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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街长还乡

老贺带着吴燕回家见父母去了,杨一鸣这一阵子也没再出现,或者说大家都挺忙,除了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再没有一起聚。

街长回到了家乡石堡村,进村的时候,他围着村口的那两颗古银杏走了几圈,然后就进村了。石堡村,村如其名,虽然已是现代社会,但是村里仍然保留了许多石质建筑,整个村子是一个双环套式的布局,所有人家的房子都是大条石砌成,脚下的路也自然是条石和石板铺成。街长石同每一步都走的很慢,总在四处打量,像在寻找什么。街长一改往日的打扮,整个人换了个儿,一身中山装穿着,头发也剃了,胡子也刮了。一路上遇到不少老人,他都一一打招呼,老人们都起身问候,石同一一扶着坐下。石同坐在一块圆溜溜的大石上,问老人们村里这些年的情况。一位略胖的老者叫来自己孙子,让他去告诉村民们,同大爷回来了。

“同大爷回来了,同大爷回来了!”小孩虽然不知道同大爷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爷爷让他做的事他也没有多想,就和小伙伴们一起喊叫起来了。

不一会儿,村里的老人们差不多都来到了石同身边,石同从大石上下来,一一问好。一阵寒暄过后,老人们都各自坐在石凳上,微胖的老者开口了:“各位,今天同大爷回来了,咱们啊,都别争,今儿就在我家开饭,同大爷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了,咱们让他给我们说道说道”,老人们都很高兴,都用手里的拐杖敲面前的石板。石同见状就再次回到圆石上盘坐,石同刚要开口,却被呛住,咳嗽了一阵,眼泪都出来了。众人也都静静的等着。石同缓过来后哭出来了,哽咽着说:“我石同对不起各位哥哥们,这么多年都没回来,到现在依然是混的没有人样,愧对祖宗啊“诸位老人都起身过来劝他,微胖的那位拉着石同的手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管你咋样,你都是我们石堡村的同大爷”,石同双手握住他的手说:“存哥哥,您别说了,我石同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可你们还是对我这么好”石存和众位老人把石同拥到了石存家里,石存家里的陈设都很陈旧,老式的八仙桌四张连成一长条摆着,家里石存的老伴儿和另几位老人正在洗菜做饭。

石同和石存两人并排坐在正堂神位前面,其余老人分坐两边,家门口来了很多小孩围着看热闹。石同从背包里拿出三条烟,拆开给每位老人发了一包。老人们没有拒绝,都各自开了一包拿出一只点上。石存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指着门口的小孩们说:“都几十年没有这样在一起坐坐了,这些小娃子们都没有见过咱们当年石堡村家会的阵仗,给他们讲都以为是我们瞎编的”石同没有抽烟,他也看了一眼门口的那群小孩,回头问老人们:“哥哥们,咱们石堡村里的年轻人我回来咋一个都没碰到?这些小孩子们就靠哥哥嫂嫂们照管吗?”,石存叹了口气,老人们说话了,说是村里的年轻人都出远门做事了,在家里种地只能种个温饱,如今这村里不是六十的就是六岁的,后生们取回来的媳妇,大部分生了孩子后就走了,再也不回来,好多孩子都没见过自己的娘。石同鼻子一酸,石存对着石同说:“同老弟啊,咱们石堡村过去可是富裕的地方,咱们这里几千年都是好地方,到如今我石存还是觉得是好地方,可是在我们这代人手里没有整好啊”石同疑惑的说:“存哥,这些年我们村里就没有想过要致富吗?”石存把桌子一拍,“就是致富给闹的,你没见村里原来每条路上都有的大树全没了吗”,石同猛然警醒,“是啊,我回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发现少了什么,原来是我们这些古树都没了,究竟是谁把我们的古树给弄走了”,老人们有的故意咳嗽了几下,石存看了一眼他们,回头继续说:“我今天也不管这些了,我还是当你是同大爷,这些树啊,都被那些做木材生意的人弄走了,那些年村里的干部说是要铲除这些老病的树木,栽果树让我们致富,当时为了致富我们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谁知道古树被弄走后,就给我们发了一些树苗让我们种,可到长出来,才发现是橘子树,咱们这里种这树能行么。这还不算,过了几年,又来一批人说要搞开发,竟然打起了村口两颗千年古树的主意,当时你三叔还在,他带着我们拼死反对,市里都来人了,最后你三叔一头撞死在树上才护住了这两棵树“,石同听到这里,从椅子上跌落在地,晕了过去。石存忙掐他人中才醒过来。石同起来后握紧拳头,双眼怒火中烧,大喊一声:”这帮畜生!,我石同饶不了你们“,说完就要石存带他去他三叔墓前祭拜,石存见状便邀了一众老人陪着石同一起去了石家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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