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森同志居然关机了。
我这颗心像是突然间被撕成两半,一半抛到了南极,另一半抛到了北极,生疼生疼、拔凉拔凉的。
秦香莲见我有些愁苦,口气便软了下来,“或许他上飞机之前忘记告诉你了呢?”
秦香莲见我不出声,便也没有再说话。一阵沉默之后,我突然抬头握拳道:“他姥姥的!梁森哪天要是落到我手上,我一定要……”秦香莲忙拼命点头配合我慷慨激昂的说辞,我却低下头很没底气地补充,“我一定要他好看……”
秦香莲顿时不屑地望了我一眼,然后问道:“你倒是去不去机场了啊?”
“不去了……”我赌气地说。
于是,我们将不醒人世的扫把星先生送回了秦香莲的闺房。
我跟秦香莲两个都累得满头大汗,分别躺在苗述的两侧稍作休息。
休息差不多,我坐起身对秦香莲说:“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人极不好对付,既阴险又小气,你可别招惹他。”说完我爬起来打算回家。可是身旁那个刚刚以前还烂醉如泥的男人突然间紧紧握住我的手腕,用力一带,我一头栽回了秦香莲的床榻之上。
苗述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梦游,突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认真地望着我。如此赤|裸裸的调|情,经验匮乏的我顿时有一种小鹿激烈乱撞的羞涩体验,尤其是还有第三者的围观下。
“猩猩……”此时正对我进行******的男人说了两个字后,突然将脸埋进了我的肩窝。我顿时大叫了一声将胸前的变态推了出去,正想对他进行丧心病狂地殴打之时,却发觉这厮又已经睡了过去。
秦香莲拼命忍着笑意安慰我道:“虽说你姿色不足,可还不至于像猩猩。”
我愤怒地瞪了一眼秦香莲,起身说:“我走了,回家睡觉……”秦香莲居然一直痴痴望着熟睡的男人理都未理我。
我越看越不妥,于是,走回去抓着秦香莲的手便往外头走,秦香莲忙问我,“余胜男,你干嘛?”
“跟我回家睡觉。”我说。
“人家又不是没家,干嘛要睡你家?”秦香莲不高兴地说。
“防止罪恶发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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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莲穿着我的睡袍、贴着我的面膜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他见我依旧捧着手机,笑着将我往床边挤了挤,我自觉地将床给他腾出了一半。
秦香莲说:“余胜男,这世上男子千千万,何苦单念这花一朵呢?”
我放下手机,故意扯开话题,“老秦我告诉你,以后,这种烂事甭再找我了,我都友情支持你多少回了?你们所里的女人都死光了吗?实在不行,你男扮女装去。”我将今天的误会说给他听,生生觉得自己就是一活脱脱苦逼受害者。
秦香莲苦着脸说:“咱们所里的搞卫生大妈都让我用过了……”
想到今天的遭遇,我顿时有些气愤地说:“要不是你,我能招惹上这个扫把星吗?”说到这里,秦香莲顿时来了精神,“男男……”
秦香莲这人我早就看透了,平日里都是提着名带着姓叫我,可用到我的时候,一口一个‘男男’,能把人活活给腻死。
秦香莲在我冷漠的眼神下丝毫没有退缩,反而又靠近了我一些,“男男,你说他故意找个女人回去跟家人作对,会不会是借机来掩饰自己其实是gay的身份呢?”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说:“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我顿了顿又补充,“可是……如果是这个目的的话,找个女人结婚不是更好。”
秦香莲顿时有些泄气,我鄙视地说:“求您了,你别看人家有几分姿色就这副德性好不好?学学我。”
秦香莲正想说话的时候,我家的门铃突然晌了起来。我跟秦香莲疑惑地对视一眼,忙起身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半,我的世界豁然变得阳光明媚,而光源就是我家门前那抹熟悉的瘦高身影。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我突然变得有些结巴。
梁森脸上带着疲惫却丝毫不掩他卓越的容姿。他将地上的背包提起,微笑说:“进屋再说……”
我忙尴尬地侧身让他进屋,虽然面色未变,可我这心里却像是有无数颗礼花同时汹涌绽放。
这时,秦香莲突然从房间走了出来,我胸中灿烂的火花霎时熄灭了不少。
梁森礼貌地对他微微一笑。秦香莲按了按脸上的面膜说:“来了啊,你再不出现,余胜男该上房揭瓦了。”
梁森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我忙对秦香莲使眼色,可秦香莲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有揭下面膜好好跟梁森攀谈一番的架势。
于是,我主动说:“面膜我也借你了,赶快回家睡觉去吧?”
