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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百时屯(8)

听说安达有个园艺农场招人,俺四口人去了安达。那时候安达有个劳动调配所,找工作得到那儿去。不大会儿,农场来了一辆马车,把俺接走了。

这个农场在六道街北头,主要是回民,俺家跟姓杨的回民住对面炕。在农场干活儿,男的一个月能开四十块钱,女的能开三十块钱,仨月一开。白天去食堂吃饭,晚上回老杨家睡觉,俺看挺好。

有天夜里,丈夫做梦吓尿炕了,线裤跟褥子湿得呱呱的①。早晨起来去食堂,丈夫说:“你今天最好别干活儿,要是干活儿处处加小心。昨天梦不好,喊也喊不出声,动也动不了,今天一定有大事。”

这天农场铡草,叫他按铡刀,他不干,叫他续草,他不干,叫他背草,他说行。他们都问:“老张今天咋的了?神神道道的。”

十点多钟,有人说:“老杨他爸在回民寺叫人家杀了。”

老杨他爸是二阿訇②。听说凶手戴手套作案,把老头砸死,又用开水浇老头的眼。大家都说,这老头人好,他儿子人不好。老杨家媳妇天天哭。

丈夫让队长给找房子,队长说没处找房子。丈夫说:“仓库叫俺住呗。”

队长说:“不嫌冷,你就住。”

仓库里有堆冻白菜,还有堆冻萝卜,一个双人板床对着门,没有炉子。都四月份了,进屋像冰窖。到了黑天,俺就搬去住了。

俺说:“住老杨家挺好的,这屋咋住呀?”

丈夫说:“老杨仇人多,杀完他爸,说不上哪天再杀他孩子。

为了杀人灭口,可能把咱也杀了。咱是来逃活的,不是来找死的。”

①呱呱的:此处意为湿透了。

②二阿訇:较大的清真寺内专管宰牲和教经堂小学的阿訇。

他说得有道理。

晚上,被子冷,俺把儿子放俺身上。等他睡热乎了,俺把他放到一边,再贴肚皮抱着。白天干一天活儿,晚上得这样抱他睡。

在园艺农场干了仨月,农场给俺俩开了十五块钱。

丈夫问:“为啥只开这点儿钱?”

队长说:“剩下的钱,到年底再开。”

仨月没往家邮钱,丈夫惦记家里。听说砖厂要人,俺又去了砖厂,住大宿舍。干了几个月,跟左嫂、宋嫂在卧里屯公社保国三队合买了一间半土房。

现在,很多人会说话,都跟俺说:“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好看。年轻的时候,得多好看啊。”

他们这么说,俺想起年轻的时候了。

那时候,俺在山东巨野龙堌集南边的徐庄。结婚以后,就把头发盘起来了,棉袄又肥又大,棉裤是长裤腰、大裤裆、肥裤腿,一天天就跟织布机、棉车子、针线筐子打交道,女人都这样。

丈夫从东北回家,给俺买了一条裤子,裤腰不大,俺那儿叫“洋服裤子”。

他说:“到了东北,穿咱家的大肥裤子,人家笑话。你把你的大棉裤穿在里边,外边套上这条裤子。”

他还说:“到东北,没你这样盘头的。农村老太太,六十岁以上的才梳这种头呢,人家那儿叫‘疙瘩鬏’。你把头发剪了吧。”

俺说:“不行,咱要是出不去呢?”

他说:“那你就编上吧。”

那时候饿得掉头发,就剩一小绺了,俺编的两根长辫子就像两根粗鞋带子。

砖厂食堂有块大镜子,有一天俺站到镜子前,看见自己的小脸又干又瘦,穿的花棉袄又肥又大,梳的辫子也难看。

过了几天,宋嫂说:“你的辫子太细了,要它干啥?剪了吧。”

俺说:“好。”

宋嫂给俺剪了头发。

宋嫂和左嫂是河南人,她俩也是肥棉袄大棉裤,俺们都改了改,把棉袄棉裤往瘦缝了缝。

来东北前,俺娘家有个孙媳妇说:“姑奶奶,你要下关外吗?关外可冷了。俺听说,关外出去尿尿,得拿个棍子。”

“拿棍子干啥?”

