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接受鞑靼公主是轩辕宸主动承担的,他一开始就对颜如玉说过娶不到爱的人,那么他的亲事定是非凡的。只是鞑靼人却只接受皇上,不接受亲王。轩辕绝本来震怒,手下败将还敢谈条件,可上官乘风说后宫那么大,多一个女人有何影响呢。于是和亲就变成了鞑靼朵雅公主嫁给天绝王朝的皇上为妃。
朵雅只能是为妃,曾经这个皇后之位轩辕绝心属于颜如梦,后又希望给颜如玉,只是现在谁都配不上了。更何况王朝怎么会接受一个外族的女人为后,而且是手下败将的族人。
伊尔对颜如玉道:“没想到你有如此美丽的容貌,你骗过了草原上所有的人。”
颜如玉道:“不,你错了,至少影对这件事知道一清二楚。”
“哦,是吗?”伊尔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又道,“你们住在一起,想必也难以隐瞒,如今王朝皇帝答应娶朵雅公主为妃,你可以进入王朝的后宫了。”
颜如玉没有回答,也许在伊尔的心里她就是个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影问颜如玉:“为什么是轩辕绝而不是轩辕昊呢?你最爱的不是他吗?”
颜如玉脸色不悦道:“你为何总要提醒我放不下他还爱着他呢,莫说他不会同意,就算不考虑这点,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是他,请你以后不要再时刻提醒。”
影不再说话,而颜如玉则陷入了沉默,回去的方法有很多种,她为什么就选择了这一种呢?是不是因为轩辕绝说的爱?可轩辕昊也曾说爱她爱孩子,是因为她的孩子而爱她,还是因为她的孩子而伤了她?
出嫁在即,颜如玉在鞑靼族最后一次沐浴,也是最繁华浓重的一次,朵雅公主亲自伺候在侧,向她道谢。
“谢谢陈姑娘,朵雅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不用道谢,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朵雅拿着帕子为颜如玉擦洗身体,目光触及到颜如玉左肩上的贱字和右肩上的牙印一惊,原本直爽的性子顿时柔弱了许多,为难道:“陈姑娘,这……这个该怎么办,王朝的皇上若是看见……”
颜如玉抚摸过自己的肩道:“不用担心,鞑靼勇士有一股英雄气概,王朝的男人也是一样,对柔弱凄惨的女子自是有一种保护的欲望,所以这是好东西。”
“啊!”朵雅不敢置信。
颜如玉也觉得那解释足够牵强,于是冷然道:“你不用担心,我既然替你嫁了,就是代表着你的身份过去的,我也要活着,自然不会让你们有什么麻烦。”
“陈姑娘误会了,我不过是担心王朝皇上看到了会不喜欢姑娘,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了。”
朵雅公主知道颜如玉心里必定是有主见的,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在那个深宫生存下去。
因为出嫁的原因,颜如玉早已没和影住同一个帐篷,她却找到影道:“你不回王朝去吗?”
影道:“这里很好,我不回去!”
“可我并不觉得你是要一辈子留在这里的人。”颜如玉看得出来影并不是屈服于鞑靼王之下的,即使是效忠也没有一点为人臣子的意思。
“或许有一天会海阔天空任我逍遥,只是现在还未到离开的时机。”
“既然如此那这就是我们的话别,希望你诸事顺心!”
“彼此彼此!”
已是新的一年,天气却依旧寒冷。此去王朝路途遥远,一路随行的除了一个婆子和一个陪嫁丫鬟便都是男人。颜如玉去王朝虽是回去,可作为假的朵雅公主却也是一个人,而这丫鬟陪嫁到王朝自然也是一个人,和她一样。
“阿奴!”颜如玉唤道。
“公主!”
颜如玉看了看阿奴纯洁单纯的样子道:“我知道我不是真的公主,在你心里一定把我当成是和你一样的人,可是到了王朝皇宫那里便只有你我,所以你心里不论承不承认我,到那时我们都该站在同一战线上,你知道吗?那个地方跟你生存的草原是不一样的。”
“姑娘代替朵雅公主出嫁,在奴婢的心里姑娘就是朵雅公主,奴婢是随朵雅公主嫁到王朝的,奴婢便永远站在朵雅公主身边。”
颜如玉想,不愧是伊尔亲自指派的人,即使是单纯的年纪也已有了一颗懂事的心。不论信与不信,只要是两个人,就还不算太糟糕。
经过多日的跋涉,天气的寒冷减轻了不少,也终于到达的安定城。安定城繁华依旧,在颜如玉眼中却不是熟悉的模样,她从来就没有看到外面世界的海阔天空,如今更是要亲自走进那个曾经想要逃脱的牢笼。
这个世界上只有轩辕绝对颜如玉说出了那三个字“朕爱你”,而不是轩辕昊说的“爱你也爱孩子”。
可是轩辕绝,看到我回来,你会欣喜吗?
