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她,都静静的看着那间纱衣。
柳若汐勾唇一笑,开口字正腔圆道,“此衣名曰金缕衣。”
人们被柳若汐干净的声音吸引,侧目看她。
二楼一雅间内,一位淡漠的男子正闭目养神,那男子安静的躺在乌木椅榻上,修眉如剑,鼻梁英挺,狭长的双目紧闭,浓密长睫如扇,双唇殷红如春日枝头初绽的樱花瓣,透着一种极致的纯美诱惑。
男子的身上着了一件白色暗纹绸缎锦衣,腰间一根细长的带子松松的系住,仿佛轻轻一勾,便会散落开来。他满头长发没有任何束缚,随意的倾泻而下,飘摇着散发出乌亮的柔美光泽,细微的风,扬起他额边一缕墨丝,轻拂过他的面庞,很轻,很轻的一下,似是唯恐惊扰到那一抹安详的睡颜,却又忍不住想去触摸那张完美的脸。
纯净甜美的脸庞像是在母亲怀中酣睡一般,毫无防备。
听到声响也睁开眼睛,当眼睛睁开,他身旁的护卫不禁打了个冷战。那双眼仿佛从十八层地狱中走出来的阎罗一般邪妄,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没有人可以相信天底下,竟然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将邪恶与纯净完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到那样的极致。
男子微微起身,手肘撑在身下的椅蹋,另一只手臂随意的搭上曲起的膝盖,明明是慵懒之姿,在他做来,却诠释了另一种极度的优雅。
他抬眸看到金缕衣,也不禁愣了愣,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说是金缕衣,其实和“金”无关,是一件火红色的纱裙,颜色青春靓丽,罗裙外罩着一层浅金色的薄纱。
最为奇妙的是,金纱上用金银双色的丝线勾勒出的一幅完整的山水画,千鹤飞,苍劲松,巍峨悬崖,灼眼红日,缕缕清风抚过悬崖上的一株金菊。
而山崖边,还有一抹飞天直下的瀑布,溅起朵朵的水花,连那一颗颗水珠,都勾勒的清清楚楚,如同真的一般。瀑布下的水潭里,甚至能看到几尾鱼儿在欢畅地戏水。
若是画,意境深远,若为衣,则华丽又不失清贵。
在座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将画做在衣服上,栩栩如生,看来墨公子确实有几分本事。
“此衣有一首诗,是吾制作的时候,所写。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柳若汐的声音非常好听,让人听着就觉得舒心。满座宾客都勾起唇,微笑着。
雅间内,男子又闭上眼,似乎毫不在乎。
“起价,200两。”柳若汐扫视一眼,发现几乎都眼睛放着光,开口叫价,嘴角挂着微笑显得那般温润,配上绝色容颜,让一众女子晃了神。
众人听到这般叫价输了口气,区区200两白银罢了。
可柳若汐却又开口,眼睛露着危险而狡黠的光芒,“黄金。”
众人倒吸一口气,200两黄金……一件衣服。虽说这钱对在座的各位不算什么,相当于九牛一毛罢了。但毕竟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大厅里响起一个娇俏的声音,“300两黄金,那金缕衣本公主要了。”那是一个很高傲的女子,和柳若汐年龄相仿,身高和比易容的柳若汐矮了一截,模样的确算的上绝色佳人,但是一身蛮横的气息让柳若汐很是厌恶。
众人见这个蛮横的公主叫价,都低头不语不敢与其作对。
柳若汐蹙了蹙眉,她不想把这金缕衣给这种人。
雅间里穿出一个喑哑的声音,“一万两黄金。”
“谁胆敢和本公主作对?”蛮横的女子站起来,四周扫着,“小心本公主告诉父皇杀了他!忤逆公主,杀头之罪!”女子嚣张的威胁着。
“哦?他想杀本王?好啊,他本就无情无义。”雅间内男子睁开眼睛,眼里冷光流动。
“呵,你以为你是谁?还敢自称本王!”女子插着腰,娇蛮的样子却没人说什么。
男子从雅间里出来,那是一张极其绝色的容颜,似乎什么在他面前都失去了光彩,使得易容后的柳若汐和宗政离已经毫无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