“得把尿打断。不打断,提不上裤子。”

俺说:“没那么冷,你姑爷爷刚从东北回来。”

一九六零年冬天,是俺到东北的第一个冬天,那滋味一辈子都忘不了。

左嫂想到城里看看,买点儿东西,俺仨一起去了。那时候的冬天比现在冷多了,一出屯子,就感觉棉袄棉裤都叫风吹透了,脸就像针扎一样,一扎一扎地疼。

俺仨头上包方头巾,手上戴绒手套,穿的是自己做的棉鞋。走出去不远,鞋底子上连土带雪,有了冰疙瘩。冰疙瘩越走越大,两只脚站不平,左歪一下,右歪一下。天冷,想快走,不敢快,怕崴了脚脖子;想找个硬东西把冰疙瘩整下来,左看右看,一眼看不见边的都是雪。没办法,就那样左歪右歪往城里走。

走到城里,看见有个砖房,俺仨把棉鞋脱下来,在墙根上摔。左歪右歪走了十多里路,脚脖子又累又疼。买完东西,下午两点多往回走,没舍得买一口吃的。

回来俺仨走起来快了。俺买了一把菜刀,鞋上冰疙瘩大了,就用刀背砸。走快了,身上、手上都不冷了,就脸上还一扎一扎地疼。

俺仨的手冻坏了,十根手指又痒又疼。过了几天,手指肚褪了一层皮。那年冬天,俺仨再没敢进过城。

这屯子的老户进城,女人里边戴方头巾,外边再戴狐皮帽子,也有的戴狗皮帽子,身上穿半截大棉袄,也有的穿呢子大衣,脚穿胶皮靰鞡,手戴棉手捂子,怪不得她们抗冻呢。俺仨也跟她们学,到供销社买回来胶皮靰鞡、狗皮帽子。

屋里冷,俺仨天天去苇塘割苇子,回家烧炕做饭。宋嫂和左嫂都身强力壮。俺在老家饿得很,没缓过来,又怀孕了。俺一怀孕,啥都不能吃,瘦得皮包骨,总嫌冷。

俺岁数小,往家背苇子,只想比她俩多点儿,不能比她俩少。俺仨捆的苇子自己都背不起来,互相帮忙背起来。背起来走路,俺就不行了,两条腿不听使唤,总发软,哪次俺都回来得晚点儿。

俩嫂都说:“你别跟俺俩比,看你的脸焦黄,瘦得那样,你躺在那里,脸上盖张纸,俺都该哭了。”

让她俩一说,俺的脸跟死人差不多。

刚到东北,不知道东北人爱吃蘸酱菜。在老家,啥菜俺都做熟了吃。保国三队有个单身老头,吃饭都是开着门,俺一出门就看见他吃饭,一天三顿饭,他桌上都是蘸酱菜。

有一天,宋嫂说:“你俩来看看,那老头吃的啥菜?”

俺说:“你才看见呀?他桌上就一大盘青菜。”

宋嫂说:“那不叫吃饭,那叫老牛吃草。”

第一次到屯子里喝喜酒,俺带二儿子去的,也不知道屯子的规矩。一张矮腿桌子放到炕上,八个人坐,哪回上菜,大家都抢着吃。

俺一口菜没吃,还没喂饱孩子,管事的人就喊:“前客①让后客!前客让后客!吃完饭的,赶紧下桌啦!”

俺领着孩子赶紧下桌。后来才知道,不管谁家办喜事,这个屯子的大人孩子都去吃饭。左邻右舍家都摆上桌子,地方也不够,就一悠一悠地吃。一悠吃完,撤了盘子碗,下一悠赶紧上,后面还有好几悠等着呢。时间长了,小孩子都会抢菜,人家那儿叫“搂席”。

有一天,巨野老乡到家来,邻居问婆婆:“你家来的是啥亲戚?”

