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绝知道轩辕昊一定有办法证明自己就是无名公子,比如他身上还未好的剑伤,所以他道:“不用证明,我就是无名公子。”
“皇上,你……”仇喜一脸震惊,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盗,这是件多么难堪的事,这对于皇室岂非是一件丑闻。
“如今这皇位皇上还要继续吗?”
“皇叔今日一定是做好准备了吧,就算朕不放弃,皇叔是不是也有办法让朕放弃?”轩辕绝知道轩辕昊若非有必胜的把握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而且他早已失去了支持,就算勉强一战,也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而且他想从容的败,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不要那么狼狈。
原本的封后大典成为了推跨仇喜和轩辕绝的一道催化剂,从此轩辕绝的皇位被废,仇喜也成为了废太后。
颜如玉一直以温柔而又坚强的目光看着轩辕绝,她想让他明白,他的胜败并不是那么重要,她在他身边。就如他告诉她的那样不论什么结果勇于接受就是。
轩辕绝和仇喜被废,二人也将从乾坤宫和长春宫迁出搬往华锦宫,华锦宫有个美丽的名字,可仇喜和轩辕绝从此也将和荣耀富贵无关了。轩辕绝并无大错,所以轩辕昊给了他一个清王的称号,只是谁都知道这只是一个称呼,没有实际意义,不然也不会住在这华锦宫了。
那日封后大典不欢而散,失去一切的轩辕绝没有欢笑,也不再给颜如玉拥抱,但颜如玉紧随的脚步却显出了她的坚贞。
那晚是轩辕绝在乾坤宫的最后一晚,颜如玉没有回自己的长安宫,而是静静地陪在轩辕绝的身边。那晚轩辕绝从未说过一句话,也未有过任何表情,只是照常做着自己的事情。可是颜如玉却心疼极了,她知道轩辕绝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十几岁便成为了皇帝,可是如今这一切都没有了,自己以为的杀母仇人却是自己的生母,轩辕绝这样骄傲的性子怎么会不失落。若是他从来就没当过皇帝,也不知道自己的母妃不是自己亲生的,或许会好很多。
轩辕绝和仇喜都要搬去华锦宫,轩辕绝看着宫人忙忙碌碌,可这龙华殿的东西能搬走的却少得很。就连这些宫人看他的眼神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也就是迫于他的余威还不敢造次。
颜如玉看着这些人来来去去,而轩辕绝却并不为所动,这样的轩辕绝沉默得太久,是她从未见过的。
“绝,你在这里等我!”
轩辕绝还未回答,颜如玉就走了,而他的眼神也有了波澜。
颜如玉回到长安宫就要收拾东西,阿奴劝道:“娘娘真的要跟着皇……他去华锦宫,昊王爷只是让太后和他去并未对后宫的娘娘做出安排。”
颜如玉叹了口气,连阿奴都不把轩辕绝当做是皇上了,这就是树倒猢狲散吗?颜如玉坚定道:“我是他的妻子,自然是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阿奴不再说什么,她一直认为轩辕绝是极好的,她之所以为这么问是因为轩辕绝如今一无所有,他还能如以前一般那样对颜如玉好吗?可是颜如玉的坚定让她心中的怀疑消散,也让她坚定他们两个人定是会好好的走完剩余的路。
当颜如玉背着大包的包袱要出长安宫的时候轩辕昊出现了:“原来真的不是这么快就回来了,而是要随他走。”
身后提着包袱的阿奴想要回避,可颜如玉连回答也不曾就越过轩辕昊而去。
轩辕昊道:“你真的打算跟着他凄苦度日吗?”
颜如玉连脚步也不曾顿一下,阿奴也连忙的跟了过去。
当颜如玉拖着包袱再次出现在龙华殿的时候,轩辕绝的眼神亮了很多。现在这里的宫人都在等着他离开,他也不知道她所谓的在这里等她是因为什么,可是她说的话他就是愿意听,也愿意等她。
在轩辕绝还未开口的时候颜如玉便道:“走吧!”
“去哪里?”轩辕绝答道,难道她要跟他去华锦宫。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轩辕绝没有再说话,只是接过了颜如玉手里的包袱,颜如玉看向阿奴,把手搭上她手里的包袱道:“你不用再跟着我了,若是有机会便嫁到宫外去吧,宫外更适合你们草原儿女。”
“不,从跟着娘娘的那天起,我便只认娘娘这一个主子。”阿奴懂事也忠诚。
“可是华锦宫不一定容得下更多的人。”颜如玉不知道华锦宫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觉得那一定不会很好,轩辕绝是无名公子的身份抹黑了皇家其实并不是非常严重,可仇喜做的那些事哪里还有资格住琼楼玉宇。
阿奴默然,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留在颜如玉身边,颜如玉也觉得自己过于撇清和阿奴的关系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对自己很好的人阿奴也是其中之一,便道:“你留在长安宫,以后或许还能帮得上我们。”
阿奴没有再反对,只是道:“那么奴婢送娘娘!”
