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筠浣忍住不快,赔笑道:“祖母说的是,说起来,大家伙也都盼着梓鹤和茗儿能为三房添丁。既是如此,要不要着程大夫来为茗儿调理调理?”
余老夫人一想,应道:“也好,给茗儿调理好了身子,也便于她怀孕。”
“嗳。”王筠浣受了余老夫人的意思,应道,“那我明天就让程大夫进府来。”
“嗯。”
走出了余老夫人的院落,王筠浣深深叹了口气,便在丫鬟的油纸伞下快步离去。
里头,七娘给余老夫人重新添一杯新茶:“依我说,老夫人对三少爷和三少奶奶也实在有点偏颇,怪不得刚才大少奶奶气色那么不好看。”
“怎么不想想老三他们死了之后,老大好老二从中拿了多少好处?”余老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下子就把话说得干干净净“我就是疼鹤儿他们俩小夫妻怎么了?要是老三在,还轮不到我疼呢。”
“老夫人这话说得有理,可是……”七娘犹犹豫豫地把话说出来,“就怕大少爷和二少爷等其余人不这么想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余老夫人冒出这么一句话,“他们若是看不惯,大可以挪了屋子住别地儿去,还能给我余家匀出点儿空地来呢。”
七娘见余老夫人动气了,忙哄道:“什么时候老夫人也如此容易动怒了?好好好,这余家大大小小的人和事都得过问您,你打算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余老夫人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明儿个你去三房那走一趟,跟挽姨两个人对着茗儿好好把事儿给说了。”
“啊?”七娘显得有些为难,“老夫人,这让我们怎么跟三少奶奶说呢?”
余老夫人沉吟:“就把我希望她传宗接代的意思表明。人既然嫁过来了,难不成还能重新找一个嫁不成?安安心心地照顾鹤儿,为三房添丁,我这个做祖母的还不舍得亏待她。”
七娘没奈何,只得道:“奴婢和挽姨试试吧。”“嗯。”
孙茗还没堵住余梓鹤发癫的口,七娘和挽姨两个资历深厚老仆人就双双把自己堵在内房,屏退其余人,哄骗开余梓鹤,一副大动干戈的模样。
她的一双眼睛睨着她俩:“你们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七娘和挽姨相互对视一眼,七娘到底是跟在余老夫人身边久的,胆子也大一些,当下说:“其实我们也是受命行事,还望三少奶奶勿见怪。”
孙茗默不作声,她们两人都出面了,想也不用想必然是余老夫人的意思。孙茗敢怪到余老夫人面上吗?
她淡淡然:“你二位来都来了,想必有话必说不可,但说无妨。”
这下轮到挽姨说了:“刚七娘说,老夫人为了让三少奶奶好生调理身体以便不就的将来能早日怀孕。”
孙茗一听,险些岔气:余老夫人是支使这两个人来跟自己说传宗接代的事么?
果然,七娘自顾自地说:“老夫人总是多惦记着三房多一些的,千想万想希望三少奶奶早点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