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的神色稍微镇定道:“玉儿,虽然你如今是昊王爷的侧王妃,可皇上还是在乎你的,只要你帮我,皇上就一定不会让我和这个孩子有事的。”
颜如玉不想再纠结在轩辕绝是否在乎她上面,直接问道:“你直接告诉我怎么帮吧?”
秋若带着希望道:“你的话,皇上或许是会听的,你能不能想办法让皇上到我的长信宫过一夜,到时候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颜如玉惊讶道:“你这是要狸猫换太子,可你这样做岂不是太残忍了,皇上曾经失去过孩子,你现在却要他以为自己得到了一个孩子又不知道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让他养别人的孩子而不自知。”
“玉儿,你……”秋若没想到颜如玉会替轩辕绝说话,一时竟觉得颜如玉对轩辕绝还是有情的。
颜如玉叹道:“想想其他的办法吧,不如我劝皇上把你嫁给张劲好了,你暂且瞒着有孕的事,到时候就说是嫁过去后怀上的。”她不想帮着秋若去伤害轩辕绝,不论轩辕绝和她有过怎样的过往,可轩辕绝是爱轩辕磊,也爱她肚子里那个未成形的孩子的,她做不到如此欺骗。
秋若一脸苦涩道:“玉儿,这件事没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女人一旦成了皇上的妃子,就很难有自由了,不是每个人都能跟你一样。”在得了皇上的宠幸后还能嫁给皇上的皇叔。
颜如玉尴尬的笑了笑,她的命运竟然还有人羡慕,说得轩辕绝对她多好似的。她不想计较道:“反正你暂时先瞒着,我帮你试试看,若是不行,我不介意你提出的办法。”
秋若感动道:“谢谢你,玉儿,一开始就是你帮我,如今还是。”
颜如玉笑道:“我们是朋友啊!”她在为奴为婢的时候,秋若不也是没忘了她,对她好的人她从来都是记得住的,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好,哪怕只有一个笑脸。
秋若终于笑了笑,面带感激,焦急的心放松了一些。
颜如玉安慰道:“好了,我们都在这里这么久了,这宴会也该开始了,我进宫一次极是不易,今晚我就会想办法帮你,事情要越早解决越好,毕竟孩子总是该好好活着对的。”她也有孩子,这种心情能够体会。
“恩,玉儿,谢谢你!”秋若梨花带雨的样子稍微有了安慰。
除了谢谢,又还能说些什么呢?
中秋宴上的表演颜如玉没有兴趣观赏,案上的食物也没有动半点,心里想的全是秋若的事。
轩辕昊觉得颜如玉心不在焉便问道:“玉儿怎么了?”蓝婉仪也狐疑的看向她。
颜如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拿了块甜食放到自己的嘴巴里,细嚼慢咽,心思依旧在秋若的身上,还有轩辕绝。要帮秋若,必须想到轩辕绝。她要想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她要帮到秋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一曲西域舞蹈惹来现场气氛高涨,颜如玉揉了揉头道:“王爷,我觉得人太多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本王陪你!”
“不用了,这儿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我一个人走一走就好。”
在进宫时颜如玉也没有带上花影,轩辕昊要派人陪在颜如玉身边,颜如玉却拒绝了,她说自己不习惯被人跟着。轩辕昊也知道平时颜如玉和伺候自己的人相处得就像是朋友,也没有强求。
颜如玉怎么能让人跟着呢?她可是要帮秋若的。秋若的事极为隐秘,只能她一个人知道。
颜如玉嫁给轩辕昊后就一直回避着轩辕绝,就连今日进宫也是因为身边有轩辕昊才放心,可她却不得不因为秋若而和轩辕绝单独见面。
乾坤宫是进不去,也是引人非议的。颜如玉就很轻易的找到了忆梦,忆梦和怜梦并没有因为被赶出昊王府而受到委屈是她的安慰。
颜如玉对忆梦道:“忆梦,我想找你帮一个忙,我想单独见皇上一面。”
忆梦不解道:“公主以前不是一直不想和皇上见面的吗,如今怎么会?”如今日子越发安稳了却想着要见皇上。
“忆梦,帮帮我吧,我是有事要单独找皇上,没有其他什么。”
“公主既然都开口了,奴婢又怎么会拒绝呢?”
颜如玉沉重道:“我要在宴会结束前就见到皇上,并且把事情说完,还要要不留痕迹,我就在你这儿等他,我马上就告诉你怎么去传话!”
忆梦觉得事情非同一般,严肃的点了点头。
忆梦找到了小倩,再由小倩传话给李成,李成告知义父李全,李全在宴会正热闹时在轩辕绝耳边说了什么,轩辕绝便离开了宴会,说马上就会回来。
颜如玉选的全是自己信得住,和轩辕绝身边的人。本来事情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可若忆梦明目张胆的去告诉李成或者李全就极会惹人猜想。她不过是选择了最保守的做法。
轩辕绝来的时候,忆梦很自觉地回避了,就留下了轩辕绝和颜如玉,一时竟觉得恍若隔世。
“臣妾参见皇上,把皇上从宴会上唤来,实属抱歉。”
轩辕绝连忙扶起颜如玉,掩不住欣喜道:“真没想到,你会单独见朕。”
颜如玉避开轩辕绝的搀扶道:“臣妾见皇上,自然是有事相求。”
颜如玉的躲避让轩辕绝心有不满:“玉儿如今在王府得到皇叔的疼爱,身怀有孕,还有什么是朕能够帮助你的?”曾经她也为他怀有龙种,可却未能存活,而如今却已怀上了皇叔的孩子。
颜如玉极其不习惯自己在轩辕绝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失落,平静道:“俗话说,独乐不如众乐,臣妾如今过得好,可臣妾的朋友却是孤寂难耐,臣妾想为朋友做点事情,不知皇上能否允诺?”
