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空荡荡,连反击的武器都没有。
刍灵这种东西只听老人讲过,谁也没有真正见过,如今第一次和它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那心里真是哇凉哇凉地。
这时,躲在一旁的二爷凌空掷来一把匕首,那刍灵反身巧妙躲开,而我趁机避开纠缠,捡起掉落的匕首摆出防御姿势。
“大妹子,你别乱来啊,哥可不是随便的人。”我两手托着把手,刀尖对着那飘然如一道魅影的刍灵。
那刍灵变幻莫测,忽而又出现在了我的后背,我赶紧转身攻击,还没挥出手臂,它又突然消失不见。
“我草,这玩意怎么破,打也打不着!”
我又急又恼怒,不由向二爷他们求救。可转眼一看,那帮人跟看戏一样神情淡定地看着我。
我心说怎么回事,这帮人不至于这么冷酷无情吧。这时,那刍灵忽然伸出一条白色的毛茸茸尾巴,缠住了我的脖子,然后一张白面狐狸脸悄悄探出,对着我狐笑。
这笑邪媚里透着一股寒意,我喊亮亮赶紧过来帮忙,却见亮亮依旧在那青铜棺附近,倒是上官韵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举起手掌,朝着我就是一耳刮子。
“你奶奶的干什么!”我对着她破口大骂,紧接着又是一耳刮子扇了过来。
我脑袋有点乱,扭头看背后发现那刍灵已经消失了。
“我说大妹子,你跟我们六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地,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亮亮见我这边出了情况,忙过来打圆场。
我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亮亮,亮亮说:“六子,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见人家姑娘长的漂亮,就动歪心思呀。”
这时,我又定神观察四周,发现二爷、络腮胡子、臭子他们都在专心地研究方台上的青铜馆。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幻觉,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幻觉。我明白过来再去看那青铜馆,发现正面浮雕处有一个狐狸脸的图案。
那图案说不上什么感觉,但透露着神秘。我摇了摇头说没事,也没管他们径自向那图案走去,抬起刀刃就向狐狸图案的眼睛刺去,然后顺着那双眼睛便流出来一股黑色的液体。
“喂,你干什么?”
大家对我的举动十分诧异,他们还不知道这图案的玄机。
我说:“这狐狸图案的眼睛能让人产生幻觉,还是尽早毁掉的好。”
上官韵凑过来一看,然后手指轻轻一抠,抠下来一颗碧蓝色的石头,说难怪刚才我行为怪异原来是因为狐眼石。
我问什么是狐眼石,上官韵说是宝石的一种,和水晶、玛瑙等等都有一定的亲缘关系,它是自然界的石棉被二氧化碳硅胶凝体强烈交代和胶结后所形成的,呈棕、褐、黄、蓝等颜色,具有绢丝光泽且致密坚硬的石英质岩石。和猫眼石一样,拥有神秘独特的功能,每颗狐眼石都在放射一道邪魅的光芒,就像狐狸一样勾人心魂,从而让人产生幻觉。
“这东西除了在古书里听过,我还从来没见过?”上官韵啧啧说道,似乎对我的鲁莽行动表示遗憾。
“我就随便捅几刀,这东西就这么不经坑。”我有点自我安慰地说。
“毕竟是硅胶凝体,它的价值在于功能,而不在于质地。”上官韵解释说。
听了上官韵的话,我的心有点隐隐可惜,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厚脸皮地一赖到底。
“甭管怎么说,这种东西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不安全因素,我这也算是提前除害了。”
我若无其事地抛下这句话,就也凑到铜棺附近开始研究。这时,络腮胡子和臭子从铜棺上下来,示意我们几个往后退。我问要干什么,络腮胡子回答说二爷准备开馆。
开馆,开馆不用撬杠吗?再说,这么大一口铜制棺材他一个人怎么开。不过,我虽这么想,但还是跟着络腮胡子他们躲到了一边。
络腮胡子和臭子私语聊天,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这口棺材是哨子棺。
哨子棺是指棺材外用生铁封棺,棺身上面有一个孔,类似于巨大铁哨子的外型,被人们称为“哨子棺”。
在殷商时期,天地万物皆有灵性,当然,也不乏一些成精的,甚至有成怪的,我们常常把妖精放在一起,其实妖是妖,精是精,两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在周文王姬发推翻帝辛(纣王)统治后,天下还难以太平,因为邪物盛行,周文王只好把当时的邪物逐一封印,封印在三口棺材里,这棺材比普通人的大不了多少,但周文王为了防止邪物再出来捣乱,只好用溶化后的青铜浇铸在上面,这样一来就比普通人的大很多了,又为了不让邪物怨气太深,所以在浇铸的时候留了一个像哨子一样,上面的口最大越往下越小,这就是最初哨子棺的来历。
所以哨子棺最初葬的不是人,还是妖。后来摸金校尉遇见一些邪气的棺椁时,便借鉴这种封印邪物的做法,用铁水封棺,只在棺材的顶部,留下只容一只手通过的孔洞,等铁水凝结后,摸金校尉就以单手入棺,探取棺中之物,这样即便是里边发生了突变,摸金校尉还可以断壁求生,这便是寻常人难以见得的双指探洞绝技。
一般要拥有这种绝技的人,其手指都特别长,而此刻二爷飞身跃到了铜棺的顶部,挽起袖子,他那修长的手指在微弱的灯光下显的特别诡异。
这口铜棺本身就留有一个哨口,看来是出于最原始的目的,封印里边的东西,可是哪有墓主人将自己封印起来的呢?
就在我思虑的功夫,二爷已经将手臂探了进去,他的表情紧张,额头一直在冒汗。未知,让人产生恐惧,这一点训练本身不能克服,而训练教会的只是让一个人学会承受。二爷虽然紧张,但他手臂依旧在棺材内探索,从这一点看,他是一个曾近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承受压力的能力很强。
我们都屏住了呼吸,密切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有片刻的异常,我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把他的手臂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