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濠甯和苏瑾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佩佩如此兴奋的样子,她的幸福是常人都看的到的,没有人舍得此刻强拉着她,把她拖出这场梦。
秦炀是最先清醒的,他板了连,冷冷的推开佩佩,她还是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不肯放手。
旁边的美女看着此情此景,也是不忍苛责她,刚才秦炀叮嘱她要扭捏作态和娇嗔撒娇,真的看见了佩佩,她都做不出来了,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温柔的女人,看到秦炀是那眼底的一抹温存,就算是旁人都看的分明。
又如何下得了狠心去责怪或者推开她。
秦炀看着佩佩,”何佩佩,你放手。“
佩佩犹如被雷惊醒,猛地抬头,”你还记得我?“
秦炀冷笑,”你这样的倒贴,怕是忘记都难吧。“
冷情的拍下她还纠缠的双手。
“何佩佩,您难道看不到我身边的人么,你一直这样让我很为难。”秦炀放开她的手臂,退后一步遥遥的望着她。
佩佩一时之间,进退不能。
他嘲讽一笑,“濠甯,我先去那边坐,你们做朋友的,管管她,这样子见到男人就扑上去,说是我曾经的女人,我都很丢脸。”
佩佩望着他的背影,无话可说。
他竟然像是一个陌生人,不论是语气还是措辞,她一时之间都无法把他和曾经对她温柔的秦炀联系在一起。
心里像是刺了一千根针,每一次的呼吸,仿佛那针就在血液之中游走,痛,除了痛,还是痛。
她捂着胸口,仿佛要失去呼吸。
苏瑾跑到佩佩面前,轻轻的拍着她的胸口,“佩佩,你怎么样,没事吧?”
苏苏也穿着小公主裙从椅子上爬下来,担忧的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佩佩阿姨,“阿姨,你怎么了?”
佩佩轻轻一笑,眼睛好看的弯起,纯净得一如孩子一般,“苏苏,没事的。瑾,我没事,带着苏苏回去坐,我去一趟洗手间,去去就回。”
苏瑾握着她已经有些冰凉的小手,“我陪你一起去吧。”
佩佩轻轻反转手,拍拍她的手背,“放心,我可以的,你在这里照顾苏苏。”
起身,自己慢慢的走向洗手间。
经过秦炀的座位,她想要看,却又不能够看,终于偏过头,快步走进去。
秦炀搅着自己的盘子里也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心里乱的一团麻,想要冲上去也不管一切不顾一切的拉着她就跑出去,想要告诉她一切,想要守着她哪怕一天也满足。
心里的恶魔和天使,激烈的争斗着。
想要不管全世界的投入一次。
正在忧郁中,景之行姗姗来迟,捧着一大束的红玫瑰,几乎是小跑进来,看到了高濠甯和苏瑾,忙跑过去,“怎么样,她怎么不在?”
苏瑾摇摇头,濠甯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先坐下吧,她去了洗手间。”
景之行刚坐下,就看到了在一边的秦炀,此刻正有一搭无一搭的搅着手里的菜,眼神不时的飘过来,带着一丝丝狠毒一丝丝嫉妒一丝丝吃醋,酸酸的味道让一直安静观战的苏瑾都闻得到,若不是濠甯跟她说了原委,按照现在这个情形,她都不知道上去暴揍秦炀多少次了。
如果以后要是发现秦炀其实是骗人的,她一定磨亮自己的手术刀,亲自去了结了他。
景之行去了前台,把正在播放的曲子换成了比较欢快的小提琴独奏。
今日如此匆忙,他并没有准备什么,求婚在他心中是件大事,无论如何都不能随便了。
刚接到苏瑾的电话他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然的要求他求婚,虽然他对佩佩一直很有好感,但是佩佩的态度是十分明显的拒绝,他也不好再纠缠。
今日苏瑾在电话那边说,就算是救救场子,也救救佩佩的脸面,她如果答应了最好,要是不答应,于他也没什么实际损失。
他细想,也是。
自己已经三十出头了,前几年在国外,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给拖成了大龄青年,一回国,父母就催促。
兜兜转转看了很多的女子,也相过不少次亲事,但是,都是没有看对了眼的。
那日在高濠甯的公司尾牙上看到佩佩,她抱着苏苏,给苏苏喂饭,他就一直没忘掉佩佩那微笑,仿佛有着令人感到温暖的力量。
娶妻,就应该娶佩佩这样的女子,温柔贤淑,话不多,又很细腻。
他脸上挂上笑容,知道她曾经为情所困,知道她苦于那一段没有结尾的感情,他可以等待,但是,不会是无止境的。
今日,也算是最后的挣扎吧。
如果失败了,就不再强求了。
他端着玫瑰回座,看着佩佩已经从洗手间出来,苏苏正绕着她喜笑颜开。
景之行大步走过去。
佩佩的头晕才好些,一束花就忽然的出现在她面前,扑鼻的香味袭来,她着实一惊。
抬头,竟是之行,脉脉的浅笑,本来就十分清秀的面容,此刻干净的让人很舒服。
“之行,你怎么来了?”
他不言语,直接单膝跪地,整个旋转餐厅的人都望向这一桌,一桌的俊男美女不说,地上还跪着一个求婚的英俊男子。
佩佩看着大家都望向这里,不由得脸红了。
“之行,你做什么?”
景之行微微一笑,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一个蓝色的丝绒小盒子,出现在他的手心。
在水晶的吊灯下,发着有些低柔有些雅致的薄光。
他轻轻打开盒子盖,钻戒此刻安静的躺在里面。
她挂着笑容的脸,僵硬住。
因为,她看见了那戒指,四叶草的样式,虽然和自己手上戴着的有些许的不同,但是,仿佛是触碰到了内心不想被人知道的伤心事,手指冰凉。
“佩佩,嫁给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