害死自己的姨夫的人,是让褚良从小就没有父亲的凶手,更是,更是自己和母亲分开的元凶。
柯科儿,柯科儿,柯科儿……
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恨意,停下来脚步,她“蹭”的跪了下来,仰着头对着上天说,“娘,是女儿不好,是女儿误会了您,不过您放心,女儿一定会替你报仇,女儿一定会要柯科儿血债血偿。”
更加坚定了要缉拿柯科儿的信念,婉儿擦干眼泪,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柯科儿的犯罪证据。
潜伏在东瞿国那么久的黑衣人,终于得到了自己一心想得到的人,非常自豪的把人带到柯科儿的身边。
“你的目的何在?”科克尔围绕着将少尉转,全身上下打量着他,“这不是我的目的。”
“大人,你听我说。”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将少尉的记忆穴道,“大人,您不是要统治东瞿,雄霸天下嘛,眼前这人正好可以成就你的大业。”
他的话引起了柯科尔的兴趣,“此话怎讲?”
黑衣人靠近柯科尔的耳边,仅用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讲了一席话,让柯科尔欢喜非常,“好,好,真是好主意,马上把人待下去,好好的调教,不允许出任何的差错。”他对着身边的下人说。
女儿的错误让查哈克甚为火大,但是此刻的错误也是滔天大罪,如此诛九族的大罪,他烦心的在府里走来走去,试图想到一个解决的方案。
“老爷……”查夫人自知理亏,如果她能在发现的时候及时的制止,事情还不至于这么糟糕,可是是自己对女儿的纵容,让女儿才酿成如此大祸。
“你给我闭嘴。”查哈克大斥一声,“要不是你,她敢这样做吗,丢人现眼啊,我们祖祖辈辈的脸都被你们丢进了。”
“老爷……”查夫人声泪俱下,“可是我们就娜娜这么一个女儿,你想办法帮帮她,帮帮她啊,她不能死啊,她死了,你叫我怎么办……”
“闭嘴。”查哈克又是一声斥责,“我救她,我拿什么救她,老夫这辈子的功劳就拜她所赐,真是家门不幸,你呀,就省省心吧,这个女儿我就当没生过。”
“不……老爷,老爷你不可以这样,她是我们的女儿呀,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呀……”可是不管查夫人你怎么样的泪俱下的就求情,还是拉不回查哈克的铁心肠,他径自就管自己离开了。
叶希晨始终在脑子中盘旋着査丽札娜口中的黑衣人到底会是谁,可是她搜索完毕之后,还是没有可疑的对象,她始终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要怂恿扎利札娜来陷害自己。
“希晨……”
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叶美人突然就出现在了床上,躺在自己的身边,“哎,这床还是那么舒服。”
叶希晨转头看了看她,“叶美人,你说如果当初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说那么今天的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希晨,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如果可以,我也想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可是就是发生了,你知道吗,你和王爷身上有着一天连不断,理还乱的红绳,所以你要坚强,只要走过这个坎,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叶美人缓缓的生到半空中,“希晨,你要振作起来,还有一场硬仗等着你去打呢。”
可是叶希晨却毫无情绪,“什么硬仗,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回去,回到属于我的世界里。”
“希晨,你的世界已经不需要你的存在了,这里才是属于你的舞台,王爷是爱你的,但是你们之中的磨难还是要去克服的,如果你不帮王爷,那很有可能他就逃不过此劫难。”
叶希晨还是保持了沉默,她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想管,既然回不去未来的世界,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失为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