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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此时此夜难为情

KTV的一个包间里,李冰和陈意两人在K歌。

陈意先到KTV门口买了一瓶青梅绿茶、两袋上好佳虾片、一袋虾条、一筒乐事吮指回味薯片,回来的时候,李冰还在选歌。

李冰点了不少陈意都没听过的歌,《白月光》、《孤独不苦》、《爱恨恢恢》、《看穿》、《旅途故乡》、《模特》、《情歌》、《新鸳鸯蝴蝶梦》、《明明知道相思苦》、《一生所爱》、《红雨》、《了结》、《太多》、《一千年以后》、《过火》、《天涯》、《潇洒走一回》、《后来》、《幸福不是情歌》、《祝我生日快乐》、《《逍遥叹》、《命运》、《断情诗》、《缺口》、《错过》、《枯叶蝶》、《转弯》、《荷花妆》、《呼吸里的记忆》、《十一年》、《残酷月光》、《倦鸟余花》、《歌妓祭鬼》、《世界上唯一仅有的花》、《爱江山更爱美人》、《月光》、《婉君》、《烟笼长安》、《天使之城》、《我有一帘幽梦》、《相思无解》。

李冰点了很多老电视里的主题曲,还有一些好听的抒情歌。既有老歌,又有新歌。陈意觉得自己被李冰惊人的歌单吓到了。

有几首李冰自己不会唱,跟着唱几句就熟练了,陈意笑说李冰倒是有音乐天赋。

李冰把歌切到陈奕迅的《孤独患者》,然后故作忧郁地垂眸抿唇,把陈意给逗乐了。李冰清了清嗓子,开始唱:

“欢笑声,欢呼声

炒热气氛,心却很冷

聚光灯,是种蒙恩

我却不能喊等一等

我真佩服我,还能幽默

掉眼泪时用笑掩过,怕人看破顾虑好多

不谈寂寞,我们就都快活

我不唱声嘶力竭的情歌

不表示没有心碎的时刻

我不曾摊开伤口任宰割,愈合就无人晓得

我内心挫折

活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

外向的孤独患者有何不可

笑越大声,越是残忍

挤满体温,室温更冷

万一关灯,空虚扰人

我却不能,喊等一等

你说你爱我,却一直说

说我不该窝在角落,策划逃脱这也有错

连我脆弱的权利都掠夺

我不唱声嘶力竭的情歌

不表示没有心碎的时刻

我不曾摊开伤口任宰割,愈合就无人晓得

我内心挫折

活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

外向的孤独患者有何不可

我不要声嘶力竭的情歌

来提示我需要你的时刻

表面镇定并不是保护色,反而是要你懂得

我不知为何

活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

外向的孤独患者需要认可”

李冰唱完,把陈意刚喝过的青梅绿茶接过去喝了。

陈意在那边选歌,都是些外语歌曲,他先唱了日文歌《初恋》、泰文歌《天生一对》后,又点了莫文蔚的《广岛之恋》,李冰赶紧制止他,“换一首,这歌不好。”

“为什么?”陈意感到奇怪。

“喂,你知不知道这首是很有名的魔曲?据说唱过这首歌的情侣最后都会分手的。”

陈意似恍然大悟,“是吗,没关系,我现在又没对象,以后谈的时候不唱不就行了。”

李冰拦不住,只好坐在一边听他唱。陈意只唱男声部分,女声部分李冰没配合他唱,他又不是女的,而且他也不乐意唱这么一首不太吉利的歌。

“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给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

爱过你”

陈意的声音很有磁性,不过李冰还是觉得这歌…不光如传说中带有魔性,连歌词也颇有深意,什么“越过道德的边境”、“爱过你”,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啊,虽然好听是好听。

翌日,李冰教室。

李冰班上的英语老师布置作业,让学生把第二单元的单词全部抄写三遍,大家登时叫苦不迭。老师走后,林泰眼珠子一转,偷懒用三支黑水笔抄单词。李冰老实地奋笔疾书,侧头瞥了林泰一眼。

午休课到了,李冰好不容易抄好,甩了甩酸酸的右手,趴在课桌上发呆,他的眼皮越发沉重,沉入梦乡的前一刻他脑中浮现出的是陈意的脸。

放学后,李冰和陈意像往常一样睡在床上,李冰翻来覆去睡不着。陈意一个翻身压在李冰身上,“快睡……”李冰用力把他推了下去,却发现他并不是醒着的。陈意嘴里喃喃的说,我喜欢你。然后,他不顾吃惊的李冰的推拒,湿润的嘴唇在李冰的唇角吻了吻,李冰有点喘不过气,就一巴掌对陈意呼过去……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李冰的手扑了个空,醒来只看到旁边趴桌上睡得安稳的林泰。李冰把蒙在头上的校服外套扯下来,刚才喘不过气来是因为校服把头蒙住了。李冰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嘴唇,啊,刚才睡着了流口水了,怪不得梦中陈意的嘴巴湿湿的……咳咳。刚才只是做了个梦啊。

李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直到课间叶梓找他去校园的小树林里谈话。叶梓那个家伙,竟然说什么陈意可能喜欢自己,因为他从没有和班上向自己告白的女生交往过,呵呵,这就能证明陈意不喜欢女孩子,还喜欢自己?叶梓又说,不只是这样,陈意还把叶梓给他的a。片还给叶梓了,要不是对女孩子没兴趣,怎么可能会拒绝这样的好东西呢?这……李冰心中困惑,向叶梓摆了摆手走掉了。

李冰对陈意,一直有种特别的崇拜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李冰心中,陈意算是比较特别的存在,他并不是很明白自己心里的悸动从何而来。基于中午做的梦……难道自己是个gay,要不自己一个正常的青春期男孩子,为什么做春。梦的对象是一个同性?

怎么说呢,陈意那个人也不是没缺点啊,性格不坦率,对食物没有抵抗力,那么爱吃的人,要不是他有吃不胖的体质,绝对会变成个胖子吧,到那个时候那些暗恋他的女孩子谁还会喜欢他,也就自己不嫌弃他,还给他做好吃的。李冰想着想着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好,感情的事,喜欢就是喜欢喽,随便吧。

放学后,陈意来接李冰回家,看到林泰很自然地拍打着李冰的大腿聊天,心里觉得很不爽,他不是不知道林泰是李冰的好哥们儿,既然是好兄弟,干嘛老对李冰动手动脚的,还老是亲亲热热地叫“冰”,不爽。

晚上临睡前,陈意喝了几口白酒,酒量极差的他很快就意识昏沉起来。李冰看着他那副走路不稳的样子,摇了摇头,陈意你一大男生酒量怎么这么糟,亏我今天还想着你做春。梦了,简直破灭……这样想着,李冰还是扶着陈意到床上去。

陈意刚躺下又坐了起来,一把抱住李冰倒在床上。看到面前的俊脸放大,李冰连忙别过头去。陈意的一双手温柔地捧着李冰的脸颊转过来,皮肤的触碰带来一丝凉意。李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陈意,你……”陈意眼神迷离,用食指抵在唇畔,轻轻“嘘”了下,“别说话,闭上眼睛……”李冰鬼使神差地阖上眼,有些干涩的嘴唇上随即略过两瓣温软的触感。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李冰疑惑地睁开眼,陈意斜躺在床上,睡的很香。

李冰叹了口气,和衣睡下,睁眼盯着天花板,心中隐隐地感到失望,像是原本有所期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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