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宁津县,戏园子,茶楼,饭馆,当铺,客栈,青楼,应有尽有,入夜之后华灯初上,好不热闹。
就这样一来二去之下,小怀良与王伯诚没事之时也常来赌坊里溜达,在胡良玉的有意帮助下,这几日,他们哥俩赚了不少银子,小怀良将自己跟干爹学手艺攒下的钱与这几日在赌坊赢来的钱凑在一起,又问王伯诚借了几两银子,一共凑齐了五十两。
小怀良心里一盘算,离开清河村也有两个多月了,自己也该回去看看大家了,给乡亲们带点宁津县的特产回去,也好让大家伙们都放心。
于是,第二天小怀良便约上王伯诚上街采购,二人上街溜达了一会,一转弯又进了鸿升赌坊,胡良玉招手叫他俩晚上几把。
小怀良心里一寻思,自己身上有五十两银子,今天运气要是不错还能大赚一笔呢,碰碰运气吧。于是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周围的人便拥了上来。
胡良玉坐庄,把天九牌一洗,啪啪啪的码好,手中攥着骰子,转过头看着小怀良,说道:“兄弟,今天准备玩多大的?”
小怀良晃了晃脑袋,咂了咂嘴。说道:“这可要看今天的手气如何了。”
胡良玉哈哈一笑:“好嘞,来来来,兄弟们,押押押!”
小怀良一皱眉,掏出十两银子,“十两!”说着便押上了,其他人也都押了银子。啪。骰子打完了,小怀良将两张牌拿到手中一看,傻眼了,两张杂牌,这还怎么打,这十两银子是输定了。
果不其然,头一把输了,小怀良心里有点窝火,又掏出十两来,啪的一声又押上了,谁知道这回运气依旧不好,两张牌凑不成一对,小怀良恨得牙痒痒,一怒之下,将兜里剩下的三十两一股脑全都掏了出来。这可把一旁的王伯诚吓坏了。
“怀良,你全赌上,输了怎么办?”王伯诚悄悄对小怀良说着,劝他别冲动。
楚怀良这时候哪里还听得进去劝?“我就把全部家当都赌上了,我就不信今天手气这么差!”
骰子打过之后,每个人一抄牌,小怀良把两张牌拿过来一看,心里都乐开了花,双天,小怀良把二郎腿一翘,说道:“来吧。”心里想着:我楚怀良要连本带利的全赢回来。
等到胡良玉一亮牌,小怀良顿时傻了眼,丁三配二四,猴王对,这是至尊宝啊。
小怀良的汗立时就淌了下来,胡良玉哈哈一笑,将三十两银子收入囊中,“老弟,还有钱没?”
王伯诚拍了拍小怀良的肩膀,朝胡良玉的脚边使了个眼色,小怀良顺着王伯诚的目光望去,顿时明白了。这些日子他和王伯诚没少往赌坊里跑,原来胡良玉就是使这些手段让他们俩屡屡赢钱的。
“好小子,你敢糊弄我!今天爷爷叫你好看!”小怀良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一拍桌子“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抓住胡良玉的衣领。
胡良玉推搡了小怀良一把,抖了抖衣衫,鄙夷的望了小怀良一眼:“怎么了?你别输不起呀,要是缺那几个钱,你跟哥哥我说一声就是,干嘛要栽赃兄弟我呢。”
楚怀良大怒:“妈把子的,你倒先反咬我一口。你以为我没有证据是吗?那是什么?”说着小怀良指向了刚才胡良玉脚边躺着的那张牌的地方,可奇怪的是,牌不见了。
这时,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在众人耳旁响起:“呦呵,胡良玉,你小子玩牌怎么也不瞅一瞅,怎么还掉了一张牌呢?”
小怀良一看,从对面走过来的是一个大块头,膀大腰圆,一双手跟蒲扇一般,此人叫做李占魁,是宁津县的一霸,因其力大无穷,人送外号“敲山虎”,小怀良的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这人手中拿着的仍旧是张天牌,压根不是小怀良刚刚看到的那张,被掉包了!
“嗬,大家伙都在这呢?怎么不玩了?呦,这不是怀良弟弟么?怎么,你今天也得闲来耍一耍了?听说最近这几次你总是满载而归呀。今天我也想和兄弟你玩几把,如何?”李占魁一双虎眼正正的盯着楚怀良。
“没钱了,全输光了。”
“得了吧,你跟着你干爹学手艺修鞋,还能没钱?来来来,玩,玩!”说着,李占魁又往前逼近一步。
“不玩了,真的没银子了,全都输给胡良玉那小子了。”说着,小怀良转身便往门外走。
“站住!你小子也他目中无人了吧,怎么?你的蛐蛐咬死了我胡兄弟的黑统领,这时你小子当没发生过?”随着李占魁一声大喝,从他身旁窜出来几个人,挡住了门房,明显是不让小怀良出去了。
小怀良见状,暗骂一声,心里想到:看来这胡良玉是早有准备,处心积虑的就等着这一天呢。他找来了李占魁,看来今天是没好果子吃了。
“怎么?只许他胡良玉称王称霸,还不准我楚怀良灭灭他的威风了?你这是要替他”讨还公道“喽?”小怀良把心一横,昂首答道。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楚怀良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输了底气?
“啪”楚怀良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了楚怀良的脸上,阴阳怪气的说道:“李爷的名讳也是你小子随意叫的?真该掌嘴。”
小怀良上前对着胡良玉的腹部就是一脚,胡良玉一声惨叫跌了出去。小怀良还不解气,走上前就要揍胡良玉。
这时,之前围拢在他身旁的几个小混混一拥而上,将小怀良使劲一推,小怀良摔了个四仰朝天。
“老大,那只蛐蛐这小子没带在身上。”
“好小子,看不出你还是个硬茬啊,你小子有种,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小子的蛐蛐咬断了老子的财路,这个帐老子找你算不为过分吧?”
小怀良只是盯着李占魁没有说话。
李占魁继续说道:“今天老子就让你用自己的右腿来还债!”说着将一把斧子扔在小怀良的面前,“你小子要是害怕,自己不敢动手,那么老子就给你帮个忙。”李占魁似笑非笑地望着楚怀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