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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线索与转折

闻升似乎是个很会生活的男人。

叶月月在走进这所公寓的时候就这样觉得,一切都是舒缓优雅的小资情调,她可以想象闻升一个人赋闲在家时在阳台的藤制躺椅上端着一杯上好的清茶慢慢啜饮,偏过头就能看见这个城市的繁华夜景。

这个律师的生活和工作分得如此清明,明明当初在家里见到他时是那样一副冷峻且略带嘲讽的市侩面容,如今在这所公寓里却是一个穿着普通家居休闲装为自己泡着咖啡的精致男人。

直到闻升将咖啡端上叶月月面前的玻璃制透明茶几,她依然有些恍惚。

“怎么,不喜欢咖啡?”闻升嘴角总是噙着一抹笑,他在叶月月右手旁的单身沙发上坐下,看她神情恍惚,便问道。

叶月月摇摇头,她还记得林凡让她去做的事情,虽然万分不愿,可是为了父亲,她不得不这么做,这是她的唯一出路。

“你叫我来,到底是什么事?是关于我爸爸吗?”当初赔偿违约金的事情也是从闻升这里得知,这才让她这只本是茫然无措的无头苍蝇有了方向,如今闻升又出现在她面前,难免让叶月月又联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闻升耸肩:“算是吧。”

“算是?”

闻升点头,随即倾身将双手手肘撑在自己膝盖上,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问道:“不知道林小姐是否知道,你的父亲曾经一度反对如今林氏总裁林凡作为林氏的继承人呢?”

叶月月闻言浑身僵硬,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半晌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闻升,“什么?”

早年她对于父亲生意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又怎么能知道父亲曾经反对过林凡作为林氏的继承人接管下整个林家,如果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那么父亲就曾经是林凡接管林家最大的绊脚石,如今他又怎么会轻易答应下自己将父亲从牢狱中就出来呢?这其中是否有诈?

叶月月不禁攥紧了拳头,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紧盯着闻升,缓声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会知道?选谁作为继承人,以及谁反对继承人上位,这不该是一个律师知道的事情吧?你明明只是一个代理律师,父亲怎么可能对你这么信任?”

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倒是闻升始料未及,但他又怎么是池中之物,也不正面回答叶月月的问题,只懒懒笑道:“这些问题并不在我的回答义务之内,我只是受人委托,当然忠人之事。作为律师,对于委托人的委托自然要有保密的义务。”

这番话让叶月月有气也无处去发,只得憋下满肚子的疑问,恨道:“你的委托人还真是对我关心备至。”

闻升笑意盈盈也不做回应,只说:“既然消息我已经传达到了,那么叶小姐就请自便吧。这所公寓是我的委托人送给叶小姐的礼物,也不至于委屈你总是住那些小宾馆了。”说完在桌上放下一串钥匙,起身便准备离开。

叶月月被这突然而来的礼物弄得怔愣起来,直到闻升走到了家门口才猛然站起身来冲到门口把闻升拦住,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瞧着拦在自己跟前的小姑娘,闻升提起嘴角笑得意味不明,他抬起手将食指放在唇上,缓缓道:“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便摆脱掉叶月月的纠缠,离开了这所公寓。

叶月月站在门口望着闻升离开的背影,忽然没来由地从背脊处窜起一股凉意。从叶氏垮台后直到她来寻求林凡的帮助,这一切的遭遇都充斥着诡异,但她又说不出有哪里不对劲。就好像她正在一盘棋局之中,她只是一枚棋子,却又不知道下棋的人是谁。

这样的被操控感,是她之前从来未曾体会到的,她很害怕,却又孤立无援,于是愈发地茫然无措。

她神情恍惚地进了公寓关上了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凡的电话。

没响几声电话就接通了,那边传来林凡低沉的声音:“喂?”

听到这一声叶月月忽然清醒了不少,她稍微理了一下思绪,直截了当地问道:“林凡,我的父亲是不是曾经阻止过你接管林家?”

似乎那边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问,沉默了一会儿林凡才低声答道:“是。”

随后的问题脱口而出:“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一句话问出口,电话那头却是长久地没有了回应。叶月月不知为何忽然紧张起来,说不清楚缘由,就是莫名地开始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她忐忑的咽了一口唾沫,静静等待林凡给她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才沉声答道:“是因为魏薇。”

叶月月不知为何很想笑,于是她就这么笑出声来,“呵呵,是吗。”

然后她挂断了电话。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这么累,累得只想睡,她整个身体都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就这么沉入了睡眠之中。

她梦见了魏薇。

还是那一张长相出奇平凡的脸,但却是长大后的她。她就站在叶月月的面前,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像是嘲讽又像是得意,嘴唇无声翕动着,不知道是在呢喃着什么。

叶月月有些害怕,她颤颤巍巍问道:“魏薇,你在说什么?”

