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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长大了

秀儿十分高兴,终于有了住所,一个家了。虽然这个屋子很简陋,但他们并不在意。茅屋门前有条小河水流平缓十分清澈。在夕阳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在夕阳的照射下,小木屋镀上一层金纱,显得格外静谧。长生和秀儿见到这情景,相视一笑。长生说:“我们的房子终于建好了。“说完长生靠着大树睡着了。因为他太累了。

因为这个房子秀儿想了很多,长生的说的那个“我们的房子。”觉得和长生相处的这些日子来,长生用他的关爱,填补了秀儿心里的那些空白,也是因为这些温暖,秀儿对长生的细微的情愫,也在蔓延,一点一滴的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这里距离洛阳已经只有八百里的路程,长生却并没有再走下去,而是在这里和秀儿暂时住下来了。

长生急着教给秀儿一些防身的技能,长生很着急,一脸严肃,认真的教着每一个招式,秀儿是个女孩自然觉得无聊,长生只是逼迫着秀儿练习。

在那痛苦,手腕酸麻,支撑的她的只是,也许只是长生一个赞许的笑容,只是在这乱世中漂泊的危机感。

秀儿知道武功再乱世的重要性。也十分认真。几个月又过去了,秀儿的功夫也有些进步。

在慌乱和迷茫中,在欢乐和痛苦中秀儿十五岁了,长的也更加美丽了,也学会了简单的防身术,也读了些书。音乐舞蹈也有进步。随着年龄的增长,秀儿隐隐的明白在自己功夫练好的时候,就是长生离开的时候。

长生和秀儿之间的感情也更深了,但秀儿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在患难时相助的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亦或是两者都有。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秀儿要为他们的感情做出最后的努力,

秀儿想起了那首自己已经偷偷练习很久的《越人歌》。决定用它做最后一次挽留。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其实这个《越人歌》中有一个故事,楚国襄成君册封受爵那天,身着华服伫立河边。楚大夫庄辛经过,见了他心中欢喜,于是上前行礼,想要握他的手。襄成君忿其越礼之举,不予理睬。

于是庄辛洗了手,给襄成君讲述了楚国鄂君的故事:

鄂君子皙是楚王的弟弟,坐船出游,途径越国有爱慕他的越女抱着船桨对他唱歌。歌声悠扬缠绵,委婉动听,打动了鄂君,当即让人翻译成楚语,这便有了《越人歌》之词。鄂君明白歌意后,非但没有生气,还走过去拥抱越女,给她盖上绣花被,愿与之同床共寝。

秀儿轻轻吟唱这个词,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心中一阵触动,不仅因为深有同感。从春秋至今,已有几百年,而此歌能流传至今实属不易。在这几百年间,经历了多少天灾人祸朝代更迭,多少沧海桑田的变化。

而这首歌却流传至今,可见这首歌有多么强大的生命力,也能想象出有多少少男少女,在这首歌的引领下,在月下达成了此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大概不管世间有多少沧桑。陷入爱河的少男少女之间心境是不变的。

在的两个月前,秀儿一有时间就弹奏这首曲子,进步很快。琴言心声,渐渐入意境。曲子学好了,秀儿却有些害怕,越是喜欢的东西。越怕失去。患得患失。

直到有一天晚上,说有话想对秀儿说,秀儿就知道最后的时刻可能到了。

那天月光皎洁,撒在地面上。一层银灰。他们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树下,聊天。并勾起火来。但那一天他们彼此都有话要说,却都无法张开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让月光撒在脸上。清风吹拂着彼此的脸颊。

多少次这样的情景,让他们忘掉烦恼,可是这次没有,大概是话在心头,口难开吧。

长生刚要开口,被秀儿拦住了。秀儿说:“长生哥,我先说好吗?“秀儿一只手放在心口,一手抓住长生的手,说:”长生哥哥,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或许因为你救了那一瞬,或许因为你儒雅的的外表,或许因为这些年来已经逐渐习惯等待你,也许你在我最需要关心的时候,填补了心的空白,

也许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原因。“

也许因为这些年来,盼望月圆时忐忑而又矛盾的心情。那时我特别盼望月亮圆,但又害怕月亮圆。因为在那一天你回来看我,可是过了这一天,就需要在下一个月儿圆的时候才能见到你,你知道那时我多么矛盾吗?“

长生眼光流转,但不敢看秀儿含情的双眸,谁又能忍心击碎那样一双眼睛。长生嘴张合了几次,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秀儿看着长生的眼睛说:“不要说小孩子,不懂感情,小孩子的感情才是最真挚,真实的,小孩子的感情是真实的,天真的,但并不代表是懵懂的。而被所谓的大人所忽略。这颗心托付给你了,希望长生哥哥能接受它,珍惜它。

就在这时有一群蛾子,一只一只飞向火堆。哪怕是烈火焚身依旧执着。

长生盯着燃烧的火苗说:“世间执着的又何只是飞蛾呢,火好比人执着追求的理想。而追逐理想的人,义无反顾,哪怕是毕生心血,甚至生命。对于这样的人你无法用值或是不值来评价。也不能用成功或失败来形容。霍去病曾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说天下未定,不谈私情。“

秀儿盯着长生的眼睛说:“不谈不等于不想,不谈不等于心里没有我,不谈不等于你不喜欢我。“

长生看着秀儿良久才说:“你愿意等我吗?等我名就功成的那一天….“

秀儿说:“如果我不愿意等呢?在乱世中的女人,不可能用一生去守候在战火中飘荡的男人,即使许下的很美丽承诺,我不要你许诺的明天,因为明天对于乱世的你我来说,明天是那样遥远,是看不见摸不到的。“

长生有些欣慰,也有些瞳孔的说:“你长大了。“是啊,此时的目光已经,已经同儿时的她是不同,

那是对人情冷暖的洞悉,对世间悲欢离合的了然。是啊在这短短的一年里,秀儿莫名其妙的经历逼婚,父母双双死去,在得知自己亲生父亲的同时,并且得知他已经死了。

长生透过秀儿的眼睛,才明白真正的成长,是从痛苦和悲哀中升华出来,洞悉一切,不过是因为对时间百味的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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