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言没有来看看她,没有问问为什么从来都不睡懒觉的她为什么会不起床。陆希格的心里一层一层凉下去,既是如此,有男人跟没男人又有什么不同?
又睡了不知多久,被电话吵醒,浑身都是汗。电话是苏亦晴打来的,问她下班后要不要一起去逛逛会展中心,听说那的化妆品最近在打折,顺便一起去修修头发。
陆希格有气无力地说:“不去了,感冒了躺在家里呢!”
苏亦晴问:“你一个人?万言中午回去吗?那你中午吃什么?这样,我正好要跑趟银行,顺路我带些吃的给你,想吃什么?”
爱人是路,朋友是树,爱人这条路走成了绝路,朋友这棵树还在原处。陆希格与苏亦晴是高中时的同桌,一直要好,这许多年,上了大学,成家,彼此成为最亲密的朋友。
陆希格在苏亦晴面前,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流眼泪了。苏亦晴一下子慌了,在她心里,陆希格自立,有主见,不像自己,事事有依靠,“希格,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把自己最难堪的伤口给自己最好的朋友看,那也是件很难的事。如果在姜虹面前,陆希格是断然不会说的。如果不是病着,脆弱着,绝望着,就是对苏亦晴,陆希格也是断然不会说的。
陆希格终于断断续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苏亦晴听,苏亦晴气得脸都白了,“万言他爸妈怎么能是这个态度呢,怎么也该把万言骂一顿,还有,万言没有说跟那女的断了吗?”
陆希格摇了摇头,又是一脸眼泪。
苏亦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最想说的话是:“干脆离了算了!”但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何况还有米米。
这年头结婚狂很多,仿佛都是女孩子想结婚的,结了婚,心里放着一个泥潭,真的想走出来,又是谈何容易?
希格也是在心里一遍遍作着衡量:父母一辈子都是要脸面的人,他们就她一个女儿,她离了婚,对他们的打击恐怕是难以想象的,还有米米,好歹现在她有个完整的家,她还那么小,难道就让她失去父亲吗?
陆希格终没有破釜沉舟之心。
如果不发生后来那件事,陆希格也许真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人不赶事,事赶人。陆希格上班的第二天,她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那女人的声音打死希格希格都记得,她说:“我们见一下吧,你知道我是谁的。”
在避风塘,陆希格见到了万言背后的女人。穿得雍容华贵的,体态丰腴,保养得很好,但一眼也能看出年龄明显比万言大,四十岁上下吧,开着一辆红色的MINICabrio。
她很从容地站在陆希格面前,伸出手,说:“我是易楠!”
陆希格没有伸出手去握她的手。她们是敌人,有什么好握的?她不屑于跟这样的女人握手,这点骄傲希格是有的。
“你想怎么样?我也并不认为你替万言出头解决问题是个明智的选择。当然,你有钱,腰硬!”陆希格开门见山,开宗明义,摆明对她不屑一顾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