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仇玲珑果真来找轩辕绝赏花,那时颜如玉还在睡着,是他醒来后飞鸿院的奴才告诉她的,说是皇上陪着太后和两位娘娘赏花去了。若是夜晚缠绵了一番,颜如玉总会起得很晚,还好仇玲珑没有进寝卧来,不然又是一场好戏。
颜如玉心里明白轩辕绝这一日便这么过了,奈何自己一个人无聊。她想了想,他们赏花,自己也赏得,不一定非得有个人陪着。若是自己一直呆在院子里,岂不辜负了大好春光与美景。
颜如玉若是有了什么想法,那就是要付诸行动的,只要不碰着皇上、太后一行人就行了。他们几人在一起,她是很容易避开的。
春光明媚,颜如玉依旧是一身太监的打扮,可粉嫩嫩的脸蛋在这蓝色之下却一点也没被掩住娇艳。红的白的花是她欣赏的美,却也衬托着她的美,正如轩辕绝所说的那样“春似酒杯浓,人比海棠娇”。
“请问,本王该唤你小陈子,还是俪妃娘娘?”
颜如玉一愣,闻其声也见其人,那便是轩辕昊。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碰到熟识的人,却在愣神之间被轩辕昊遇见了。
“见过昊王爷,昊王爷随意就好!”颜如玉没有丝毫在乎,就好像眼前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轩辕昊一向沉得住气:“只是本王就想叫你一声玉儿,可你却不愿意!”
颜如玉一听慌了,若是被他人听了去怎么是好,便道:“那昊王爷还是叫我小陈子罢,我所做的不过是让皇上尽兴,昊王爷不会扫了皇上的雅兴吧!”
“皇上倒是有趣,不过既然是奴才,本王也使得吧!”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颜如玉道:“不知昊王爷有何吩咐?”
轩辕昊扫了一眼颜如玉,衣着平淡无奇,人却如明珠般光彩,比起前几次见面,这气色是越发的好了,便道:“本王正想作画,却少了个研墨的,不如就由你来帮本王吧!”
颜如玉跟着轩辕昊到了一个幽静的角落,那里又一桌一凳,应该是为作画而专门摆设的。轩辕昊坐了下来,颜如玉便站在他身侧研墨,眼睛从未留意轩辕昊和她的话。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轩辕昊作画的时候特别认真,也未出声,颜如玉也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只有研墨的那只手还在动。
“你若是继续研下去,本王这画也该被你毁了!”
听到轩辕昊的声音,颜如玉回过神来就见那墨汁几乎就要溢了出来,连忙停下了手,却见轩辕昊的画已经作好了。
轩辕昊画的根本就不是眼前之景,而是一幅红/袖/添/香图,这景物是昊王府后院,这人物自然是刚才作画的轩辕昊和研墨的颜如玉。颜如玉见了这画,忍不住心神一动,又想起轩辕昊那日说的本王的心中不是没有你的话来,可却又觉得有些讽刺。
轩辕昊把画提起站起来举到颜如玉眼前道:“小陈子认为这幅画如何?”
既然是演戏,颜如玉也可以让自己演得很好:“奴才认为这幅画画工极好,落笔圆润、游刃有余,可其余的就不好说了,若是虚幻的东西,即使是用字画呈现,也是抓不住的。”
轩辕昊放下画看着颜如玉道:“小陈子能为皇上扮作太监,可却不舍得给本王几句赞美之词,让本王很是失望。”
“其中理由昊王爷不是很清楚吗,何须让奴才解释,只要昊王爷不对自己失望就好。”颜如玉虽然扮演着奴才的角色,可是她对轩辕昊的冰冷却是没有变的。
轩辕昊沉默了片刻,看着颜如玉身上的太监服道:“小陈子把本王送给你的东西送给一个奴才了,本王在你眼中就是如此吗?”
颜如玉道:“在我眼中,天子和奴才都是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个人的职责不同罢了,昊王爷如此看不起奴才,我想我还是走好了。”
轩辕昊拉住颜如玉眼里终是有了丁点的怒意:“既是奴才,本王没让你走,你如何能走?”
颜如玉看着轩辕昊拉住她的手就像是看着眼中刺:“我倒是忘了昊王妃如今有孕在身,所以在王府养胎不能陪伴昊王爷,可昊王爷若想红/袖/添/香,何不多娶几门小妾,偏偏拉上不该拉的人。”
每一次见面都是冷漠的态度,争锋相对的语气,轩辕昊终是忍不住心中气,做出了他平生最出格的事。
轩辕昊捉住了颜如玉道:“可本王就想要你!”他话一落把颜如玉抵在了树上,只听得嘶的一声,颜如玉感觉到自己的上半身被捏紧,衣服已被撕开,露出肚兜和左肩。
颜如玉眼眶一红,连忙拉起了衣服,一个耳光就向轩辕昊闪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颜如玉的耳光落在了轩辕昊的脸上,可轩辕昊却没有半点回避。他的脑中还停留着刚才所见的一幕,颜如玉的左肩没有那个让他看了也触目惊心的贱字,有的是斑驳的吻痕,那布满吻痕的肩光滑如玉,若不细看几乎不知道是受过伤的。那么深且难看的伤疤她是怎么去掉的?那么暧昧的吻痕又说明了他们是怎样激烈的缠绵结合的?
