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新娘换人的事,他们根本就是不知情,不由得满眼愤恨地瞪着欧阳青父子,然后又看向那罪魁祸首玉小双。
而那玉小双,此刻的脸上早就是一阵红一阵白,强忍着不去反驳对太子的话,反驳了就更让太子现在就可以发难。
她心里充满了羞愤。
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被太子指为下贱之人,自己辛苦几年重新树立起来的形象,瞬间就付之流水,恨不得现在就下令行动。
只是她此时尚未得与欧阳明月拜堂,未拜堂而先举事,难保欧阳明月不会事后不认帐,自己现在就将势力交予他,实在是危险之极。所以她也在等。
她怒目瞪着欧阳明月。
西陵浅看着强忍羞愤的玉小双,心中冷笑,东阳如旭这是存心要激人动手,看你能忍得多久!再瞟一眼碎了一地的茶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太子这杯还真是摔得好碎。
只是太子这杯一砸,一切行动已开始,她必须要加快动作了,她与欧阳明月之间的婚约一定要解决掉,这是她一定要给淡如风的交代。
转头再看欧阳明月,心道,且先看看他如何回应。
欧阳明月被太子喝叱,心中自是恼怒,又被玉小双目光逼视,便是出声辩解。
“太子殿下,背信弃义这个四字,臣背着不服,臣有话要说。”他看向西陵浅,“浅儿与在下所定的亲事,当日只不过是两位长辈的酒后醉言,并不能当真。只是见浅儿一家孤儿寡母,甚是可怜,便想若是能让她们有一个安定的家,那也算对得起两家人的情谊,是以才有了这一桩婚约之说。”
说得他一家真是宅心仁厚。
“既然双方都承认了,那就该履行下去,何故新娘换了人?”东阳如旭冷冷地道:“我家浅儿岂是任人如此羞辱!”
欧阳明月叹了一口气,“非我等愿意如此,只是浅儿对在下并无生情,便也不愿意嫁入,可亲事都已准备到这般地步,臣实在奈何,不得以,私下请了小双姑娘来替她拜堂,更想着浅儿这般嫁入了,往后臣也才有更多的时间来劝她回心转意。”
西陵浅微挑眉,这欧阳明月脸不红心不跳,说得倒象他在这事上是委屈求全,这事全赖着自己这边了。
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明月,我今日来,本想着再给你一个机会,只是没想到你竟说出这样违背良心的话来。”她扫了堂内一圈,“那日天未亮,你与玉小双在你房里所做的好事,你不会是忘记了吧?那可是全府的人都知道的,你也抵赖不了。”
众人面色微讶地看向堂内两个大红喜袍的男女,这一大早孤男寡女躲在房里,所干的不就那事。
“老天可怜我,让我在成亲前看到你的真面目,让我那日看到了你们的龌龊,看到你们衣衫不整……”西陵浅恨恨地指着二人。
“你胡说!”玉小双羞怒道,那****中这个贱人的了圈套。
“那你敢不敢跟我打赌?”西陵浅斜睨着她,“看看我是不是胡说?”
“赌什么?”玉小双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却不愿清誉在众人面前再次受污。
西陵浅冷冷一笑,“赌你不是清白之身,你敢不敢给人去验?”
玉小双脸色一变,她当然不敢!
“西陵浅,你欺人太甚,你让我一个大姑娘给人验身,你让我今后有何脸面活下去,你太侮辱人了。”她色厉内茬。
西陵浅哈笑一声,“玉小双,难道你是想我把九年前的事说出来?这也好,这样更直接,省得我还要求太子殿下借人来给你验身!”
“你……”玉小双脸色变得惨白。
她惊慌地抬眸四望,果见满堂的人都朝她打量着。
那眼光,有疑惑、有恍然、有不屑……总之,她的清白在这一刻,已是不清不白。
西陵浅的话,实在让人怀疑惑玉小双的清白早在九年前没了。
或者是说,九年前的事,让玉小双受挟,即使是清白的也要承认自己不清白。
西陵浅轻哼一声,“不说话多好,偏爱自找难堪!”却也不逼她,转而朝欧阳明月道:“你当日说要娶她为妻,我为妾……”她要尽快完成今日之一的目的。
“哗——”堂内一片惊叹声起,欧阳明月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西陵浅却是不耽搁,继续道:“你不愿解除婚约……还嘲笑说……没人知道定的是什么亲……而我又拿不出证据说你背信弃义……偏偏老天是最公道的,让我找到了这个。”
西陵浅缓缓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卷儿来,“我想欧阳大将军对这张纸应该有点印象。”说着将纸卷儿打开上头一小截,函头上两个大大的字便跃入众人眼里。
“婚书!”有人念了出来。
“不错,正是婚书。这婚书上所书,青与君泽饮酒,心甚喜,相约小儿欧阳明月娶西陵君泽之小女西陵浅为妻,婚约立书有效。落款正是欧阳青、西陵君泽。”西陵浅淡淡地道,“大将军,该还记得吧?”
而欧阳青在一瞧见这两个熟悉的字,便知这正是定亲当日由他执笔写下的定婚书,耳里听着西陵浅说出婚书的内容,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欧阳明月先是看了一眼纸卷儿,再看到欧阳青的表情,便知,这事,他们失算了。
他们曾听说,自从西陵君泽一家被逐出门户之后没多久,西陵府被人弄得七零八落,西陵浩就让派人全部清理了,西陵府早成了一座空府,即便是西陵正当了家主,让西陵浅一家重回世家,那西陵府也早被弄得面目全非,没想西陵浅居然还能找到婚书。
“哼,从前一直没拿婚书出来,如今我一说,婚书就出现了,这也巧得太奇怪了吧?”欧阳明月脸上带着讥讽。
“的确很巧,你一说,婚书就出现了,若你没说要我为妾的话,这婚书还真不会出现呢?”西陵浅亦是淡淡地道,眼里却闪过一道精光。
欧阳明月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总觉得西陵浅说的这话似乎别有意味,“难道你为了得到所谓的证据,便假手于人,赶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