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里,孙府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大夫人的生辰寿宴。
孙家家境殷实,但如此大排场地为内眷过生辰还是第一次,因此大夫人显得特别有面子,连嫁出去的嫡女孙妙涟都提前两天回来了。
她随同大夫人对孙妙盈谆谆善诱:“妹妹,方家大公子我见过,长得那叫剑眉星目,器宇轩昂,只是多少有点官家人的高傲,不大愿意理睬人。这一次难得来我们孙家,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大夫人又接道:“女孩子家,要含蓄脉脉,切不可失了分寸。”
“母亲!”孙妙盈被她们说得脸都红了,母女三人顿时笑作一团。
李妈妈这时进来:“夫人,胡姨娘带着二小姐,简姨娘带着四小姐来了。”
“噢?”
李妈妈深谙大夫人的心思,解释说:“估摸是听说大小姐回来了,过来见见。”
大夫人这才说:“让她们进来。”
胡姨娘一走进去就连说带笑:“听说大小姐回来了,我们赶紧过来瞧瞧。”
长房的子女多少有点倨傲,孙妙涟起身淡淡地道:“胡姨娘,简姨娘。”
孙妙缃和孙茗分别对大夫人行了礼。
简姨娘是不喜欢掺合几个女人围聚一起冷嘲热讽的,但形势所逼,也容不得她。她温柔言道:“都是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这不大小姐在大夫人生辰前先赶回来了。”
孙妙涟每次看到简姨娘都觉得这个人虽然辈分比自己高了,但是论姿色,的确是好。她看了看孙茗,暗暗咂舌,这母女俩长得很像,这孙茗虽然不大,但是五官和身段也是极好的。
当下她说:“有茗儿这样一个女儿,简姨娘以后也会有贴心小棉袄的。”
孙妙盈道:“虽然这小棉袄穿着或许有点寒碜。”
孙茗瞥了她一眼,这未出嫁的孙妙盈也太刻薄了点吧?想着出来之前简姨娘嘱咐过凡事不反驳不多嘴,她也就闭口不说了。
“妙盈,怎么说话的呢?”大夫人徉怪自己的女儿,心里却有些掩不住的得意,毕竟孙茗这种身份,嫁了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寒碜二字倒是形象。
边上的胡姨娘听在边上,虽然不说话,但是也觉得大夫人和两个女儿有点过分。
简姨娘只当做没挺到,依旧笑盈盈:“大小姐和二小姐回来,府里就热闹了。”
大夫人不置可否:“趁着人都在,我先跟大伙说说,后天老爷请了很多人来,你们凡事要规矩,不要出差错,不然就是丢了孙家的脸。”
“是,大夫人。”
几个女人又唠叨了一会就从上房离开了。
一回去,胡姨娘就说:“老爷宠简姨娘是没错,可人家毕竟没生个一儿半女,也构不成什么威胁。这大夫人的两个女儿怎么就这么没规矩?说句难听的,比人家庶出的还不如呢。”
二小姐孙妙缃刚才在大夫人那里也没说话,这会儿跟胡姨娘两个人私底下说:“谁不知道父亲这一次大肆举办大夫人的生辰寿宴就是为了三妹妹的婚事。”
胡姨娘冷笑一声:“说起你这三妹妹,还真是……你嫁出去后不知道,在府内,三天两头听说她遇见孙茗就冷嘲热讽,指桑骂槐,这孙茗是简姨娘的拖油瓶不假,但你一个长房的小姐,跟她计较,不是让人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