魏薇抬起脸看她,一双眼睛清澈无垢,她轻轻笑道:“你输了。”

何为再一次接到老头的电话时,他正在请一位刚搭讪上的漂亮姑娘吃韩国料理,小姑娘看何为长得又俊又多金,自然是满心欢喜,何为正暗自高兴着又能纳一名美人入怀,一边吃着料理一边用幽默的调侃给美人逗乐。这忽然而来的一个电话却让他的如意算盘统统泡了汤。

老头子说他半个小时后就会到达青林市,也没说让何为去接,可何为又怎么敢怠慢,这可是他的大恩人外加顶头上司——普林集团大当家欧阳啸天。

欧阳啸天如今刚年过五十,却早早把自家的产业交给大儿子欧阳轩管理,自己跑去了国外过起了游手好闲的退休生活。但明面上说是退休,实际上他还是在暗中操纵着家族大致的走向,虽说大儿子孝顺,并无反逆之心,可欧阳啸天好歹是几十年江湖里混出来的老滑头,早已习惯了给自己留一条可以全身而退的后路,这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一回老头子怎么突然回了国,这可是让何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若是为了寻人这件事,是在不必这么大费周章,要知道老头子这一回来,暗地里不知道要翻起多少波浪来。

道理是这么说,对于欧阳啸天的回国,何为还是高兴居多。毕竟当初如果不是欧阳啸天的提拔,他也不可能在普华集团有得生存的一席之地。

半小时后何为便赶到了车站,老头子说自己年迈,做不了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交通工具,硬是让自己的属下给他买了一张火车票。

想来也知道,火车站人多而杂,更是掩埋声息趁人不备下手的好地方。老爷子这一任性给手下人也增加了不少的压力。何为和老爷子身边的保镖也算是熟悉,因此在老爷子坐的那趟车停在车站开始就被轮番电话轰炸,何为只好不停地向他们保证一定不会出差错。

这也难怪,老头子当年能顺利接掌下普华集团就是靠的为人和手下的信服。

何为在火车站顺利接到了老头子,几年不见他依然是精神矍铄,刚毅的脸庞刻下了几许沧桑的纹路,却也不影响他身上透出来的威严气势。欧阳啸天早年在部队里当过兵,专门学过擒拿和搏击,即使到了国外也从不疏于锻炼,为何听手下说老头子的训练量还是不减年轻时期,每天早起便要跑他个两三千米。

何为只暗暗咋舌,这哪是去过退休生活的,根本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工作。

欧阳啸天神情肃穆,那是从部队里带回来的一贯的习惯,何为也知道这个习惯,刚准备跟老爷子来个多年不见的打趣儿,就见老爷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沉下声音问道:“垮台的那个叶氏,是不是有个独生女儿到青林市来了?”

何为登时就傻了,瞪大眼睛瞅着老爷子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像是回了魂一般地点了点头。何为怎么也没有想到,老爷子竟然是为了叶月月从国外大老远跑了回来,还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足见老爷子对这件事有多上心。

何为不自觉地留了个心眼儿,好歹这事他多少也参与其中,改天也该好好调查一下叶月月和欧阳啸天的关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何为也愈发觉得奇怪起来,怎么一个W市的叶氏集团垮台,竟然连老爷子也风尘仆仆地从国外赶了回来,似乎那个女人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这摆出一局这样扑朔迷离的棋。

只听老爷子又说:“叶山河现在还蹲在牢子里?”

何为这回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老爷子忽然便笑了,道“真是天助我也。”

何为有点不明白状况。

欧阳啸天脸上带着笑往前走,何为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感觉老爷子的笑容里面藏着一把锋利的刃,而且是那种见血封喉的刃。

欧阳啸天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问:“那女娃是不是来找林凡来了?”

何为一惊,脱口而出:“这您都知道?”

欧阳啸天笑得讳莫如深,只反问一句:“有什么我不知道?”

何为半垂了头,笑笑:“那是,老爷子您神通广大,有千里眼顺风耳,这里的动静哪能瞒得了您。”

欧阳啸天望着他,忽而叹了口气:“要是小轩有你一半我也知足了。”

何为眼皮一垂一掀,咧嘴笑开:“既然叫您一声老爷子,您也能把我当儿子使唤。阿轩是有些呆,但是心里还是在乎您的。”

听着何为这话,欧阳啸天笑了笑,拍拍何为的肩膀:“这我是知道的,我都这把年纪了,就希望有个逗趣儿的小辈陪我解解闷儿罢了。”

何为笑得真诚:“别的我不敢说,逗趣儿这活那是我压箱底的功夫,只要老爷子需要,我随叫随到。”

欧阳啸天满意地点点头,半晌又说:“找林凡帮忙的那个女娃子,你要能帮就多帮她,要是叶山河出狱了,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何为虽心里疑惑,这个时候也不敢多问,只得先应下了老爷子。其他事情,只能暗地里再私自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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