重重又叠叠,迂回曲折,颜如玉被抬入了皇宫,被抬入了后宫,进了长安宫。她进了宫却没有一个新娘子的样子,她对于他不是新人,他对于她也不陌生。雪融化了,花也应该要开了,她依旧会在这宫廷里看花开花落。
来到这长安宫,颜如玉一个人早已四处打量熟悉环境,而阿奴则是为她去打探消息。为了能有一个好的开头,颜如玉并非空手来到这里。
可是阿奴打探回来的消息却是令人失望,轩辕绝在和鞑靼公主和亲的同时还纳了当今右相的二女儿蓝宝仪为妃。这明显是要给鞑靼人一个下马威,更明显的是没把一个鞑靼公主放在眼里,可颜如玉不允许,她选择了代嫁,就不允许被冷落。
若是她不做点什么,轩辕绝今晚去的一定是蓝宝仪的长乐宫了。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她相信她能够在天黑之前做些什么?
“把这张纸条想办法呈给皇上,就算是花掉我们从鞑靼带来的所有东西也在所不惜。”
“公主,这……”若是没有得到皇上宠幸,花掉所有的东西,那她们以后还如何立足?
“别问为什么,只需按照我所说的去办,要过上好日子,这一次就必须成功。”她颜如玉不是以前那个随遇而安的她,而是凡事都要争取做到最好的她,她不要蓝宝仪得到一丁点的宠幸。
宴会歌舞欢乐,庆祝换上同纳二妃,更是欢喜胜仗得来的荣耀。轩辕昊作为这一仗的主角,风姿卓越的光芒印在每个人的心中。蓝羽作为新纳的妃子蓝宝仪的父亲,也是荣耀同在。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把一个朵雅公主放在眼中。
宴会过后,沐浴洗去全身的疲劳,李全轻声问道:“皇上今晚是去长安宫还是长乐宫?”
轩辕绝沉默地看向龙华殿的大门,新人常来,而旧人为何不归。朵雅公主的长安宫自然是不会去的,而蓝宝仪的长乐宫……
李成悄悄给李全打了个眼色,李全步至李成身边,轻声责备道:“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事要找咱家的?”
李成塞过一张字条给李全道:“这是朵雅公主要交给皇上的,朵雅公主还说义父若是不呈给皇上定然会后悔。”
李全心里估摸着这朵雅公主的确厉害,才从鞑靼来就把宫里的人收买了,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却是一愣,回到了轩辕绝的身边。
轩辕绝今夜心情实在是复杂,便多问了一句:“可有什么事?”
李全把小心地把纸条递给轩辕绝道:“这是鞑靼的朵雅公主托奴才呈给皇上的,还请皇上过目!”
轩辕绝接过纸条,心里不悦:“这鞑靼的公主性子倒是急迫,这才第一天便迫不及待的要想获得朕的宠幸了,朕偏不如了她之意。”他把纸条一丢道,“今晚就去长乐宫吧!”
李全疾步跟上轩辕绝,最后还是叫住了:“皇上!”
轩辕绝不耐烦的停住:“还有何事?”
“这字条还没看呢,皇上不看看,说不定这朵雅公主有什么不好的目的,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皇上看看有益无害。”这字条的内容李全已经看过,他心里是已有了衡量。
轩辕绝再次接过李全呈上的纸条,打开一看,不耐烦和不屑的神色瞬间愣住了,只见纸条上只写了八个字:“似梦非梦,是玉非玉。”
李全见轩辕绝犹如被人点了穴道般呆愣在宫殿里,便轻声提醒道:“皇上!”
轩辕绝回过神来,把纸条紧握在了手中,目光中有了炙热的火焰,坚定而又迫切道:“去长安宫!”
“是,皇上!”
轩辕绝的步子是急切的,带着些许凌乱,他的眼神急切,心里却是不安,这个朵雅公主究竟是什么人,会是她吗?
冰雪初融,长安宫的夜色干净清幽,轩辕绝在匆忙中步入了程设简单的长安宫,寂静的清幽的环境让他急切的步子有些提不上劲,长久的思念在犹豫中越来越浓,犹如夜色中的雾迷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