婆婆说:“不是亲戚,俺是一汪的。”

邻居没听懂。婆婆说:“俺是一个地分②的。”

人家还是没听懂。俺说:“俺是一块的。”

邻居好像懂了,点点头。用东北话,人家说:“俺是一疙瘩的。”

有一天,保国三队的梁队长进院就喊:“老张头!老张头在家吗?”

①客:黑龙江人读qiě。

②地分:“地方”的山东读音。

公公出去了,梁队长说:“给你找了个活儿,不知道你干不干?”

“啥活儿?”

“放猪。”

公公说:“俺在山东没放过猪,也没见过放猪的,俺不会。”

队长说:“我教你一次,你就会了。明天早点儿吃饭,我过来。一个半大猪一年给你三块钱,一个老母猪一年给你五块钱。从五月放到十月,就是放一年猪。”

人家这不是好心好意吗?把俺气够呛。他叫俺公公“老张头”,俺认为他瞧不起俺山东来的穷人。在老家,该叫大爷叫大爷,该叫大哥叫大哥,哪兴这么叫的?

第二天早上,梁队长来了,俺没搭理他,转身就进里屋了。你瞧不起俺,俺还瞧不起你哩。

梁队长领着俺公公和十五岁的小弟,从屯子西头喊到东头:“放猪了!放猪了!”

上午,公公和小弟把猪赶到草甸子上,看着就行。中午回家,人吃饭,猪吃食。下午两点,又是从屯子西头喊到东头。

五月节那天,有猪的人家都给放猪的鸡蛋,有四个的,有两个的,还有给鸭蛋、鹅蛋的。

天暖和了,家家开门开窗过日子。俺有个邻居姓安,常听见邻居喊他们“老安头”“老安婆子”,才知道东北人就这样叫法。

有天看见梁队长,俺跟他说这事,他哈哈大笑。

婆婆听不惯别人喊她“老张太太”“老张婆子”。

她跟公公说,当年孔圣人骑着驴周游列国,往北一看,看不见人,以为这边没人,就没过来。这地方,是圣人没走到的地方。

第一次盖房

一九六一年冬天,砖厂停产,工人都到伊春山沟里抬大木。俺丈夫也去了,十一月份去的,干到第二年四月份回来。俺没看出他瘦来,他叫俺摸摸他肩膀,俺一摸,有饭碗那么大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比别处高出来一块。

俺心疼得掉泪,问他:“还能好吧?”

丈夫说:“抬大木的都有,这叫蘑菇头,不抬大木就好了。在山沟干活儿累,挣钱多,俺这一冬没少挣钱,咱想买啥就买吧。”

还没等买啥,山东来了八口人:公公婆婆、两个弟弟、一个弟媳妇、两个表弟、一个姐夫,最小的十七岁,最大的五十六岁。他们在老家挨饿过来的,肚子空。我天天省着吃,粮本上余出来一百多斤粮,几天就吃没了。丈夫到农村买回来一千多斤小米和大馇子,这回吃的有了,住还是没处住。

那时候,俺三家住一间半房,里边一间住人,外屋半间支锅。丈夫天天替别人上夜班,腾出地方,好让弟弟跟弟媳住到炕上。公公婆婆和那几个人在外屋地铺上几抱草,天天睡厨房,睡了半个月。

丈夫上班的砖瓦厂离保国三队三里路,有天下夜班,他看见屯西头有三间房的土房框子。他觉也没睡,就去问邻居老王大叔:“那房框子是谁家的?”

