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小邓子!”看着一边空空的位置,姬燮万分诧异。
上了他的龙榻,却一声不吭的走了?
皇宫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女人?
“皇上,有什么吩咐。”殿外守着的小邓子听到皇帝的唤声,急忙推门进来。
“她人呢?”伸手触了下另一侧床位,被褥间已没有一丝那女人余留下的温度。
小邓子被姬燮问的糊涂,愣了片刻答道:“皇上,您指的是谁?”
“还能有谁?刚刚侍寝的人可有看清楚是谁?”姬燮再次揉了揉太阳穴,冷峻的脸满是疲惫。
“回皇上,奴才领着金绵国的絮儿公主回来的时候,皇上已熟睡,奴才只好打发了金绵国的絮儿公主,那时奴才并没有看到有人从皇上您的寝宫离开。”小邓子哆嗦,皇上的寝宫有人来过,侍卫竟没有一丝觉察。要是杀手闯入,皇上岂不是很不安全?
“恩?没看到有人从朕的寝宫离开?”姬燮显然一怔,目光再次落回软榻。
掀开被褥,床单某处如玫瑰般妖娆盛开的红,刺红了他的双眸。
怎么没有人从他的寝宫离开?
床单上留下的落红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她为何要逃?
全天下的女人做梦都想得到他的宠幸,可她却想逃,还逃的这般利索……
呵,摇头自嘲浅笑,深沉的目光从那抹刺红慢慢收回,姬燮放下被褥,“朕累了,准备沐浴。”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忐忑不安的心落下,小邓子转身抹去额头的冷汗踏出房间。
皇上刚刚想事情想了这么久,以为他会动怒呢,却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又没有动怒。
小邓子离开,姬燮从软榻上下来。
熟睡了好些时辰,外加明珠郡主所下合欢散药力过重,活动活动筋骨有益身体更快恢复体力。
赤脚下榻,随手披了件外衣,低头一瞥,却见脚下有块手帕。
弯腰拾起那块手帕,一股刺鼻的女人香味扑鼻而来,姬燮皱眉,半喜半忧,这块手帕是那个女人遗落在这的吧?从这块手帕刺绣的图案来看,不像是他们大周朝女子所用的手帕。
莫非,与他一夜贪欢的女人,是邻居小国进献而来其中的女人?
终于有一丝关于她的线索,姬燮大喜,朝殿外大喊道:“小邓子!快传朕的悬赏口谕。”
第二日皇上的悬赏令已传遍各个宫殿:凡是提供手帕主人消息的人赏黄金万两,金银首饰不计,绫罗绸缎百披。
皇宫各处皆贴着木槿遗落在姬燮寝宫的手帕告示,一早,每到一处便听到宫女们在谈论手帕悬赏,每每听一次,那晚的梦魇便在她眼前晃过一次,好不容平静下来的心一霎再次被撩拔地混乱混乱,她并不想恨他,她一直正在很努力很努力地抑制自己忘记那晚,可他却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她?
“你们都给我闭嘴!”食膳房,一群宫女有说有笑谈论皇上所下的悬赏令,那些宫人们嘴里皆是对她的鄙夷,在一旁煎药的木槿听了会,实在听不下去,重重搁下手中煎着的汤药壶。
汤药壶撞到灶台,乒乒乓乓作响,着实把那些宫女吓了一跳。
木槿一脸怒像,宫女们面面相觑,有些怯懦小声嘀咕:“她是谁呀,要她爱管闲事。”
“你们要是再敢乱嚼舌根,小心明天一早起来个个成尼姑。”说着,木槿燃着火焰的双眸瞄过她们每一个人的秀发,恐吓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看着眼前寒气逼人的女人,被吓的宫女紧紧握住自己肩头上的青丝直往后退,惶恐道:“我们保证,再也不道她人是非。”
她们可不想一夜变成又丑又矮小的尼姑。
“记住你们自己说的,现在都出去。”乱了心神,情绪仿佛已不再是自己的了,尽管子鄂身前是宫廷杀手,可现在她却俨然没有一丝杀手该有的秉性,她这是怎么了?
木槿自问,想到记忆里的子鄂一向清冷,除了子巫师兄与主人荆楚王,没有任何事能波动到她的情绪,可现在她却这般反常,变的有点不像自己。
也或许,她是她,子鄂是子鄂,我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木槿是这般自己安慰着自己……
片刻沉思,宫女们纷纷逃离食膳房,木槿敛回过激的情绪,把药壶煎好的汤药倒进碗里。
黑乎乎的药汁热气腾腾,味儿很刺鼻,木槿微皱眉,微微仰头便把碗里的药汁一滴不剩喝下腹。
一晚意外贪欢本是件意外,她不想再一次意外——怀上那个人的孩子。
“子鄂……子鄂……公主正着急到处找你呢。”屋外云儿焦急的声音传来,片刻,云儿急冲冲从屋外满头大汗跑进食膳房,她的脸上满是不安。
“公主有没说找我什么事?”木槿搁下手中的药碗,向云儿靠近几步,还是忍不住明知故问。
遗落在姬燮寝宫的手帕,正是那天她帮公主回幸泽殿取回的手帕,那手帕是长馨公主的母后送她的生辰礼物,全世独一无二。她却把手帕给遗落在了周夷王姬燮的寝宫,这会,怎么说长馨公主也应该正大发雷霆吧。
“子鄂先别问那么多,公主现在正大发脾气,你还是快快回去,不然我们大伙都要遭殃。”云儿急的直跺脚,扯了又扯木槿的衣袖催促。
“知道了。”木槿说着,便移步云清殿。
云清殿内,一片冷寂,每走一步,悚然的寒意越发而栗。
离长馨公主几步之遥停下,不带一点情绪,冷淡问道:“公主找子鄂有何事吩咐?”
“自己看看这个。”长馨公主隐忍怒意,朝木槿身上甩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写满字的纸扬扬飘落在脚下,木槿弯腰拾起。
不用看,她已知道纸上写的内容。
还是摊平了那张写着手帕悬赏告示的白纸,木槿淡淡瞥了一眼,没有任何的情绪,“公主请听子鄂解释。”
“好啊……你到是说说本公主的手帕,怎会无缘无故落到皇上的手里?”长馨公主微哼,想来清楚子鄂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只是可惜了那手帕,那是母后在世唯一留给她最有意思价值的手帕,如今却被皇上拿去了,心里或多有些怒火和遗憾。
“都是子鄂大意,从幸泽殿取手帕回来的路上不小心遗失,请公主责罚。”木槿颔首,依然清冷无波。
“责罚?如果罚你便可以要回本公主的手帕也就罢了,可偏偏手帕被夷王捡去了,你让本公主如何是好?”长馨公主颦眉,眉宇间隐隐有些忧伤,大概是想起了她的母后,“你可知道,那条手帕对本公主意义有多大吗?那是我的母后逝世前留给本公主最后一件纪念的礼物,每当看到那手帕,仿佛就像看到了母后……”
突然停下,长馨公主似乎意识到自己在外人面前流露出真实的情感,瞬间没有再说下去,眼眸顷刻恢复寒光一片紧盯向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