“若是昊王爷欲求不满,我会求皇上再嫁个侧王妃给昊王爷,免得饥不择食。”颜如玉见轩辕昊没有反应,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便跑了。
颜如玉走了,轩辕昊感觉到空气中还留有她的味道,却不见了她的人。他第一次被扇耳光,而且是一个女人;第一次被人侮辱至此,可那个人偏偏是她;她曾经是那样的仰慕他爱着他,可如今却是这样的瞧不起他恨着他。
轩辕昊感觉到了心痛,明明自己的尊严被人踩在了脚下,他却没有任何回击的力量。他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被耳光扇过的脸颊,是灼热的刺手的揪心的,这个女人,他要如何才能挽回。
颜如玉掩着胸前匆忙离开,在一棵梨花属下整理衣服,却见衣服被硬生生的撕裂出一道口子,想必是用了内力。既然衣服已被撕破,自然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她也只好假装双手抱着胸口回飞鸿院换衣服。
颜如玉东躲西藏的避开了所有的人,进了院子便放松了下来。哪知道她刚进屋里就看见了轩辕绝,放松的神情一下子紧绷了,双手紧紧抓住了胸口的衣服。
“绝怎么回来了?”
轩辕绝见颜如玉抓住胸口有些紧张觉得有些诧异,却并不在意道:“自然是回来陪你用膳的。”
轩辕绝说罢搂过颜如玉,却发现她一直抓着自己的胸口不放,即使她有心遮拦,却还是让他看到了衣服破损的边缘。
轩辕绝伸手想要拿开颜如玉的手,颜如玉却不放,他只好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颜如玉把手松开道:“衣服破了!”
轩辕绝道:“既然破了便去换过,这么遮遮掩掩,难道我还看不得?”
颜如玉没想到轩辕绝竟没有一点觉得奇怪,温柔的眼光看向他,他却道:“这衣服的质地也太不好了,不知这尚服局是如何办事的。”
颜如玉没想到轩辕绝不怀疑她倒又去怀疑别人,只好解释道:“这衣服是我不小心被树枝挂到的,倒是跟尚服局没多大关系。”
轩辕绝沉醉在颜如玉扑闪扑闪的眼睛里道:“你倒是顾着他们,还不去把衣服换了,我可不能顾着你了。”
颜如玉一听脸颊一红,提起脚步就跑去换衣服去了。
在颜如玉离开后轩辕绝的眼神有一刹那的变化,可又恢复如常,像是有过怀疑又逐渐相信了一般。他是没必要去怀疑的,当初颜如玉嫁给轩辕昊便是死也要保住自己的名节,如今她是他的女人,她自然也是向着他的。
颜如玉换好衣服刚出来,宫人就传话轩辕昊身边的奴才送东西来了。轩辕绝让郑琪进来说话,颜如玉只好再次把头垂底,头都几乎埋在了胸上。
郑琪行礼后道:“皇上,王爷今日来了兴致做了一副画,这就让小的送来请皇上题字,讨个吉利。”
轩辕绝让李全把画呈上来,脸色瞬间就变了,而颜如玉早已握紧了双手。轩辕绝道:“这幅画花了皇叔不少心思吧,可朕一时想不出题什么好,小陈子,不如你来看看,题个什么字好?”
颜如玉低垂着头移步到轩辕绝身边,轩辕昊作的那幅画就落入她的视线,王府后院,红/袖/添/香,是她早已见过的画面。
颜如玉低语道:“奴才认为‘郎情妾意皆已去,伊人只为他人笑’甚是合意,望皇上莫笑奴才才疏学浅。”
轩辕绝一笑道:“小陈子此话很好,朕这就提上去。”
郑琪不是个笨蛋,也明白了此话的意思,这句话哪里和这画相搭了,可他不明白其中曲折,也不问。只是拿了替了字的画回去交差。
轩辕绝把目光看向早已脖子酸痛的颜如玉道:“这个他人指的是不是我?”
颜如玉一愣又是一笑道:“既然明白还问我做什么?我的笑容本来就是你给的,自然是你的。”
轩辕绝大笑着把颜如玉搂入怀里,低下头触着她的额头,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画面,李全看了只掉鸡皮疙瘩,忙移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