老王大叔说:“老夏家的。他家儿媳妇有病,跳大神的说,屯西头他们住的房子不好。好好的房子,扒了,就剩房框子。搬到东头盖完房子,他儿媳妇还那样。”

丈夫去了老夏家,说起来还是巨野老乡,老夏家是巨野夏官屯的,越说越近。夏大爷和夏大娘都说:“行,房框子给你了,你棚上住吧。”

丈夫去安达木材公司买了一车桦木檩子,自己打些苇子,一天就把房子棚上了。棚完房子就整炕,烧干炕就搬进去了,那是一九六二年五月。搬进去以后,丈夫才在厂子里买了旧门窗,把门窗安上。

有人跟俺说,桦木檩子得扒皮用,还说了一套嗑:“桦木扒了皮,就像老黄榆。桦木不扒皮,三年烂成泥。”俺家想扒皮,也没法扒了。

夏大娘过来串门,俺说:“谢谢大娘给俺这房框子,要不,这么一帮人往哪儿住呀。”

夏大娘说:“俺儿媳妇是本地人,身子不好。俺在这儿住的时候,有一天儿媳妇死了,买来个棺材装里了。天下着大雨,不能埋,屋里有很多人,就等着埋呢。等着等着,俺儿媳妇在棺材里拍着棺材喊:‘来人!来人!俺出去!’胆小的都吓跑了,胆大的想看看,到底是诈尸还是真的活了。

“俺儿不怕,他撬开棺材盖子哭着问:‘黑子他妈,你真的又活了吗?’俺儿一看媳妇活了,就把媳妇从棺材里抱出来。俺可没有俺儿的胆量,很多天俺不敢靠近儿媳妇。

“有一天早上做饭,俺贴大饼子,她烧锅。俺总想看她,还不敢看,她冷不丁站起来,吓得俺跑到外面,手里还拿着一块面。俺儿媳妇看见了,说:‘妈,你别怕,我去拿个长烧火棍。’俺这才敢进屋。从那以后,隔些日子,她就死过去一次,少的一两天,多的五六天,不吃,不喝,拉尿到裤兜子里,也不敢动她。大神说这房子不好,俺另盖个房子住,她的病也一点儿不见好。”

过了些天,俺去夏大娘家,赶上嫂子又死过去了。她脸色青黄,嘴唇又干又紫,侧身躺在炕上。大娘说:“死过去两天了。”

过了几天,俺去看嫂子,她已经活过来了。俺问嫂子:“人家说,死过去能看见死了的爹娘,还能跟他们说话,你看见啥没有?”

嫂子说:“我死过去就像睡着一样,啥也不知道。我一犯病先抽,抽一会儿就啥也不知道了。”

嫂子的腰弯得很,还有二尺,头就够到地了。

那时候没电,都用煤油灯,要是刮大北风,怕把灯刮灭了,俺得把灯端到南边土桌子上。土桌子是俺用坯垒的,能放个灯、放个水碗啥的。檩子细,房顶不敢多上土,夏天漏雨,哪儿漏收拾哪儿。墙是老夏家原来的墙,抹也没抹,老掉墙皮。有点儿空俺就和泥,用手抹墙,没有泥抹子,有也不会用。俺大肚子,不敢上高,能抹到哪儿抹到哪儿。

一九六四年阴历九月十四,俺三儿生在这屋。

到了冬天,没钱买煤。这屋里四处透风,水缸天天冻,天天用菜刀砍一会儿,才能砍出水来。倒尿盆也得用火烤,不烤倒不出尿来。

本地人的烟囱,屋里有个插板,就是铁片子。晚上烧好炕,插板一插,这一宿炕都热乎乎的。俺不知道这个,俺家的炕上半夜还热,到了下半夜,那点儿热乎气早让西北风给抽走了,腿都不敢伸。俺盘着腿睡,把三儿子抱在怀里,让他睡在俺身上。这样睡了五个多月,到了第二年三月,屋里才暖和多了。

一九六四年秋天,住进来不到三年,大白天的,桦木檩子掉下来,两根断成四块,好在没砸着人。俺不敢叫孩子进屋,怕哪根檩子再掉下来,把孩子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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