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胡姨娘第一次听孙老爷这么直白地评击大夫人,心里不由暗喜,又不好表露出来,抿嘴而笑:“老爷既然信得过我,我自然会不遗余力把事给做好。”
“茗儿马上就要嫁人了,趁着这几****多陪陪她。”自从简姨娘死了之后,孙老爷对孙茗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大夫人不待见她,亲娘没了,也就你这个长辈了。”
孙老爷能这么说,就是对胡姨娘寄予厚望,胡姨娘一连叠应承下来:“是是是,老爷说得对,咱们一定对茗儿好,这样简姨娘泉下有知,也知道老爷的厚爱。”
“茗儿走了之后,咱孙家的几个姑娘都出阁了。”孙老爷微微一声叹息,“好像才一个个把你们娶进门,我还沉静在三年抱俩的喜悦中,一下子,儿女们都长大了。”
胡姨娘趁机说道:“老爷不是还有少赫和少云吗?等他们都娶了妻,保准也让老爷三年抱俩。”
一提起这两个儿子,孙老爷就皱了皱眉,一股子的气:“亏得少赫还是孙家嫡子,净做些二流子的勾当!我都懒得提他。”
他这么说,胡姨娘也不好说自己的儿子,只得唯唯诺诺不做声。
孙老爷看了看胡姨娘,说:“少云倒不至于像少赫那样不成体统,但也算是不务正业了,成天就花草虫鸣的,就差没跟鸟笼子睡在一起了。”
胡姨娘哂笑:“我也总是说他,少云这性子,也不是不好,就是太过了点。但喜欢花草虫鸣这一点,跟老爷是很像的。”
孙老爷的神色微微缓和:“儿子随爹,那是自然,不过就像你说的,他太过了点,搞得不务正业。”又握住胡姨娘的手,“你这个做娘的,多花点心思在儿子身上,我总希望咱们孙家出个有出息的儿子,而不净是败家子儿。”
胡姨娘眉开眼笑,顺势依偎在孙老爷的怀里:“嗯,只要跟少云说是父亲的意思,谅他也会收敛几分。”“我这个做爹的话,他会那么听?”
“那是自然。”胡姨娘一副理所应当,“别看少云平时老是见不到人,每次我一来气就拿老爷来教训他,他就会听话一点。”
孙老爷呵呵地笑起来:“还有这事儿。”
有了孙老爷的肯定和暗示,胡姨娘做起事来便更加卖力,连带孙茗那里都有事没事去串门子,打点她的嫁妆等等。
孙茗有意无意问:“胡姨娘,这几天我都没怎么见到大夫人,她是不是还在为上次三姐姐和三姐夫的事生我气?”
那次孙妙盈闹到书房的事胡姨娘是听人说的,孙茗这样提起来,她也就不假思索说:“茗儿,你又没做错什么,大夫人平白无故生你气做什么?”
孙茗故作堪忧:“本来三姐姐和三姐夫就闹过矛盾,别又因为我……”
“傻茗儿。”胡姨娘利利索索地坐下来,自从主事后她都觉得要多疼孙茗这福星了,“你三姐姐的事,你操什么心?再说了,你没做什么,碍着他们什么事儿?我看你啊,把这孙家的事都抛得远远的,安心地等着出嫁吧。”