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韦昭仪被皇上贬去福来寺出家修行了呢,听说本是要贬去冷宫的,是俪妃求情让她去福来寺,表面上是求情,可一个女人若是出家这辈子还有何希望,更何况是韦昭仪这样狐媚的女人!”
仇玲珑见绿儿又是兴奋又是对颜如玉不满的样子,冷然道:“你懂什么,本宫还不知道有谁进了冷宫还能出来的,这后宫的女人尚且难得圣宠,更何况是冷宫里的女人。去福来寺至少还能保得温饱,这冷宫里的日子又是几个女人能受得了的。难道你要说的就只是这些?”
绿儿眼里闪过疑惑道:“回娘娘,这韦昭仪受到了惩罚,可俪妃却留下了小恩子在长安宫当差,不知她打得什么主意,她会不会知道了这事情不是韦昭仪所为?”
仇玲珑脸色一冷道:“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不知道重点了,一开始你就应该告诉本宫这件事。”绿儿连忙请罪,仇玲珑沉思了片刻道,“依本宫看俪妃应该不知道,若是知道韦昭仪得罪就该免了。”
绿儿不解道:“那为何俪妃会留下小恩子?”
仇玲珑也不解,唯一的理由就是:“或许俪妃是想有培养几个完全忠心的人,她平日里对长安宫的人再好也不见得会有人为她肝脑涂地,可这小恩子得了她的恩惠就不一样了,她救了小恩子的命,图的不过就是小恩子有朝一日能为她舍命,不管她是颜如玉还是朵雅公主,终究是和以前那个颜如玉不一样了。”
“那娘娘会如何?”
“本宫当然不会让她如意,这小恩子留下来始终是个祸害,俪妃对她有恩,难保有一天他就把本宫给出卖了。”
“可如今他有了俪妃的庇护,我们不好下手!”
仇玲珑游刃有余道:“你急什么,就算小恩子告诉了俪妃是谁要害她又如何,到时候死无对证,也不会有人信她。”
绿儿一笑道:“娘娘英明!”
仇玲珑道:“这后宫对她不满的何止本宫一人,还有好多连封号都没有的人只怕也是恨着她呢!”
后宫专宠,就连灵妃、韦昭仪这等人都没得到皇上的宠爱,更何况他人乎!
清明前后除了宫廷闺阁小姐们最爱荡秋千,其实最严肃的事情是祭祖,最受广泛欢迎的是踏青。
自那日秋千的那件事发生后,轩辕绝便没来过长安宫,就连祭祖也没带上颜如玉。颜如玉有些想不明白,不知道是不是她执意留下小恩子让轩辕绝生气了。
听闻轩辕绝是歇在乾坤宫的,只是白日里却常去灵妃和兮妃那里。颜如玉又想不明白了,他以前那些爱她的话她尚且不管,灵妃是他的妃子,他要去,这很正常,可他明知道兮妃背叛了他,连孩子也不是他的,他为何还时常去那里呢!
往日里颜如玉白日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去长信宫,看看秋若和她可爱的孩子,可如今她连这也提不起兴趣了。不仅仅是轩辕绝把对她的爱分给了别人,还因为她心中倔强顽固的心。
有时候颜如玉也会想,难道山盟海誓都坚持不到最后,难道甜蜜过后都会是寂静凄冷。可她不相信轩辕绝会转变如此之快。
阿奴为了颜如玉焦急不已,原本一心一意觉得皇上好的她,心里也有几分埋怨。她不管做什么事,夸任何人都是建立在对颜如玉好的份上,如今皇上这样做也让她心里不舒服。
小恩子如今因为感恩戴德对颜如玉也很是亲近,劝道:“皇上不到长安宫来,娘娘何不去乾坤宫看看皇上,送一碗燕窝粥或是莲子羹也是心意。”
颜如玉心中也有闷气:“若是他公务繁忙没能来倒也罢了,他既然有时间去看别人,我还去看他做什么?”
小恩子见惯了别的嫔妃用尽手段想要得到皇上的垂青,却没想到颜如玉竟是这般不屑,心中亦觉得这个娘娘是不一样的。但他还是劝道:“可娘娘不去,就不怕皇上忘了娘娘,娘娘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只要皇上看上一眼,那还不得回心转意。”
颜如玉突然就笑了:“小恩子,你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要说我是美人可以,可风华绝代这几个字怕是用错了地方,我看你是平日里拍马屁拍多了,习以为常了吧!”
小恩子知道颜如玉是个和善的人,便道:“娘娘,奴才在说皇上的事呢,听闻过两日皇上要出宫踏青,若是皇上真的冷落娘娘了,出去踏青的名单里没有娘娘,那岂不让别的妃嫔有机可乘。”
颜如玉知道小恩子说的是事实,后宫掌权的是太后、灵妃和皇贵妃,太后和灵妃显然是不喜欢她,皇贵妃万秀华同样也不会喜欢她这张脸,若是没有轩辕绝亲点,除去她的名字是肯定的事。
过两日就是踏青的日子,若是有她便也该通知到了,可她却全然不知。想到这里,颜如玉的心一凉,有些慌了,难道轩辕绝的爱真的如此短暂,短暂到连若即若离都没有。
颜如玉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声音也未能发出。小恩子在一旁急道:“娘娘!”