原来颜如玉找他不为自己,也不为他,轩辕绝道:“玉儿想为你的朋友求些什么?”
颜如玉按捺住自己的紧张问道:“皇上可知秋若?”
轩辕绝回想一遍道:“恍惚记得,可不怎么清晰。”
颜如玉心中嗤笑,嘴上却是细心解释道:“皇上曾一夜临幸秋若后封为兮妃,却在去年的中秋宴上差点废了她的双手的女子,她就是臣妾的朋友。”
轩辕绝想必是想起了这么一个人,问道:“你想为她做些什么?”若不是为了朋友,她又怎么会单独见他?
“皇上一夜临幸却要秋若孤寂终生,皇上若是不喜欢秋若,臣妾想求皇上放了秋若,让她再得良缘。”
轩辕绝听后讽刺道:“玉儿,你究竟认为朕是怎样的人,曾经你求朕放了你,朕允许了,如今又要朕放了兮妃,你当朕是什么,朕的后宫是什么?”
颜如玉一愣,着实没想到轩辕绝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柔声细语道:“既不爱又何必强留,以前玉儿是为了自己,可这却是玉儿第一次为了朋友求皇上,望皇上答应。”
轩辕绝讽刺更深道:“曾经你是为了皇叔,如今她呢,她又是为了谁?”他的女人为何要爱上别人?
颜如玉没想到自己费尽一番心思想到的措辞却这么容易就被轩辕绝看穿了,可她要稳住,不能害了秋若。于是她平静道:“玉儿一开始就不爱皇上,皇上不是不清楚,可秋若不一样,她老实温柔,不会跟了皇上却喜欢着别人。可皇上从不去长信宫,秋若一个人在里面过了整整一年,这种寂寞皇上能够体会吗?这次进宫玉儿看出来秋若不快乐,想帮助秋若,这样不行吗?”
轩辕绝的讽刺渐渐收回,但是却不输气场道:“后宫进来了就再也不能出去,这是规矩,朕不能答应你。”
颜如玉顿时有些心灰意冷,连放了秋若都不愿意,更别说把秋若许配给张劲了。她不想走到最后一步的,她不想那样对他的。
“既是这样,那么玉儿求皇上到长信宫陪陪秋若如何,她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孩,不能一直一个人的,只可惜有些事情玉儿作为朋友也无能为力。”
轩辕绝性子来了,不满道:“朕同样无能为力,朕曾多次宣你进宫都被拒绝,如今却为了秋若的事来求朕,在你眼中朕该是你任意使唤的吗?”
颜如玉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题,可轩辕绝却紧追不放,于是硬着头皮道:“皇上身份尊贵,玉儿不曾想使唤皇上,玉儿是求皇上。曾经玉儿避见皇上是因为玉儿是昊王府的人,和皇上单独见面始终不妥,如今若非情非得已,玉儿也是不会如此的。”
“好个情非得已!”若不是为了秋若,她只怕早已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心里只知昊王府,只有轩辕昊,想到他们甜蜜恩爱轩辕绝便气愤道,“若求朕陪你的话,朕倒是甘之如饴,毕竟朕还是比较喜欢你,玉儿!”
轩辕绝的声音渐渐转低,带着魅惑,颜如玉打了个寒颤道:“皇上别开玩笑了,玉儿现在有王爷相陪,需要人陪伴的人是秋若。”
轩辕绝上前一步抓住颜如玉的手道:“玉儿,朕后悔了,朕后悔将你放了,更后悔将你嫁进了昊王府,你回来好不好?”
颜如玉惊恐的望着轩辕绝,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面前这个天子是在说后悔,是征求她回来。可是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在这里,曾经有那么一刻温暖她是心动过,可那温暖却并非属于她。
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无能为力,冷静道:“皇上并没喝醉,胡说什么?玉儿如今是王爷的人,有了王爷的孩子,这样的玩笑不能再开。”
轩辕绝紧握颜如玉的手不放道:“朕没有开玩笑,朕是后悔了,朕是想你回到朕的身边。”
颜如玉的脸色渐渐变冷:“不论你想还是不想都是不可能的了,皇上不是腻了吗,皇上不是已经将姐姐放下了吗,为何还要玉儿回来?玉儿为何又要回到一个不爱的人身边,为何会回来当一个替身,一个玩物?”
轩辕绝的脸写上了失望伤痛:“玉儿,不是的,朕发现朕在乎你,不是因为你是替身,不是因为你的身体,而是因为朕已经爱上你了,朕爱你。”
颜如玉不敢相信的看着轩辕绝,可是一瞬间就从爱的迷离中恢复了清明:“可是我不爱你,皇上!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说这件事,别说我不爱你,就算我爱你,也是不可能的了。曾经我为奴为婢,如今我则是王爷的侧王妃,还有了王爷的孩子,在辈分上还长皇上一辈呢?皇上要玉儿回来,天下人都不会答应的,玉儿也不会答应。”她说着用力挣开了自己的手。
轩辕绝感受着手心里的柔软离开,问道:“你的自由换秋若的自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