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欧阳明月表情复杂地点点头,然后冷冷地道,“嫁给我很委屈吗?既是如此,你就委屈到底吧。”欧阳明月仿似拿住了西陵浅的弱点般,“你再回那镇北府去,在招亲大会举办之前,给我将那风云雨三人全杀了。”
西陵浅似乎全身一震,小垂首,默默的没有说话,低垂的眸中闪过一道异色,这个欧阳明月真不是东西,还好自己不再是前世的自己,并未心系于这个残酷男人。
这下,自己回到淡如风身边,就无需找借口了。
西陵浅脸上奇特的表情,令欧阳明月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感。
他哈哈笑了起来,“完成任务,我们的亲事如期举行,否则……”
“好,我答应你,不过……”西陵浅笑了笑,在欧阳明月看来,那是一种凄凉的笑,“淡如风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不会杀的。”
欧阳明月嘿笑道:“那你得想办法让他别上台才行。”
西陵浅便不再说话,看都未再看欧阳明月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欧阳明月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眸中涌上了阵阵恨意与恼火,这个女人,真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从他们认识之初就是如此。
随即他心里冷笑道,想嫁进来,早着呢,得等折磨够了再说。
他的自尊被西陵浅打击太大,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让西陵浅向他低头不可。
他边走边想,很快就到了练武场,为了招亲大会,他已是日日加紧练习欧阳世家的绝学。
夜,已渐渐沉了下来。
当天空的星辰闪现,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的时候,有道两条人影,借着朦朦胧胧的夜色,向京城南面飞纵而去,来到一座规模恢宏的大宅前。
这是两个年轻人,他们很快就掩身在大宅后院的阴影中。
其中一个,脸似白玉般素净,眸内威凌暗藏,看了使人不敢觑。
另一个,方脸大头,嘴角挂笑,眸内精光暗闪,给人亲切豪爽之感。
正是京城四大公子中的两个,司徒伟煜和上官日尧。
两人视线对碰了一下,便是一个飞纵进入大宅后院。
二人从后院绕到后花园,从后花园走上了回廊,这其间前前后后的暗桩总计遇到了十一道。
不过,这些对司徒伟煜和上官日尧来说,象是根本没遇着似的,一丝惊动都没有。
二人衣着整齐考究,举止文雅,行步不急不缓,乍一见,还以为是主人家请来的贵宾,正在人家的地盘上漫步,只是这个时辰出来漫步时间有些儿晚而已。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身着粗布衣的中年男人,衣服前襟绣着腾飞的一条小黑龙。
皎白的月色之下,相向而行的双方,将对方清清楚楚地尽收眼底。
那中年人远远瞧到在月夜里漫步的二人,脸上的表情似乎微有吃惊,但他还是走上前来,很有礼貌地跟他们请安。
原来是府中的一个仆役。
二人眼中闪过笑,这中年人吃惊归吃惊,但是眼中却是一丝疑色也没见。
他们都没有出手。
与中年人错身而过后,司徒伟煜和上官日尧继续悠哉前行,似乎对这宅子十分的熟悉,一拐一弯都已走过无数次般。
中年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远离后,脸上闪过一道笑意,似乎别有意味。
只是那挂在楼阁上的横额,书写着的“明王阁”三个字,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斥着霸王气焰,令人不敢藐视。
明王阁,是明王所住。
而他们潜入的大宅正是明王府。
司徒伟煜朝上官日尧使了个眼色,两人四下里扫视了一周,无人。
两条身影倏地拔地而起,却是向明王阁反向而去。
夜色掩护,两条黑影几乎有如两道青烟,神不知鬼不觉。
一段时间的急驰之后,二人停在了一座两层楼的玑珠阁前,掩身在一处灌木的阴影中,无声无息。
玑珠阁,明王藏宝之阁,阁里是各种各样的稀奇物事,有值钱也有不值钱,但那价值却非用金钱来衡量。
他们来此,找的却是半张纸,半张绘有山川河流,地形走势的地图。
“应该就在那里面了。”上官日尧压低嗓子,只以司徒伟煜刚刚好听到的音量说道。
司徒伟煜点点头,“冰城郊外一战之后,布酒醉竟让他暗袭成功,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他嘴角泛起冷笑,“竟敢与四大公子为敌,哼。”
“今夜防守似乎有些不对劲。”上官日尧望向前边不远的玑珠阁。
司徒伟煜的眉头也突地皱了起来,“我们来得太顺利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谨慎之色加重。
两人掩身而行,很快就接近了玑珠阁,悄无声息地推开僻角处的一个小窗,随即一个闪身,动作轻得象一阵风似的,就进入了阁内的一间小屋。
二人轻步移动,一步一步走得很踏实,目光不断地注视着四周,没有任何异样。
司徒伟煜朝上官日尧点点头,上官日尧便一个错身,跟在了司徒伟煜的身后,前三后四,反复重叠地小心走着。
原来这屋里机关重重,布阵设卡,难怪没有一个守护的人在这个方位把守。
只是却也难不倒司徒伟煜,司徒家的绝学之一就是这些奇门怪阵。
司徒伟煜嘴角冷笑,眼中涌起一丝轻蔑,这小小阵法就以为安全了,简直就是白痴。
很快二人就已来到小屋门口,司徒在门上看了一会,然后以三指勾起门上的圆环,拇指与小手朝门上两个小凸点按了下去。
顿时,在他们右侧,一个门口缓缓开启。
上官日尧表情微讶,想不到门不是门。
若按常人习惯,定是会直接拉了司徒伟煜手上的圆环,以为这是门,却不料门另有玄机。
可想而知,若是真地拉动了圆环,这门动之后定是有着未知的危险。
上官日尧跟在司徒伟煜的身上,跃向开启的门。
一入门,方知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