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余梓鹤白痴中带着单纯的模样,挽姨一时语噎。看到孙茗嘴角勾起似有非有的笑意,她顿时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挽姨将那本小册子揣在怀里,弓着腰:“三少爷,三少奶奶,我先出去了,你们慢说……”
她走出去后,余梓鹤歪着脑袋看孙茗。孙茗没好气:“你干什么?”
“夫人,你是不是又想吃糖了?”
一说到吃糖,孙茗就会想起每次余梓鹤“出手阔绰”地给自己一些值钱的玩意儿,原本抑郁的心情忽然开阔起来,反问:“你有糖吗?”
余梓鹤舔着嘴:“我没糖,可是我给你这个你就能换糖了。”
说着,又掏出一叠手串项链之类的。
看到这些玩意儿,孙茗自然裂开嘴笑,但是一想到刚才七娘和挽姨说的那件事,她就很操心。
余老夫人对自己还不错只是暂时的,如果自己闹性子不怀孕生娃铁定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可是余梓鹤这样一个痴痴傻傻的人,要自己跟他做夫妻那些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啊!
她正沉默着,余梓鹤拉起她的手:“夫人,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也不想生气啊,心里郁结吃亏的还是自己。”孙茗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可是你那祖母催着我给三房添丁,这不是存心找我茬吗?谁让你傻呢,不然还能找个折中的办法,唉……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悲剧呢?”
孙茗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等她反应过来,余梓鹤早就靠在她肩膀上熟睡了。
她小心翼翼扶着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瞥见余梓鹤端正的五官,道:“其实嘛,你长得也不赖,可惜了……”
余老夫人那边听着七娘的覆命,挑起眉:“她真的把那册子踩在脚下了?”
七娘如实以报:“是啊,三少奶奶让我回来给老夫人覆命,就说她已经知道了。”
余老夫人气得半晌不说话:良久,才说道:“莫非我是白疼这孩子了,嫁到我余家来觉得委屈不成?嫁为人夫,不是一日两日做客,是一辈子的事,她若有个孩子,就等于有了依靠?将来得好处的还是她自己。”七娘道:“恐怕三少奶奶还没会晤过来,老夫人再给她点时间吧。”
余老夫人想着余梓鹤的情况,也觉得不能把这新进门的孙茗给逼急了,就缓了缓语气:“让程大夫先给她调理着,看看她自己的悟性。想通了最好不过,不然,吃苦的还是她自己。”
七娘一连叠“是是是”,便不再继续说这件事。
程大夫是余家专门请的,在京城颇为有名,因余家的主子都由他探病诊治,他跟余家也甚为熟络。
王筠浣带着他一道前往三房,一路上有意嘱咐:“程大夫也该知道我们三少爷的病,有时候痴痴傻傻,老夫人的意思是让你好好给三少奶奶调理调理,往后生的孩子,千万不要有三少爷这样的情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