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望到了她,她能感觉。
在人群里,能够一眼分辨他的眼神,能够第一时间感受到他的温存。
她忽然想起了一首歌,叫做勇气。
她站起身,在他的歌声中,望着他坚定的走着每一步,走到他的面前,拉住他的手,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她说,秦炀,你知不知道,我想告诉全世界,我爱你。
他唱着歌,歌曲戛然而止。
她看着他微微笑。
仿佛天气都转晴了。
他的手在话筒上抓紧。
她温柔的侧脸,她笑起来就眯起的大眼睛,她的嘴角轻斜的浅笑,他都好像要珍惜,这是一个和心灵斗争的时刻,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仿佛只有一秒的犹豫,秦炀放下了手中的话筒,反过手拉住佩佩的手掌,他手掌温暖的温度,那么的炙热。
他拉着她,奔跑。
跑起来的风,吹起了佩佩的长发。
时间好似随着他们的奔跑,跑回了最初相爱的地方。
阮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她看到了秦炀留在嘴角的微笑,那么的晴朗的男子,仿佛薄荷一样清爽的味道,他为了心爱的人,可以变成太阳一样的光芒,她在最后的最后终于领悟,其实,自己才是他们那一场爱情的第三者。
爱情中,不被爱的人,最是罪。
她怎么就从没有发现,他看着她的时候,眼中没有温柔,只有恩宠,那不是爱情的一部分,只是亲情的一种,她靠在韩茉莉的肩头,感谢他,让自己懂了什么是爱情,懂了什么样的男人才是你能托付终生的人。
其实,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必看透。
佩佩被他拉着,心里仿佛有一只欢快的小鹿在乱蹦,她的秦炀,她的所有哀愁与梦想,她的所有爱恨与绝望。
现在,都在她的手心。
风中,他的侧脸那么好看,好看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勾人心魄,高濠甯也说过,世界上再不会有秦炀这样好看的男子,能够这样专一的对待你。
她的心,再没有郁结。
他拉她上车。
却没有发动车子,在车里拿出一支烟,开始狠狠的吸起来。
佩佩抓着他的手,“秦炀,我都知道了,关于一切我都知道了。”
他并没有言语。
她焦急的扳过他的脸颊,“你听到没有,我说我都知道了,但是我还是选择你,不管今后怎样,我都选择你。”
秦炀把烟掐熄,远远的扔到了垃圾桶边,抛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这才转过头来,细细的看着她。
“我不需要你的牺牲,带你出来,只是不想让你在众人里失了面子。”他的心早就软了,可是嘴还在逞强,天知道他握着她的小手那一刻,感觉多么的美好,仿佛世界又再一次的给了他重生的机会。
佩佩看着眼前这个脾气倔强的男人,看着他别扭的表情。心里却满满的都是幸福。
世界上不会再有人,会为了她做这样多的事情,不会再有人,像他这样傻,宁愿在她背后替她做一切事情,却不愿在她面前说一句软话。
她伸出手掌拍拍他的头,“秦炀,你真是个傻孩子。”
他眼睛一瞪,又搬出了专属的执拗表情,刚要再说一些什么来辩解。
佩佩的头就凑了上去。
他还是刚才那一副生着气的表情,忽然就被她这样的偷吻,脸颊倏地就红了,本来还想要埋怨的话语,立刻就憋到了嘴里。
她的唇既柔软又细滑,就算是过了四年,这种感觉还是那么的熟稔。
本来不想深入的秦炀也不知不觉就忘了情,两人在车里忘情的缠绵。
秦炀刷了卡,房间门砰地自动弹开,干净的落地窗,华丽的幔帐,这样大的房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白色的大床,床边放着一束新鲜的正散发着香气的花束。
他抱着她,放在了床上。
细密的吻,落在了颈上耳后,久违的吻,久违的你,再不是夜半梦回彼此的梦境了。
此刻的你,真实的在我的怀里。
你的皮肤,你的温度,都已经不再遥远。
他脱了上衣,露出了男子散发着淡淡体香的健硕肌体,佩佩惊呼一声,做起来。
那伤疤宛若一个诡异的蛇盘在他的胸口。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抚上那伤疤,凹凹凸凸的感觉,无比的真实。
她的鼻子一下子就算了,就是这伤口,差点让他们从此无法见面,就是这伤口让他甘愿离她远走,就是这伤口,差点让我们此生无缘。
她抬起眉眼看他,“很痛吧?”
他也坐起了身子,此刻笑笑的看着她,她又是那一副小猫的样子,蜷在他面前,他的心里好温暖好温暖,就好似她蹑手蹑脚在他心里燃了一把火,那火光升腾起来,他就把那些不愉快全部都忘记了。
拍拍她的小脑袋,“没事的。都是陈年旧伤,不要担心。”
她看着鼻子就开始抽抽搭搭的,和小动物一样发出呜呜的声音。
手指握成拳头,拼了命的捶打他的胸口,“你就坏死吧你,都成这样了你都不告诉我,你都不告诉我,你打算干什么呀,你打算干什么呀。”
秦炀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你被复读机附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