阿奴觉得颜如玉神情不对便对小恩子道:“娘娘都不急,你个奴才急什么,奴婢相信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阿奴见惯了轩辕绝和颜如玉的恩爱,她心中的希望还是存在的,也不过就是冷落个几日,何必这本悲观呢!
颜如玉站在门槛看着院子里的海棠道:“这海棠开得可真好看,抱一盆到长信宫去吧,小公主的名字还和这花一样呢!”
阿奴趁机道:“娘娘几日不曾去长信宫了,何不亲自送去,也正好显示出娘娘这个义母对小公主的疼爱呀!”
颜如玉揉了揉额头道:“那改日再送去吧!”
这时长信宫的乔儿却来了长安宫:“奴婢给俪妃娘娘请安,小公主想念俪妃娘娘,兮妃娘娘想请俪妃娘娘到长信宫用午膳,不知俪妃娘娘是否有空?”
颜如玉还没开口,阿奴便道:“娘娘正商量着带一盆海棠过去呢,乔儿你就来了,看来娘娘和兮妃娘娘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既然话已说到这个地步颜如玉还能说些什么,便道:“那小恩子把这海棠带上跟本宫去长信宫吧,阿奴今日就别跟着了!”
小恩子连忙喜滋滋道:“是,娘娘!”
阿奴瞪了一眼小恩子,嘟了嘟嘴也没什么不满,她要的不过是颜如玉好,而且她相信娘娘并不会真的生她的气。
可颜如玉没想到的是轩辕绝竟然也在长信宫,不知说了些什么,和兮妃二人的气氛融洽得很。
颜如玉连忙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小忆不用多礼!”
颜如玉一愣,他还是叫她小忆的,这个称呼并不疏远。她站好道:“我看院子里的海棠开得很好,便想着送一盆给兮妃妹妹,没想到皇上也在。”她没想到的是秋若让她来用午膳竟没告诉她皇上也在这里。
秋若让乔儿接过小恩子手里的海棠摆好,轩辕绝扫见颜如玉身后的小恩子略微有些不悦:“小忆今日身边怎么换人了?”
颜如玉一愣,没想到轩辕绝连这档子事都管,慌忙道:“这海棠花挺沉的,臣妾怕阿奴抱不住,便让小恩子跟着。”
轩辕绝却又突然转开了话题道:“小忆常夸小公主可爱,不如抱过来让朕看看!”
颜如玉又是一愣,这兮妃的孩子为何让她抱过去呢,不过既然皇上发话了,她也就照办。她抱着孩子然后小心的递给轩辕绝,还不时打量着他的神色。
轩辕绝不悦道:“你是怎么抱孩子的,过来一点!”
颜如玉心里生气,他才往这里多来了几日便教训起她这个常客来了,可她还是老实的抱着孩子靠近了些,可这一靠近他全身的气息都笼罩着她,她低下身把孩子递给他时几乎接触到他的身体,这是不是太近了。
轩辕绝在接过孩子的时候顺便在颜如玉的手上重重的摸了一把,吓了颜如玉一跳。轩辕绝抱温了孩子,颜如玉便要退下,却没想到轩辕绝霸道道:“朕允许你退下了吗?”
颜如玉心里越来越气,没想到他不仅不专一了,就连对她说话的口气也这么凶巴巴的,可气归气,她还是老实的停下了。她知道轩辕绝对你好你可以随意撒娇撒泼,若是对你不好你不听话就有严重的后果等着你。
颜如玉不知道轩辕绝让她站着干嘛,却见轩辕绝把身子挪了挪留出一些空隙道:“坐下来!”
颜如玉真是越来越不懂轩辕绝究竟在玩什么了,她不好意思的瞧了瞧秋若,老实的坐在了轩辕绝的身边。
轩辕绝像个没事人一般对颜如玉道:“小孩子果真很可爱!”
颜如玉看着孩子尴尬的笑了笑,轩辕绝又不是没见过孩子怎么会不知道孩子的可爱,他不过是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已,可她的肚子正如太后所说的那样不争气。
轩辕绝见颜如玉不语又道:“小忆是这孩子的义母,那朕岂不成了这孩子的义父!”
颜如玉听了轩辕绝这话一惊,连忙看向四周,宫人自是不敢有任何异样,只是秋若的脸色却略微变了。她和轩辕绝都知道秋若孩子的真想,可秋若却不知道轩辕绝也是知道的。见秋若变了脸色,颜如玉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她。
轩辕绝又说了些话,可颜如玉一句也没答上,有些泄气道:“时候不早了,朕答应了灵妃去长宁宫陪她用膳。”
轩辕绝起身就走,颜如玉和秋若连忙起身行礼相送。颜如玉气轩辕绝竟然把事情表现得这么清楚,一时委屈得很。可秋若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招呼传膳,又招呼她用膳。她突然觉得轩辕绝和秋若都变得好奇怪,她的心也越来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