颜如玉和轩辕绝又是一路无语,从昨日封后大典出事之后他们两个的对话也就那三句,“走吧”“去哪里”“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华锦宫不过是一方小小的院子,仇喜和轩辕绝入住后哪里还容得下多少奴才。只是这小小的华锦宫却有一位风姿卓越的人早已在等着,阿奴见轩辕昊在,送了颜如玉便回去了。
轩辕绝并未在轩辕昊身上停留,提着颜如玉的包袱就进屋去了。颜如玉也要跟着轩辕绝进去,只是却被轩辕昊叫住了。
“玉儿!”
颜如玉停下了脚步看着轩辕昊,要说她现在不承认玉儿这个名字就太矫情了,因为那一个月的约定中他一直是这么唤她的,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会给他好表情。
“我再问你一次,你就真的打算跟他凄苦度日吗?”
颜如玉冰冷的看着轩辕昊道:“难道我的行动还不够明白吗,非要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跟定轩辕绝了?”
“是吗?要知道仇喜是罪人,轩辕绝身为君主却做江湖大盗的勾当让皇室蒙羞,他们即便是在这皇宫消失了也不会有什么异样。”
“你就这么狠心?他并没有对不起你。”他不只是要夺了轩辕绝的皇位,还要轩辕绝母子的命,要说轩辕绝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还真无大事,非要指出一点那就是有时候轩辕绝不太尊重他的意见,就如当初娶她,也如他娶郭芙,或许严重些来说就是他说的轩辕绝对他生疑过。
“你不是我,你明白不了。若不是他,我的苦心付出得来的不是怀疑;若不是他,我不会爱上你;若不是他,我也不会得不到你。”
这早已是轩辕昊解释过的理由,颜如玉听着也就是寻常的听着而已。她讽刺道:“别怪他,终其原因不过是你想得到而已。”
“对,我的确想得到,所以,玉儿回到我的身边,你还是皇贵妃,甚至是皇后。”
颜如玉冰冷如霜道:“对不起,我不想做皇后了,这辈子都不想了。”
轩辕绝回过屋后在门口就只听到轩辕昊让颜如玉回到他的身边这一席话,也听到了颜如玉的拒绝,对于之前轩辕昊和颜如玉的对白他并不知道。
轩辕绝走到轩辕昊面前,说出了昨日封后大典落败后的第二句话:“皇叔,或许应该成为皇上了吧?”轩辕昊还未登基,可这皇上的称呼也并不违和了。
轩辕昊没有回答,轩辕绝便继续道:“我曾怀疑你打压你,是想坐稳这位置保住这江山,可我后来爱上了一个人,心里便只有一个她,什么江山也不及她重要了。可我现在算是明白,身为帝王若是失去了这个位置,我便没什么可以给她的了。”他偏偏头看着颜如玉道,“小忆,若是你想做回玉儿,便回到他的身边吧,他虽不能只有你一人,可他的心却只在你身上。”他想他至少应该给颜如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不想她被他们之间的誓言套牢了。
“轩辕绝,你住嘴!”颜如玉没想到轩辕绝这么快就气馁了,他的霸道和傲气哪里去了,她大喊道,“我什么都不需要,你便是什么都没有,我也爱你,我要的只是你的爱而已,当我收拾东西跟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我的,为何还要说出这些话?你给了我无尽的宠爱,难道我就不能与你荣辱与共么?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小忆!”轩辕绝抱住了眼眶发红的颜如玉,他不是不相信,而是失去他所依托的一切从而变得不那么自信而已,“我一直都是信你的。”第一次颜如玉在玉华宫向他表白的时候他的确是有过怀疑的,可后来的她早已让他明白她是真的爱他,而且她的爱比任何人都真挚。
颜如玉却推开了轩辕绝,在轩辕绝的错愕之下跪在了轩辕昊的面前。
轩辕昊看着轩辕绝和颜如玉相拥本就觉得不舒服,颜如玉推开轩辕绝本来让他又燃起希望的,可如今见颜如玉跪在自己面前更觉得不爽。
“昊王爷,不,皇上,求你放过我们,让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颜如玉狠下心道,“曾经我求过你一次你没有听,那么你可不可以就将就我一次,就这一次,放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