秦香莲要不是因为脸上的面膜不允许他有激烈的情绪表现,这会肯定早就把眉毛竖起来了。所以,尽管很气愤,他也只能是摁着唇角含恨瞪了我一眼。
我站在梁森身后赔着笑对他拱了拱手,求他放我一马,然后哪凉快哪去。
最后,秦香莲“哼”了一声扭头回家了。
我合上门,忙问梁森:“姐夫你怎么不打电话让我接你呢?”
梁森说:“驾照也没拿几天,高速公路你还是少开为好。”我顿时泪花闪闪,看,梁森多么关心我啊?
这时,梁森突然间低头抓起我的手臂,而且还挺用力。这种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顿时紧张得我从他手掌下的皮肤一直炽热到头尖尖上。
“他……又动手了?”梁森拧着眉头问。
我一看手臂,顿觉有些失落,原来梁森并不是想对我表达澎湃的情愫啊。
我说:“从这一棍子上我真的感觉到他年纪大了,力道不行不说,而且动作完全不灵敏。本来是冲着我脑袋瓜子去的,没想到我这轻轻一躲便闪开了,差点没把老头子气死……”说完我得意地嘿嘿笑了两声。
梁森放开我的胳膊皱着眉头并没出声。我转身给梁森倒了杯水,然后美滋滋地望着梁森。
在梁森的照耀下,我觉得这七十平米的小屋也顿时跟着明亮了不少。
我撑着下巴问:“姐夫,这回你能在这里待几天?”
梁森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最近工作怎么样?”
我忙说:“这你可不用担心,上个月我还领奖金了呢?明天请你吃饭,地点你挑。你可要慎重选择哈,我这人不轻易请客的。”
梁森终于是笑了起来,“还是我来吧。”
我嘿嘿一笑,“那也成。”
梁森又问:“余叔最近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别提了,换了几个地方都被院里给退回来,这个新地方也不知道能待几天,实在不行就只能还是我来看着了。可是,我要上班,也不能将他锁屋里啊……”
梁森想了想说:“请个看护呢?”
我苦笑,“找过,没过两天,他就拿拐杖把人家打跑了,还非说人家把他老婆拐跑了。我天天给人家道歉不说,光检查费就花了我一千多块,我怎么还敢找人呀。以前是喝完酒发疯,我看他现在已经修炼到至高境界了,不喝酒都疯疯癫癫的。”
梁森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顿时心神跟着荡漾到不行。
我嘻嘻笑着换了个话题说:“姐夫,这次拍摄顺利吗?”
梁森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还不错”便没下文了,言语金贵得赶上极品钻石价了。
末了,我本还想跟梁森细聊一番,可是梁森有些疲惫地说:“我有些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恋恋不舍地点了点头,然后去将我爸的房间稍稍收拾了一番,一直等梁森洗漱完了,才磨磨蹭蹭地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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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梁森一墙之隔的我根本无心睡眠,甚至有一种在墙上抠个洞偷窥一下梁森在做什么的变态冲动。平时虽然在脑海里组织过无数场香艳的场景与对话,可是一面对梁森所有的邪念都灰飞烟灭了。而此时,邪念却像浪花一般在自己脑海中不停翻腾,直到后半夜依然没有一丝睡意。
翻来覆去也是个体力活,实在睡不着,我便下床去客厅打开了电视。
我将电视开得小小声,无聊地拿着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胡乱交替。说来也奇怪,看着屏幕一闪一闪反而睡意一下子就来了,后来,我居然捏着遥控器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有轻微的动静,我突然惊醒,却发现梁森正小心翼翼地想取下我手中的遥控器,而我的身上多了一条薄毯。
梁森见我醒了,轻声说:“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我望着梁森好看的侧面,有些愣愣地说:“姐夫,我有话想问你。”
梁森望着我并没出声。我也不知道是睡糊涂了还是说自己以为是梦里,我竟然大胆地问:“姐夫,你什么事都替我管着,那如果我嫁不出去了,你管不管?”
梁森微笑,“别乱想了,不可能。”
我倔强地说:“我说的是如果,如果!”
“姐夫会一直照顾你的。”梁森看着我说。
听到‘姐夫’二字,我差点撒下热泪,在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之后,换来的依旧是这么一句话。可恨的是,我居然还没有一丝放弃的念头。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突然抓住梁森的手臂,“姐夫?你知道我其实并不想当你的小姨子。”
今夜的梁森并没有好似以往那般尴尬地推开我的手,反而静静地任由我轻轻握着他的手腕。
不知坐了多久,我压抑了多年的激烈情感让我在这一刻跟个烈士一般凑到梁森身前,“姐夫,我比你想象中勇敢得多。”说完,我伸出手臂勾在梁森的脖颈上。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梁森认真望着我却丝毫没有反抗,这么一来,我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我迅速在心里做了一个豁出去的打算,带着一种早死早超生的决然将双唇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